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到痛处,江木泽体内的超冷静元素又被激发了出来,只见他苦笑着说:
“好吧,我认命,我该死。那么舅舅,既然我妈没来,就让我看看你吧,这样至少在九泉之下,我还能跟阎王爷报告我来自何人之腹。你们姐弟不但长得像,连心都是一样的吧?”
“哥,你别听他胡言乱语!”看来赵来利还是挺长记性的,不停地提醒着赵来平。
江木泽建议道:“这样嘛舅舅,我教你,左手环扣着我的脖颈,右手拿刀死死地顶住我的喉咙,最好能顶出血那种,然后慢慢地转身。只需看你一眼,我就能瞑目了。”
江木泽说着,赵来利听得感觉有道理似的放松了神经,陈立芊也不再那么疼了。
“嗯,这个方法我还没用过呢!”赵来平也同意了江木泽的建议,慢慢地做好那个动作,慢慢地转身,直到两人近距离面对面,
“你要是敢动一下,我这两手一用力,你就没反应的机会了!”
这番举动,看得窗外的人心惊肉跳的:这不是自杀性的挟持吗?你让我怎么救呢?
“这样才好嘛舅舅。是不是,你也从来没离外甥这么近过吧?”江木泽微笑客气地唠嗑着,赵来平回答道:
“嗯,这感觉挺好!下次我就用这个姿势搞女人,肯定很刺······啊——哦唔!”
没反应过来,也没人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哦唔”,赵来平手中的匕首哐当滑落在地,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就像是刻画上去的。
随着表情扭曲的加剧,环扣在江木泽脖颈上的左手慢慢地滑下来,与右手一起吃力地捂住胯下的宝贝,倒在了地上。他痛得紧闭的双眼,也慢慢溢出了两滴泪油。
江木泽拍了拍肩膀上肮脏的灰尘,蹲下身子从舅舅身下抽出匕首,朝窗帘扔了过去:
“出来!”
都惊了,惊得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听到喝令,窗外的女人,双脚不听使唤地缓缓推开门走了进来,老实地站在门边。
“哟,原来是司机啊?失礼失礼!”江木泽来到司机面前,笑道,“可以,又有目击证人了!”
“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司机的声音很柔弱,但江木泽岂会吃这一套,轻拍着她的肩膀,温和地说:
“没事,你就当个目击证人,站在这里看我接下来的表演。然后,等我表演结束,你就报警,好不好?”
“哦,知道了老板。”司机的声音小如蚊蝇,好像很怕的样子,江木泽便转身对着还挟持着陈立芊的浑身颤抖的赵来利。
“你别过来!再靠近我就杀了她!”赵来利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比上次恐惧多了!
“呵呵,就你那胆子,我是不敢恭维的。”江木泽看了赵来利一眼,自顾自地来到另一边墙前,抬手慢慢地取下挂在上面衣架上的领带。
很悠闲的样子,他一边打领带,一边挪步回到赵来平跟前。
他的眼睛盯着还没缓过劲的蜷缩着的赵来平,双手慢慢取下刚刚打好的领带,慢慢地套在了赵来平脖子上。
很好看的领带,戴在了舅舅身上,三人都惊奇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条领带,打好结后就是两个齐向的头,藏在里面的那个头是很好玩的,就像机关的开关。
他不慌不忙地摆弄着,小心翼翼地抓住了最好玩的一头,在自己的中指上缠了一圈,捏紧,然后猛地站起身——很猛!赵来平的上半身都被提起来了一半!
三人惊得尖叫起来,赵来平发自丹田的哭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话说王厂长真会找地方,大家如此大的尖叫声,都没有吵醒其他人,可能是下半夜都睡得很香;而厂房内,机器的运作声,足以掩盖一切外来的动静。
赵来利颤抖的身体根本停不下来,温暖的尿液早已湿透裤裆,恐惧的声音好像是因为嘴巴的不利索:“小泽,放过我哥,我立马放了她!”
