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怕,小姐在呢。”
说着,林昭月伸手撕开一片衣裙,包住伤口处,转头吩咐道:
“十七,把人背走。”
“小姐,刀刀刀……”
……
一阵兵荒马乱。
府医在屋内给青竹包扎,十七拿着子刀在门外仔细端详。
该说不说,青竹这一摔倒是给这刀开刃了,而且开得很是不错。
出鞘便饮人血,这刀以后必有大作为。
“只是皮外伤,小姐不必担心,注意这伤口,下官开一些药,注意伤口愈合前不要碰水。”
林昭月看着床上的青竹,微微皱眉,她总觉得这几天她们主仆二人水逆得厉害。
得穿红色的衣物压一压。
“小姐,青竹没事,不必担忧。”
林昭月点了点头,想着要不要把这刀给封存回去。
“小姐,我看话本上每个主人都会给自己武器取名,小姐准备给这刀取什么名字?”
取名这事她倒是没有想过。
“小姐,我觉得叫青月就很不错。”
青月?
怎么觉得就是她们两个人的名字合在一起?
不过青月倒是好听。
“小姐,叫青月好不好?”
林昭月对名字倒没有太执着,便随了她:
“那便叫青月吧!”
“青月。”
青竹念着,高兴得摇头晃脑……
……
林国公回来,听到女儿选择练刀后,颇为诧异,在听到她选了子刀后,直接抛下公务前往后院看女儿练刀。
林昭月练的刀式还是以前用剑的招数,只不过稍稍改了改。
虽然刀法稚嫩,但林国公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没成想昭昭倒是个好苗子。
林昭月练完,看到林国公,笑着跑过来:
“阿爹,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昭昭练刀,不过练半个多月就这么厉害,不愧是我沈若京的女儿。”
“阿爹,你就别硬夸了!女儿连十七一招都打不过。”
“那怎么能一样,十七那是打娘胎就开始练的,再说了,他练这么久也接不住你爹三招。”
闻言,林昭月杏眸立即放大,眼里的崇拜显而易见:
“阿爹这么厉害!”
在林昭月眼里,十七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连阿爹的三招都打不过。
“那是自然,来,爹爹给你露两手。”
林国公挽着衣袖,接过林昭月手里的刀。
这刀太轻了,拿着跟没拿一样。
林昭月来到十七旁边,见他双眼放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爹,问道:
“你当真连我爹的三招都接不住?”
十七点头,脸上没有一丝挫败感,反而兴奋道:
“小姐,你大概不知道国公爷的三招到底有多少含金量,国公爷的身手在安国那是顶层的存在,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我知道的陛下、宣平侯就是其中两人,国公爷一人便可抵千骑……”
这些,林昭月并未听阿爹阿娘提过,如今听十七提起,阿爹整个人就像是画本里的传奇人物一般。
“昭昭看好了,阿爹要开始了。”
微风四起,只见穿着藏蓝圆领锦衣官袍的中年男子左手执刀,剑眉入鬓,立于院中。
刀随手动,一抹寒光掠过那锋利沉着的剑眉,有浓重的杀伐之气自林国公身上溢出,犹如暗夜的杀戮之王。
此刻的阿爹跟平日里不正经的阿爹完全不一样,身上凛冽的杀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林昭月不自觉屏住呼吸。
刀起,男人墨发无风自舞,刀转,带动周围的强风,深沉有力的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器随心动,踪迹可寻,只守不攻,人器合一,动静相并,天衣无缝;刀气无形,变化万千,只攻不守,勾转斩绕,气不留影,无懈可击……”
最后一刀落下,院中大腿粗的梨树直接被齐腰斩断,林昭月直接看呆了眼。
这真的是她的阿爹吗!
“砰!”
繁盛的梨树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埃,梨花纷飞满地花瓣。
巨大的声响让林昭月回过神来,立刻起身,小鸟似的朝着林国公飞奔而去。
“阿爹,你好厉害。”
林国公脸上闪过得意与自豪:
“那是自然,想当年你阿爹在战场上,那可是战无不胜。”
“阿爹,要不你教我刀法吧!”
说着,林昭月想起自己的阿爹有公务在身,便又补充道:
“在有时间的时候。”
“行,等阿爹什么时……”
林国公的话还没有说完,院子外就传来一声震天的声响,林夫人就站在院外,脚下是被摔碎的药蛊。
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林国公。
冷声道:
“春荷,扶你小姐进屋,你小姐身子没好之前不许她出房间。”
林夫人真正生气的时候,反而是最平静的时候,她是不会揪人耳朵的,
说完,扫了林国公一眼,带着丫鬟人转身走开。
林国公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林夫人真正生气的时候,全府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昭月也怕,抓了抓小耳朵,赶紧自觉进屋。
林国公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林夫人越走越快:
“夫人,等等我。”
林夫人直到走到一处亭子后才停下来,让所有人退下。
林国公伸手想要勾住林夫人的手,被她甩开了。
“夫人~”
林国公又去勾,这次林夫人直接转过身来,怒道:
“林若京,你在刀口上舔血了半辈子,我每天都担惊受怕,就怕你哪一天就回不来了,难道现在你也要你的女儿走你的老路吗?”
“夫人…”
林国公想要过来抱她,被林夫人推开了。
“我只是教她练剑防身,你别多想。”
“练剑防身都用上你的子刀了,你不就是想让她继承你的衣钵吗?”
“昭昭她竟然想练,让她跟我练刀也没有什么不好,怎么说我这身手在安国上也是排得上名的,让她学会了也能自保。”
林国公说是为了让林昭月自保,但是林夫人能听得出来,林国公就是想让林昭月继承他的衣钵。
“林若京,昭昭也是你的女儿,难道你都不会心疼她吗?学刀那么辛苦,何况她都要嫁人了,等她成了太子妃,还有谁敢欺负她,太子也会保护好她的,我真的不想她过你以前那种生活。”
看着林夫人心疼担忧的样子,林国公轻叹一声,声音沉重:
“夫人,京城怕是要变天了……”
……
林昭月不知那天阿爹和阿娘聊了什么,反正第二天的时候阿娘便同意她练刀了。
林国公只要下了朝,一有时间便教她练刀。
也不知道青竹从哪儿弄来的药浴,每天练完刀后泡上一泡,浑身的酸痛便全都消散了。
正当林昭月在屋子里泡澡时,萧然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昭昭,不是说好了你好了我们就去踏春吗?你怎么好了没差人通知我。”
天知道她在皇宫里都要闲得长出蘑菇了。
林昭月:……不是她不说,而是因为欲迭草她今天才找到。
本来打算明天再告诉她的。
当然,这些事情不能跟萧然说,林昭月乖乖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
萧然哼了一声,道:
“那我们明天去如何?”
“可以。”
说着,想起什么,朝萧然:
“去踏春,我们自己亲手做一些带过去如何?往年我们都是去那里放纸鸢,今年玩点不一样的。”
萧然觉得这个想法很好:
“这个可以,要不我们自己带食材过去到那边再动手做如何?这样还更好玩一些。”
林昭月杏眸微闪,这样也行。
“好。”
第二天,由端敏公主筹划的踏春活动,几乎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世家小姐公子都参加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在东市集合。
萧恹果然也来了,隔着人群,朝她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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