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听到楚白的话,几乎下意识的回道:
“不可。”
“为何?”
他执着的看着她,急切道:
“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做,这一次我说的是真的,小姐,我不会再跑……”
林昭月没等楚白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一身红色的劲装衬得她清丽的五官有些冷酷无情:
“我身边不适合你,你休息好了便走吧!京城有更适合你的。”
楚白性感的喉结动了动,知道她意已决,垂眸,眸底暗芒闪过,抿紧苍白的唇线。
到底要怎样才能长久的留在她身边?
他有一种预感,只要跟着她,便能找到自己的身世。
说完这话,林昭月便出了门。
等林昭月练了剑回来,刚到院子外,便听到屋内窸唆的声音,进了门,便看到楚白执着扫帚在扫地,清瘦高挑的身影看上去孤孤单单的。
“你休息好了?谁让你扫地的?”
楚白捏着扫帚,垂下眼:
“无人让我打扫,是我自己要扫的,小姐,我真的什么都能做。”
林昭月深吸了一口气,怕自己心软转过头去:
“既然你都休息好了,那便走吧!”
“小姐,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昨天逃跑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请小姐留下我。”
“你……”
林昭月还没有说什么,院子外便响起一道雄浑的声音:
“昭昭,好歹是你二百两买回来的,既然他什么都愿意做,那你便留下他嘛!我们林府又不缺他一口饭吃。”
林国公满脸笑容的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托着琢盘,上边用一个雕花铁盖盖着。
看着就知道他很高兴。
见到林国公,楚白颇守规矩的给他行了一礼:
“见过林国公。”
林国公摆了摆手,道:
“你先……”
林国公的话在触及楚白那张脸时,带笑的眸子顿了一下,眸底划过一丝犀利,不过转瞬,又恢复刚刚高兴的样子。
接过小厮手里的琢盘,道:
“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待所有人都下去后,林国公神秘的说道:
“昭昭,猜猜阿爹给你带什么来了?”
林昭月一秒都不带犹豫的答道:
“吃的。”
林国公:“……你这不废话吗?装在琢盘里又放在桌上,不是吃的是什么?”
说着,又道:
“你再猜猜。”
用玉盘装着,想必是需要冰镇之物,而且看她爹爹宝贝的样子,应该还是御赐之物。
如今又是春季,每年这时各藩国都会进贡许多瓜果,其中父亲最喜欢的便是西瓜。
所以……
“是西瓜。”
“不对,不是西瓜。”林国公摇头,眉眼有一丝得意。
“就是西瓜,阿爹你别想蒙我,昭昭猜对了是不是?就是西瓜。”
林昭月说着,伸手拿开盖子。
都多大的人了,她才不想玩这种猜猜猜的游戏呢!
盖子打开,只见琢盘上摆满了一颗颗皮色艳红的果实,宛若红宝石般镶嵌在绿叶中,绿叶下铺了一层沙冰。
光是看着就很可口!
“阿爹,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未见过?”
“这是荔枝,今日藩国进贡过来的,陛下赏赐了几箱,宣平侯那老匹夫什么都没捞着。”
说着,林国公眼里的笑意又深了一分。
他拿出一颗荔枝,细细去皮,露出白嫩的果肉。
“给,昭昭尝尝怎么样。”
林昭月接过阿爹手里的荔枝,刚咬下,汁水四溢,满口的清甜芬芳,林昭月的眼睛都亮了:
“好吃。”
见女儿喜欢,林国公又给她剥了一颗。
“阿爹,你也吃!阿娘阿姐他们那边有吗?”
“她们正在吃着呢,阿爹见你练剑没过去这才过来的。”
父女俩吃着荔枝,林国公状似无意的问道:
“刚刚那个少年便是你在黑市买回来的?”
林昭月点头。
“阿爹瞧着他气质不凡,不像是从黑市那里出来的,昭昭可了解他的身世?”
林昭月摇头,笃定道:
“反正他不是坏人,阿爹可是发现有什么不妥?”
“没有,阿爹就是跟你聊聊。”
吃完手里的荔枝,林国公用手帕擦了擦手后道:
“行,等会儿你忙完就过来前厅吃饭,厨房那边已经做好饭了。”
“好的阿爹。”
林国公出了林昭月的院子,走到一条小道上时停住脚步,沉声道:
“林三。”
似有清风吹过,不过眨眼间,林国公身后便多了一个黑衣人。
“你去查查昭昭从黑市买回来的那个少年,查他跟赤燕国的九皇子的联系。”
“是。”
又一阵风吹过,再抬眼看,那黑衣人已经没了踪影……
……
虽然阿爹说了多楚白一碗饭没什么,可是林昭月还是觉得他呆在她的身边太危险了。
前世,他已经为她牺牲了一条命,要是他再给她搭上一条命,她便真的不知如何偿还了。
得知自己依旧还是要被赶出国公府,楚白清亮的眼睛划过一抹黯然,声音低低的,有些底气不足:
“可是我的伤还没好。”
听到春荷的转述,林昭月拿着梳子的手微顿,继而面无表情道:
“等他伤好了便让他走吧!”
……
皇宫。
着一身玄色金边蟒袍的萧恹刚从御书房出来,想起什么,便粉的薄唇微抿了抿,让人端了两盘荔枝前往清瑶殿。
萧然刚吃完最后一颗荔枝,正当她还意犹未尽的想要传御膳房再拿点过来时,便听到三哥低沉好听的声音传过来:
“然然可是还没吃饱?”
“太子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萧然双眼溢满惊喜,虽每天太子哥哥都来上朝,可是自从上次的及笄礼结束后,她从未见过他。
“过来看看我们的然然有没有好好做功课,听女傅说这几日然然可是顽劣得很。”
萧然听到萧恹的话,眸子里闪过一抹不自在,继而双手,叉腰昂头顶胸,理所当然的说道:
“女傅教的那些无趣得很,然然一听就头疼,再说了我一个公主一不治国,二不当官,以后招个探花当驸马便是,而且我有父皇和太子哥哥撑腰,难不成他还会因为我学问不好便骑到我头上不成?”
“你啊!就这点出息,不过该学……”
萧然一听便知道萧恹要念经,赶紧转移话题:
“太子哥哥可是带了荔枝过来。”
萧然说着,掀开玉盘的盖子,果然看到冰镇好的荔枝。
她赶紧接过,拿到桌上去吃。
见萧然的样子,萧恹微叹。
罢了,以后他护着她便是。
兄妹二人吃着清甜的荔枝,一边聊着家常。
“这个荔枝真好吃,不知道昭昭有没有吃到,我明天便让人给她送过去。”
听闻最近昭昭很是勤勉,也不知道她是受了什么刺激要奋发图强。
听到萧然提到林昭月,萧恹剥荔枝的动作微顿。
自从昨晚梦到林昭月死后,他一直心神不宁,莫名的有一种强烈的想要见她的欲|望,这念头他怎么压都压不住。
黑眸微闪,萧恹淡声道:
“然然不能出宫,何不让林二小姐进宫陪你,今日藩国进贡了许多水果,可以跟她分享。”
萧然听了,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头刚点到一半,恍然想起不对劲来。
太子哥哥后面的那句话怎么觉得都是怕她不请昭昭进宫才特意说的。
太子哥哥是吃错药了?
还是说昭昭捂了两年的心终于捂热了?
“太子哥哥,不会是你想见昭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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