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店里面小小的隔间里,江启航一边冲茶一边唠嗑着生意经。他变了,变得比以前更热情,更友好,好像江木泽是兄弟,而非雇佣关系。
如此,江木泽便也轻松,有问必答地谈笑。因许久未见,陈立芊开心地,一会儿进来喝杯茶,然后又跑过去和梅姐聊天。如此循环着,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太阳渐渐西下,炙热的余晖照射在静安区一所小学的窗户上。随着异口同声的稚嫩的“老师再见”,孩子们如水库泄闸般欢呼着涌出教室,背着书包愉快地朝家的方向奔去。
学校门口,杨晋坐在车里,比保安还敬业地守候着,江念连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爬上了车后排:
“杨叔叔,很无聊吧?”
“还好,只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地上我的车,无聊也值得!”杨晋发动引擎,锁好车门,缓缓起步。
“谢谢杨叔叔,我会很开心的!只是,我想爸爸了。”
“嗯,爸爸在家肯定也很想你,咱们很快就能到家好不好?”
“不是的。我说的是江叔叔!”江念连说着,低下了微微难过的眼帘。
“啊?江叔叔怎么是爸爸呢?”对于小孩子的话,杨晋并没在意。
“别人不知道,但我相信江叔叔就是我爸爸!”
“这可不能乱说哦!江叔叔可是大企业家,会影响他的声誉的!”
“我知道,我姨姨呀也跟我说了,叫江叔叔就好。‘爸爸’只是个绰号,只要我爱他,他也爱我,就好了。”
“嗯,念连公主最乖了!不管他是不是你爸爸,不管任何时候都叫‘江叔叔’!”
确实不算远,车子很快就停在了人群已经消散的店门前,江念连习惯性地伸头到驾驶座上,亲了杨晋一下:
“谢谢杨叔叔,晚安!”
下了车,她使劲地关上车门,杨晋幸福微笑着闭上眼睛开始养神。因为除了白班,他还要值夜班。
“妈妈,我回来啦!”小公主蹦蹦跳跳地跑进店厅,妈妈正在做饭。
“嗯,我的宝贝今天有没有进步呢?”
“当然有啊!就是不知道妈妈今天要奖励我什么呢?”
“给你的奖励早就准备好了,在爸爸的店里,自己去‘拿’吧!”
“嗯,谢谢妈妈!”
回应着,她又蹦跳到了江启航的店里:“爸爸,我的礼物在哪里呀?”
坐在隔间里的三人听到叫声都闭嘴不答,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唯一的小门。
江念连感受着静得出奇的空间,探头探脑地来到了小门前,好奇地往里面一瞧,不禁尖叫起来:
“哇!——江叔叔!姨姨呀!”
江木泽立刻起身迎过来,抱起念连公主就是举高高——“咚”地一声,江念连立刻把手挡在头顶上,“咯咯咯”地大笑着:
“房子太矮了,江叔叔太高了!”
因空间紧凑,这个小隔间的上面就是江启航的房间,因此也就一人高一点。
里面太狭小了,容不下两人的快乐,他便抱着小公主来到了店厅,又亲又抱地嬉闹着,都不像父女了。
看着这番景象,江启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江木泽的一个抱抱。他不知道为什么,大概率是因为没当过真正的父亲!
不过还好,只要梅姐能回到身边,幸福也会常在。因此,他们享受重聚的幸福,他也高兴。
“喂,你只要江叔叔,就不理姨姨呀了吗?”陈立芊也幸福地走到跟前,江念连立刻施舍式地转向陈立芊的怀抱:
“姨姨呀,别生气嘛,我可想你们了!”
“嗯,亲一下先!”
江念连毫不吝啬地在陈立芊脸上亲了好几下:“姨姨呀好漂亮,不用化妆也比我妈妈漂亮呢!”
“怎么,有了姨姨呀了就贬损妈妈啦?”刚来到跟前的梅姐酸酸地说,江念连立刻附在妈妈耳边,坏笑着小声道:
“妈妈,我是骗姨姨呀的。你才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听罢,梅姐大笑起来,陈立芊惊愕地看着小公主:“快说!是不是说姨姨呀坏话了?”
“没有,我爱姨姨呀都来不及,怎么会说你坏话呢?”
“太坏了你!”
他们闹着,江木泽和江启航坐上了杨晋的车。可能是太累了,他睡得有点沉,只是轻轻地呢喃招呼了声,又继续睡了。
于是,江木泽指着报亭,低声说道:“老板,出双倍价,把它拿下来!”
“这么久了他们都没来,应该是被你打怕了吧?”
“不是打怕,是被我打残了!”
“哦?就那两下,就脑残了?”
“老板,要搞我的人在都江堰,具体是谁还不能确定;具体防范措施,等下我来安排。”
“江先生,您说吧,我听着呢。”杨晋呢喃道,江木泽便立刻说开了,通过下午的观察,一个完美的防范计划早已在他心里形成,就怕他们不来。
都江堰,出于厂区的保安严格管理,那两家伙出来了,就很难再进去。于是杨菁妮只能通过跟踪王厂长,找到跟踪对象。
比起暗中保护,跟踪这两人显得轻松多了。但也不敢大意,因为要拿到那个基本上属于子虚乌有的证据,加上赵来平的反侦察能力,还是有难度的。
把自己打扮成医护,在走廊上闲逛的她,拨通了昔日战友的电话,做了简单的交流。
两人交流后,杨晋忽觉江木泽是不是和陈立海沟通好了,便应承了江木泽的安排,把卧室搬进了报亭里。
在报亭里,不但睡觉舒服,还不易引起怀疑,可谓快哉。
在上海呆了两天,他们要启程回南昌了。为避免小公主的不舍的情绪,两人没打招呼就走了。
回到南昌,江木泽立即邀请马大山前来家里吃饭;一方面是为了缓和陈立芊惊魂未定的灵魂,另一方面,其实他自己也需要安抚。
一个是自己的妈妈,两个是舅舅,还有一个疑似嫌疑人,都是自己身边最难防范的人!
每次经历这样的险情,他的内心也承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
身在外地,承受不了他也只能自己担着,不能让陈立芊知道后而担惊受怕。
而在南昌,他实在找不到可以谈心的朋友;或者说思想层次相近的朋友。
通过林先生认识了马大山,后又经过自己的真诚相交,两人便也算得上聊得来。如此,也可谓人生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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