“是吗?我想想哈!”江木泽蹲下身子,被勒得满头大汗满面深红都喘不过气来的赵来平,一手捂着裆部,一手紧紧拽着箍在脖子上的领带。
他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甚至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江木泽没有就此罢休,他把他扶起来,可他实在没力气站稳,只好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流着眼泪和鼻涕喘着粗气。
“怎么样呢舅舅,你觉得现在还是我死吗?”
“小泽,你再不放过他,我真要动手了!杀了这个女人,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赵来利颤抖着嘶吼,连匕首都远离脖子了也没发现,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半死不活的哥哥。
“嗯,对,你如果杀了她,我确实会后悔一辈子。”江木泽还是没看一眼赵来利,只是自顾自地把玩着大舅抓在领带上的手指,好像在思考什么,叨叨不停地念着,
“只是可惜啊二舅,你远不如你哥啊,你看他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感觉比粪坑底的石头还硬。刚才,应该就是这根手指在刀子上用劲的吧?——啊!”
——“啊······”
第一声“啊”不知道是谁发出的,但第二声肯定是赵来平发出的!
赵来平“哇啊”地哭嚎着,赵来利的匕首脱离了手,整个人一下瘫软在地上;陈立芊已经惊得没了神地呆站着,心疼与恐惧交织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现场只有一个司机还算冷静,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保护的人会如此残暴!
但是陈警官交代过:“你的任务是保护,对方的任何行为你都不能干涉!就算要报警,也必须先通知我!如有违反,你将被踢出安保系统!”
她不是不敢违反,而是不能,这是最起码的职业操守!而且,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使他们的仇怨这么深,她也不能轻举妄动!
陈立芊和地上的赵来利一样,都捂住了眼睛,不敢看赵来平那根已经断骨没断皮、充血下垂的手指。
颤颤巍巍的,陈立芊走了过来,偎在江木泽怀里痛哭起来:“江木泽,我们该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啊?”
“小芊,没事,一切我来承担!”
轻轻地,他把陈立芊安抚在床沿坐下,来到赵来利面前蹲了下来,心平气和地说:
“舅舅,你们是从谁口中得知我们在这里的?说出来,我放你们走;不说的话,我会继续我的表演。”
赵来利吓的,都想着最好能把头缩进肚子里了,嘤嘤哭泣着,一声都不敢吭。
江木泽继续诉说:“你姐,我妈,她告诉了你们我过去的一部分,却没有把我从八岁到十二岁那四年的经历说给你们听。”
“那是因为他不敢!她知道她自己丧尽天良,不敢把作为母亲的这一生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儿子的所作所为说出来!因为她也相信自己有一天会遭天打雷劈!”
江木泽怒吼着,拽着赵来利的头使劲地撞击在墙上:“你知道吗?我今天给你们的一切,是当年她所给我的!不相信是吗?啊?
不相信我们一起去医院,把我全身骨头的x光片拍出来给你们看啊!
你们想我的钱,还要我们的命?我掰断你一根指头,过分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哭什么哭啊?孬种!你们赵家全都是孬种知道吗?”
江木泽哭着,吼着,王厂长从外面冲了进来,抱着江木泽问道:
“江总,怎么啦?怎么又是他们两个?报警!立刻报警!”
王厂长装模作样着,江木泽吼道:“他们还没说出幕后指使呢!这事没完!”
他的声音喊的,有点沙哑了;陈立芊扑过来哭着说:“江木泽,报警吧!他们说了,幕后指使是你妈!只有报警了,你才有机会活啊!”
“不可能!我妈不可能知道我们来都江堰你明白吗小芊!想要两亿的人,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人知道吗?她不但要钱,还要你的命你还不明白吗?”
他愤怒地、嘶哑地嚎叫着,王厂长瘫坐在地上,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听了江木泽非冷静的分析,陈立芊的心也开始了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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