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萧然摸了摸鼻子,莫名的有些尴尬。
出身富贵之人,从小接触这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好赖。
这皇宫之中,随便一件物件都比这强,也不知道太子哥哥是怎么想的。
林国公和夫人面面相觑,只有林晚一脸了然,些许兴奋道:
“想来这镯子对昭昭和太子殿下定是意义非凡。”
意义非凡吗?
林昭月觉得更多的是她的执念。
盼了两世的执念。
此刻那白玉镯由她期许之人送到她手上,是她想要的,又是她不想要的。
她真正想要的从来不是这白玉镯,而是能将她放在心底的儿郎,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想起萧然及笄礼那天柳依依手上的白玉镯子,前世的柳依依并未 佩戴,也未在宴上离席。
前世,她记得他的阿娘在跟那位夫人刚说到太子妃之事时便制止了她,因为她怕柳依依会伤心。
好像潜意识里,她是知道柳依依是喜欢萧恹的,却自欺欺人的骗自己柳依依跟萧恹自幼一起长大,她无亲人,朋友甚少,只有萧恹一个,她怕柳依依觉得自己抢走她的恹哥哥而感到委屈,便事事为她着想。
没想到最后才知,她竟是引狼入室,被恶狼嚼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是她眼盲心瞎。
这辈子,只要她不按照前世的轨迹走,事情就会改变。
如今许多事情已经跟前世不一样了,比如前世她不曾练剑,前世并未在千味楼碰上萧恹,更未曾送她白玉镯……
只要她再努力一点,林府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林昭月盯着盒子里的白玉镯,又忍不住的想,她以前百般求他他都不给,如今为何又送她?
可无论何种缘由,这白玉镯萧恹既给了别人,她便不稀罕了。
这迟来的白玉镯,如今在她眼里,比草都轻贱!
曾经的炽热与深情,也被她从心底慢慢拔除,终有一日,会散成轻烟,随风而逝……
重来一世,她不是为了得到萧恹的爱,而是来索命的……
林昭月并不想让家人再担心,道:
“嗯,确实意义非凡。”
说完这话,林昭月便将盒子盖上,碰都没碰一下,转过头去跟大家聊天。
见林昭月的样子,围观的众人也不好意思再八卦,正在这时,有小厮从外面进来:
“夫人,万宝玉的掌柜将您定制的玉饰送过来了,说是请您去过目。”
这套玉饰是林夫人给林昭月准备嫁妆用的,可马虎不得。
林夫人走过来,摸了摸林昭月的头,她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昭昭,阿娘去看看,待会儿再过来看你。”
林昭月蹭了蹭林夫人的手心,乖巧的点了点头,声音软糯:
“好,阿娘去吧!”
林夫人出去了,女儿这边又没有什么大碍,林国公自然是要跟着媳妇,也跟着道:
“阿爹也去看看,晚点再来看昭昭。”
说着,赶紧也跟了出去。
林昭月在床上,能听到外面阿爹和阿娘的声音:
“你不在屋里陪女儿出来干嘛?”
“我这不是跟着夫人一起去看那玉饰吗?”
“你一个大老爷们懂什么玉饰?”
“有夫人懂就行,而且毕竟是女儿的嫁妆,我这个做父亲的总得看看吧……”
嫁妆?
林昭月杏眸微黯。
是啊!还有两个多月便是她和萧恹的婚礼。
母亲早在半年前便开始便开始帮她置办嫁妆了,她需要抓紧时间退亲了……
见林昭月愣神,萧然开口问道:
“昭昭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昭月回神,摇了摇头:
“没事。”
萧然见她摇头,又问道:
“昭昭,我走之前你还好好的,怎的突然昏倒了?”
想起那个让她掐着他脖子的疯子,林昭月藏在被子里的手不住收紧。
她后悔没把他掐死,又为自己没真将他掐死而感到庆幸。
诛杀储君,诛连九族。
她想要杀他,是为了林府,而不是为了让林府给他陪葬。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看到太子过来看望,又因为病弱,太过开心便晕过去了。”
萧然:……
没想到昭昭对太子哥哥竟已痴心到如此地步。
作为好姐妹,自然是要帮她。
“昭昭,这几日天气甚好,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踏春如何?叫上婉儿还有忠伯侯世子他们一起玩。”
听到忠伯侯世子,林晚面颊微热。
细白的手指不自觉摸了摸衣袖,那荷包早就缝好了,只是还未送出去。
林昭月刚刚还想着如何找机会,如今这机会便摆在了她面前。
“那太子会去吗?”
“自然,若是太子哥哥不去,我便一哭二闹三上吊,太子哥哥最是疼我,他自然会去的。”
萧然这话说得一点不错,萧恹倒是最心疼她这个妹妹。
只要是萧然要求的,他能做到的,他一定会做到。
据她所知,萧恹生命中有三个女人最是重要。
一个是他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当今皇后,他最是敬重爱戴。
另一个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柳依依,他对她最是宠爱怜惜,百依百顺。
那第三个便是萧然,他也是真心疼爱这个妹妹。
萧恹去了,柳依依自然也会去。
“好。”
想到什么,林昭月看向林晚,道:
“阿姐也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听到林昭月的话,林晚心中虽欢喜,面上却很是沉稳,轻轻点头:
“好。”
萧然在林国公待到了日落才回去,回去前依依不舍:
“昭昭,那我便回宫了,再晚点宫里便要上锁了。”
唉,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当这个公主,一点都不自由,连皇宫都不能随意出入,每次出来还要去报备,得了父皇的准许后才能出来。
父皇很是严格,除非必要的事情,不然都不许她出宫。
这次要不是因为昭昭病了,太子哥哥亲自去跟父皇说,估计她得一个月后才能出来。
闷死了!
为了让自己快点好起来,林昭月喝药都比平时积极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那药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苦了,而且很顺滑。
喝完了药,林昭月开始谋划。
楚白回来时,正好看到林昭月在写药方。
“小姐,这药方微毒,久饮会致心疾,小姐写这药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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