沈斯南嘴里叼着根烟,烟蒂快被他咬烂了,但就是不点火。
他口欲重,可又吃不下东西,所以更喜欢看别人啃咬东西。
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看,他喜欢看漂亮的唇型。
温然的就不错。
或者说是他见过最漂亮的。
沈斯南低估了自己的病症,他几天来脑海中经常出现那个病弱少年的影子。
身体不怎么进食却不肯罢工,反而像是积压着一块石头的喷泉,泉眼被堵着,随时都可能爆发。
沈斯南终于还是把烟点着了,烟雾绕上薄薄的镜片,狭长温润的凤眸总会给人一种他很好相处的感觉。
“沈会长打算什么时候脱单啊”
因为靳原不愿意让别人评判自己的小老婆,所以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到了沈斯南这里。
沈斯南有一双温润的笑眼,极具欺骗性,会让人觉得他是谦谦君子,陌上人如玉的感觉。
沈斯南被众人目光盯着,又吐出一口烟,摇头笑了笑:
“没这个打算”
靳原都跟着笑了:“老沈他修仙呢,谈什么恋爱啊,甜甜的恋爱给我一个人谈就好了”
靳原觉得沈斯南根本就不喜欢人类。
他之前其实和沈斯南也差不多,觉得每个人要么精,要么蠢,看一眼就让人兴趣全无。
不像温然,全都刚刚好,像是照着他的喜好生的,越接触越喜欢。
他只挂了个体育部部长的闲职,他今天原本不想来的,温然要追求他,他总得多多和他见面,让他有机会追。
靳原越想越烦,之前他都是聚会的焦点,可今天怎么会这么无聊。
他一杯一杯的喝酒,旁边的沈斯南一杯一杯的喝水。
靳原突然把酒杯放回桌子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
他心心念念的人刚从他面前的窗户走了过去。
他想都没想就站了起来:
“我看见我老婆了,我先走了兄弟们,下次再聚”
沈斯南也看见温然了。
少年戴着个黑色鸭舌帽,只露出大半张脸却极其惹眼
温然那张嘴开开合合叽叽喳喳不知道在同身后的男人说什么,就没闭上过。
沈斯南觉得温然像块上好的饵料,只要在水里晃一晃,就有鱼愿意咬上去。
“沈斯南你今天自己回家吧,别蹭我车了,”靳原火急火燎的背上自己的包,“我今天住学校不回家”
听见靳原说他老婆在外面,餐厅里的人一个个都往外看,想看看什么样的姑娘把靳大少爷勾的死心塌地的。
这分明是他在追人家。
可他们往窗外看,店前的水泥马路上也没看见大美女啊。
沈斯南拿起一口没碰的酒杯,喝了一口。
又扯出一张纸吐到纸巾上。
真难喝。
-
温良和季决明前脚刚在座位上坐下,靳原后脚就踏进了火锅店。
他状似意外的朝这边走过来:“呀,真巧,温然你也来吃火锅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良扭头,就看见了靳原。
他下午刚说要追他,就把他吓跑了,他还在想靳原不会是直男吧。
不过就算靳原是直男他也得把他掰弯,这样才能让他遇见自己的真爱主角受,并及时拯救他。
不过温良觉得勾引男人真费劲。
他要朝靳原走过去,可坐在他身旁的季决明像块石头似的,没有眼力见,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
温良坐在座位里面出不去,只能探出半个身子朝靳原招招手:“靳原,你也来这里吃饭,快过来一起坐”
靳原捂了下心脏,完了,他现在觉得温然随便一个动作都可爱的不行,有点招架不住。
他拍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立刻笑着走过去,结果看见季决明时笑容淡了下去。
还真是好狗,寸步不离。
靳原在少年对面坐下,刚坐下少年突然探过头嗅了嗅:
“有酒味儿,你喝酒了?”
靳原眨眨眼,立刻用手臂扇了扇想打散身上的味道,狡辩着说:
“没,我不爱喝酒,沈斯南喝来着,我被沾到的”
“沈斯南?就是我们的另一个室友?他人呢,他怎么没过来,他要是过来,这样我们寝室的人就到齐了,可以当做寝室的第一次聚会”
靳原不喜欢温良提沈斯南。
少年根本不知道沈斯南是什么样的人,他现在想想温良给沈斯南雪糕不给他他还来气呢。
“他不算我们寝室的,他办退寝了,还是我给他办的,你忘啦”
靳原这么说温良才想起来,这样看来,靳原回来住了,可沈斯南还住在校外。
温良心里那阵无法控制的作精劲又上来了,稍有不合他心意,他就不开心:
“住寝室不好吗?养尊处优像什么样子!”
他说这话时,坐在他旁边全程沉默的季决明正给他拿热水烫碗筷、往他屁股私下塞垫子,还叫来服务员吩咐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少年很像宠物店里脾气不好的品种贵族猫,不容易养活还费钱,每个人想养猫的人一定都会一眼相中他,但因为脾气太臭,所以会犹豫不决。
偏偏他自己以为自己很抢手,作威作福,尾巴翘上了天。
靳原一瞬不瞬的盯着温然看,他不想驯化这只小猫,他只想天天看着小猫仰着头抖着胡须,咬他挠他都没事。
温良在那输出,旁边的两个男人就静静的看着他,偶尔还会附和给他搭腔。
温良说够了,这才老实下来,用手肘怼着季决明:
“你怎么还不点菜,你要把我饿死吗”
话都被他说了,活脱脱不讲理的小祖宗。
季决明沉默的拿起服务员手上的菜单,却被靳原抢了过去:
“你喜欢吃什么,我买单”
靳原瞪了眼季决明,哪有小情侣约会坐这这么大一个灯泡的,季决明识趣点就应该走啊。
很显然季决明非常不识趣,他又把菜单抢过来了。
“他有忌口,还挑食,你不知道怎么点,我们自己买单”
一直等着的服务员看看右手边的运动系阳光大帅哥,又看看左手边阴郁系性感大帅哥,最后看了眼坐在里面的少年。
少年把帽子摘了,五官本是浓艳瑰丽的绝艳,可气色不太好,像是绝色的油彩褪了色,多出了山水画的丹青之意。
可这样一个漂亮的少年正揪着自己眼前头顶上的一撮头发,快斗鸡眼的嘟囔:“呀?我怎么有白头发了?”
完全感受不到空气中的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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