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眼眸微动,不动声色道:
“自然是有人来过的,太子殿下说的是什么人?”
萧恹垂眸看了她一眼,她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慌乱。
“许是孤感觉错了。”
说着,将人放到椅子上,看着桌上的饭菜,每个都吃了一大半。
“胃口不错。”
除了春笋,大部分都是楚白吃的,他一边说她要当尼姑,一点腥荤都没有,一边一个人在那里大快朵颐。
萧恹让人又取了两双筷子过来,一双递给林昭月:
“再陪孤吃一会。”
林昭月不想跟他吃饭也不想跟他说话,更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便开口道:
“我困了,想午睡。”
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萧恹见她要走,直接将人拽到怀里,扔给她两个选择:
“要么陪着孤吃饭,要么就在孤怀里睡,选一个。”
“萧恹,你是不是有病?我恨不得你去死,你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的抱着我,你不觉得恶心吗?”
林昭月真的觉得萧恹脑子不正常。
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做的所有事情都没有道理可言。
“嗯,孤有病,所以你选哪个?”
林昭月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无论她说什么,她怎么做,都对他造不成伤害。
胸口又开始泛着疼,林昭月咬牙,葱白的指尖指着他的心窝:
“萧恹,你这里是铁做的吗?不会疼?”
萧恹垂眸看着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淡漠道:
“不会。”
林昭月冷笑,看着他恶狠狠的道:
“萧恹,你可真是怪物!”
萧恹亦勾了勾唇,声音凉薄:
“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对孤来说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所以你对孤造不成任何伤害。”
呵!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明明林昭月已经放下他了,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却像是被钢针刺了一下。
不致命,但是疼。
她突然很心疼前世那个满眼都是萧恹,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林昭月。
爱得那么深,付出那么多,最终只换来一个可有可无。
真是可悲!
她眼中突如其来的悲戚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蹂躏他的心脏,沉闷的疼。
萧恹眸中划过一抹烦躁。
“怎么?你说孤可以,孤说你不得?”
“您是太子,自然什么都说得。”
萧恹皱眉:
“孤不想跟你吵,陪孤吃饭。”
说着,萧恹用筷子夹了她爱吃的春笋递到她面前。
像一种无声的讨好。
林昭月将头撇到一边,拒绝交流。
小脸冰冷。
“吃。”
林昭月不为所动,完全不理人。
眉宇间全是厌烦不耐。
不理他?
行。
萧恹将那块春笋放进嘴里,掐住她的下巴,俯身低下头来。
察觉到萧恹的意图,林昭月杏眸微微瞪大。
这个变态!
也不嫌恶心。
她伸手抵在他的薄唇上,咬牙道:
“我自己吃。”
萧恹瞥了她一眼。
“晚了。”
说着,宽厚的大掌将她的双手反剪至身后,低头,准确无误的捕捉到她的唇……
晃动间,两块玉佩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坤宁宫。
珠帘晃动,清脆的声音打破安静。
皇后一席素衫半躺在美人椅上,周边两个宫女正在给她扇风。
听到动静,她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抬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你来做甚?”
萧沉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开口道:
“自然是过来给母后请安。”
皇后冷笑,玉白的双脚伸进柔软的软绸绣鞋里,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附身时,领口微开。
露出脖颈上的大片红痕。
自从给皇上下了蛊后,这段时间,皇上粘她粘得紧。
喝完一口茶后,这才抬眼看向萧沉,道:
“你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萧沉没等皇后让他坐下,径直坐了下来:
“昨晚东宫那把火烧得那般旺盛,儿臣这不是特意过来跟母后庆祝的嘛!”
皇后冷笑:
“你可真是心大,不过烧毁了那点证据就值得你这般高兴?
若是昨天你能找到东境布防图,今天早上就能将萧恹从东宫的位置拉下来。”
弄丢布防图,足以废黜太子之位。
萧沉听到太后的话,跟萧恹有两分相似的眉眼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有时候儿臣都在怀疑,太子到底是不是母后的孩子?”
虽然他身在皇家,但是想要置自己儿子于死地的,他目前见过的也就眼前这位。
“怎么?还在怀疑我?”
萧沉不置可否:
“母后,您不跟儿臣托底的话,儿臣很难真的把母后当成真正的盟友。”
皇后嘴角的冷笑深了一分:
“跟你说也无妨。”
说着,皇后顿了一下,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那双美目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萧恹的确不是我儿子,他和他的好父皇,都是我的仇人。”
萧恹竟不是她的儿子?
这个答案在萧沉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那太子是谁的儿子?”
“想知道?你就自己去查呀!”
那件事情,当年被萧璋用雷霆手段全部镇压下去,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想要去查,也不可能查出一星半点。
皇后说着,又缓缓道:
“你只需要明白,萧恹和他的好父皇都是我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并不在意这个江山谁来坐,我只想要他们都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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