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露不忿,仍然摩拳擦掌的社员们,秦书记和马学武满脸无奈,只能齐齐的把目光落向李卫军身上。
盼望着他能再展神迹,让两村社员们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
瞧见这俩书记殷勤的眼神,李卫军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这都什么事儿呀?
要是捅“娄子”的话,自己说不定还能代劳下,但因为两村争水发生了械斗,这种事捅出来的篓子棘手的很。
李卫军咳嗽一声,灵机一动:“这次下乡采购,几个村落,谁能率先把要采购的物资供应上来,那么下次有大单子,将会首要考虑哪个村落。”
秦书记也识趣的上前,杵着拐杖高声喊道:“罐头村的乡亲同志们请放心,这次争水问题,老朽给你们赔个不是,是我们秦家村过火了,给老朽点时间,第二天保准开坝放水。”
骤听此言,原本横眉冷目的俩村后生,哪还有心思在这打嘴仗,赶忙作鸟兽散,撺掇着书记尽快回村筹备物资。
临走时,马学武还挤眉弄眼的往李卫军怀里塞了个东西。
等人走远,李卫军收到空间里一看,好家伙,牛皮纸信封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许富贵和许大茂父子俩下乡放电影时的累累罪行。
什么夜敲寡妇门、糟蹋西瓜地、拳打白头翁,等等罪行罄竹难书。
显然,这个老狐狸为了跟许家父子划清界限,那是煞费苦心,同时也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想通过这些控诉,彻底杜绝许家父子死灰复燃的机会。
只不过,他这套小把戏对李卫军而言完全无感。
许大茂他姐都成了自己的枕边人,更别提自己背靠李怀德这棵大树,许大茂压根翻不起任何风浪。
所以仅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之后,李卫军就把这封信丢在角落里吃灰了。
风波平息后,魏大村、秦荣光领着社员们继续捕捞渔获,宋公明则是捞了几尾鲜鱼,笑嘻嘻的回屋烧灶做饭去了。
李卫军正准备扁起裤脚,拿着抄网跃跃欲试的到河里抓鱼。
一旁抽闷烟的秦书记冷不丁的道:“卫军啊,我总觉得这事有猫腻,这些年,马学武领着罐头村的社员是雷声大雨点小,每年他来闹闹,我们就开坝放水,今儿怎么就不讲规矩的打起来了呢”
李卫军愣了下:“你的意思是,有人诚心捣鬼,搅和这次采购”
“唉,没个证据,也许是老朽我多想了,也许不是,总之夜长梦多呀。”
秦书记叹了口气,为了防止再横生枝节,又特意调了几个荷枪实弹的民兵,来回巡逻鱼塘。
生怕有人坏心眼,搞来药鱼的东西,到时候一塘的鱼全翻了白肚子。
李卫军见秦书记神情紧绷成这样,宽慰了几句之后,和秦淮茹一前一后下水。
共同把着一张抄网,享受着网鱼的喜悦。
这具整体呈倒三角形的抄网,构造简单,就是把破渔网缝补在木头三脚架上。
俩人或者是一人把着,往那水草多的地方一扎。
等抬起时,被抄住的鱼就在网兜里挣扎。
比下河摸鱼和用鱼叉扎鱼效率高多了,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玩意荤素不忌。
啥东西都能抄起来,一网下去可能有鱼虾,也有可能有斑斓水蛇,蚂蝗、河蚌之类的。
虽然水蛇毒性不大,但被咬住也会鼓起大包,在这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不及时消毒处理,伤口也可能溃烂发炎。
还别说,由于鱼塘的面积不大,再加上秦家村众人,这些天将捕获的鱼全部都暂时养在了这里。
所以一网下去,十来条活蹦乱跳的鲜鱼常见的很。
“卫军没看出来呀,你个城里娃还会使这些东西,姐自己都有快十年没摸过抄网了,生涩的很。”
秦淮茹看着手法娴熟,一脸兴奋的李卫军,心里也觉得久违的开心。
“哪有,误打误撞,熟能生巧罢了,嚯!秦姐你看,你脚底下有条蛇,游过来了,游过来了”
李卫军煞有其事的执着水面吓唬秦淮茹,吓得这美娇娘花枝乱颤,下意识的就扑在李卫军怀里。
等听到爽朗的笑声意识到被骗后,赶忙剜了一眼李卫军:“不老实,光欺负人,那有水蛇”
李卫军笑而不语,眼神向下挤了挤:“这不就是吗”
循着视线,到了又惊又喜的位置。
秦淮茹俏脸一红,啐了口,压低声音说道:“呸!不知羞,谁家好人把擀面杖藏里面。”
说着,装作不经意的碰了一下。
幸亏河水及腰深,再加上周围社员都忙得热火朝天,压根没注意到这方面的情况,否则,按照村里风言风语的习惯。
估计要不了多久,全村人都知道贾东旭头顶泛绿了。
俩人打情骂俏,好不惬意。
倒是苦了不远处,始终偷偷观察女儿和李卫军动静的秦老汉。
要说最开始只是怀疑秦淮茹和李卫军关系匪浅,那么现在,秦荣光几乎可以打包票。
自己这远嫁城里的大女儿,保准是红杏出墙了。
情感可能会伪装,但是一颦一笑透露出来的喜悦怎样都藏不住。
女婿贾东旭虽说挺不是个东西,但好歹也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迎了秦淮茹进门。
于情于理,那都是秦家的准女婿。
纸终究包不住火,秦淮茹和李卫军的事万一东窗事发了,自己这当爹的不被戳着脊梁骨骂才怪呢。
想到这里,秦荣光心里多少不是个滋味,但看着许久未见笑容的女儿开怀大笑,一副无忧无虑,满脸幸福,天真烂漫的模样。
秦荣光终究只能叹了口气,埋头忙着手里的活计。
等把这几百斤鱼货捞起上了秤,秦荣光把重量一合计,赫然有九百多斤,远比预估的六百斤要多,这还没算晾晒的咸鱼呢,加上那些咸鱼,一千斤打不住。
“领导你看,这多出来的……”
秦荣光皱起眉头,刚准备说些什么。
一旁自知理亏的秦书记赶忙打圆场:“卫军啊,我岁数大了,老眼昏花,重量算错了,是有一千斤左右,你看捞都捞上来了,要不一并收了吧。”
看着陪笑的秦书记,李卫军斩钉截铁拒绝道:“老书记,不是我不讲情面,说实话,别说是比预估的多了五百斤了,再多我也收得下,但丁是丁,卯是卯,先前谈好的规矩在这,多一点我都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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