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富察·巴赫满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太满,不好,接话道:“夫人说的是。”

    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富察夫人走过来轻轻的抚摸着沈佩筠的额头:“好好休息,明日便是殿选了,无论中与不中,都没关系。”

    沈佩筠鼻尖发酸,她能感受到她父母的爱意,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

    回到房间,觅雪和寻秋又是将所有的首饰都翻了出来,搭配了好一大会儿,才消停下来。

    剪掉多余的烛芯,房间里便暗了一片。

    将衣服和头上的首饰全都换下,觅雪周到的服侍她洗漱,然后给她掖好被褥,放下床上的床帘,在床头守夜。

    沈佩筠睡不着,她有些紧张,虽然剧情里她入了选,那些甄嬛解说也说她是被内定的,可她还是紧张。

    她翻了个身,小声的问在床边的觅雪:“说我真的入选了,你可愿跟我入宫?”

    只听见一声轻笑,觅雪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小姐去哪,我便去哪,只怕小姐不愿我跟着。”

    听到她的话,沈佩筠安心了很多,困意逐渐来袭,渐渐的不再说话了。

    等到第二天天才亮,她就被叫了起来,马车已经准备好在门外候着了,只要她这边弄好,就可以立马赶向宫中。

    觅雪今日也格外紧张,将昨天早就准备好的衣服给沈佩筠穿上,然后梳妆,挑选首饰。

    她选的这件衣裳是一件淡紫色的宫装,上面的图案用的是苏绣,绣的团锦。

    今儿梳的是一字头,带着镂空金簪、珊瑚金丝发钗,又配了流光珍珠步摇,左边还戴着镶了珍珠美玉的绒花作配。

    等穿戴好,觅雪在旁边伸手扶着她走向轿子。

    没办法,她们现在穿的这个鞋子目测了一下,大概有五六厘米高,走起路来得万分小心,不然都容易摔着。

    门外,她的额娘和阿玛早就站在那里等着,旁边的是她的姨娘们,带着许多丫鬟和下人,看起来隆重极了。

    又说了一些体己话,沈佩筠才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下,坐上了马车。

    车夫一扬鞭子,重重的打在马身上,只听一阵马蹄声响,马车就晃悠悠的移动了起来。

    觅雪和寻秋坐在她的身边,不断的说着一些打气的话,害怕小姐紧张。

    沈佩筠被她们两个弄得有些好笑,觉得他们比自己还紧张,她们这样,自己的心情反而放松了不少。

    随着离皇宫越来越近,她看见了不少马车,应该和她们一样,都是要入宫选秀的秀女们。

    等马车停下,牵着马车的车夫变成了那些小太监,排着队一个个的牵着马走进宫门。

    沈佩筠将马车的车帘抬起来了一点,看着宫中的宫墙,一时有些感慨。

    觅雪和寻秋没有她那么多心思了,只是不断的感叹着这里的华美。

    到了地方,小太监拿着短凳放在了落脚的地方,两个丫鬟先下去,然后扶着沈佩筠下了马车。

    这会儿太阳正好,已经有了不少的秀女到了,他们看到了沈佩筠的马车还有她一身华贵的装扮,有些已经猜出她是富察家的那位小姐。

    嬷嬷还在旁边说着规矩,觅雪拉着沈佩筠的手,又对她说了不少打气的话,格外担心自家小姐。

    一会儿到殿选的时候,带来的丫鬟奴才都不能陪着进去,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们也不会知道。

    看着人差不多来齐了,嬷嬷们便让她们排好队走进宫中。

    跟着人群来到了一处宫院,她们就是要在这里等着传唤,然后过去殿选。

    沈佩筠大致扫了一眼,没有什么社交的心情,再加上家世放在那,自然而然的就有人来找她交谈。

    她只是随意的敷衍了几句,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人,那人生的秀美,也不像其他秀女那般打扮的隆重,反而隐隐有些简单。

    沈佩筠拿着帕子的手猛然攥紧,感觉到心跳都跳快了几下,连忙的转过头不再去瞧。

    她认出来了,那是甄嬛,那个把她吓疯,或者说是把富察佩筠吓疯的甄嬛。

    记忆是没办法抹去的,所带来的恐惧也是,因为害怕,沈佩筠脸色都白了几分。

    说什么讨好女主抱大腿估计是没办法了,毕竟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看到甄嬛的时候,除了恐惧,还有压在心底的恨意。

    不过好在她能将记忆与自身分开,知道针对主角没有什么好下场,只能尽量躲着走。

    平复好心里的情绪,她总算冷静得下来,想来也是可笑,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不主动作死,甄嬛并不会针对她,再加上家世摆在那,她可以安安稳稳的在宫中颐养天年。

    恢复了几分底气,沈佩筠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富察佩筠了,谨慎一些,若混的好一些,有个孩子傍身,也可以像齐妃那样,更别说她还有一个那样的金手指。

    这么想着,突然听到旁边茶盏碎裂的声音,随着的就是一道女子愤怒的高呼:“你是哪家的秀女,拿这么烫的茶水是要烫死我吗!”

    沈佩筠的注意力转移过去,就看到了站在正中央对峙的两名少女。

    其中一名五官娇艳,穿的富贵逼人,便是刚才开口的夏冬春。

    而她的对面自然而然的就是安陵容了,安陵容看着娇小,五官细看之下也是个美人,不过在一群美人之间,便只能称之为清秀了。

    夏冬春,沈佩筠了解过,听闻家里之前是汉军旗的,不过后面抬了旗,变成了满军旗。

    父亲又是从四品包衣佐领,是对接内务府的,自然得意。

    她对面的安陵容家世肯定是不如她的,先是连声道了歉,然后目光闪躲,轻声说道:“我叫安陵容,家父……家父……”

    她吞吐了半天,也没说个清楚,夏冬春眉毛一扬,目光带着几分疑惑:“怎么,难道你连自己父亲的官职都说不出吗?”

    她都这么问了,安陵容也没办法再拖下去,声音更加轻:“家父松阳县县长安比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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