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芊,立海,起来吃饭啦!”陈太太在楼下,朝楼上大声喊叫了一声,不禁疑惑地念叨,“平时都起挺早,昨晚上干嘛去了!”
楼上没有动静,陈太太便向门外走去。忽然,她看见了敞开着的大门,更疑惑了:“怎么回事,昨晚上谁最后进的门,都不关门?这万一进贼了可怎么办!”
絮絮叨叨着,她返回屋内,向楼上走去,陈老先生从屋里迎面出来:
“怎么,他们还不起床呐,真是越长大越懒!”
“爸,谁懒了,我打谁屁股!”陈立海披上外套,迅速从房间里走出来,生怕被说成懒。
“你们昨晚上干嘛去了?是谁最后进的门?连大门都不关,嫌家里钱太多了是不是?”陈太太发着牢骚,站在父子俩面前。
父子俩瞬间惊愕,陈立海呢喃反问:“门关了呀?我们昨天有点事,回来的比较晚。大门还是我关的呢!”
“怎么啦?进贼了吗?”晶晶揉着眼睛也走了出来,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陈立芊的房间。
也就相差十几秒,陈立芊也来到了大家面前。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人,陈太太也没说什么:
“进贼倒没有。小芊,叫小江快点,不然粥都凉了!”
“小江不是早起床了吗?”
一句话,大家愣了几秒,立刻回到楼下,门前屋后到处喊叫寻找起来。
——凤洋宫里,他还在呼呼大睡;凤洋宫前经过的人,也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么早就停了一辆车,却不见车主人。
哪有人,连学校里都找了,依然不见江木泽的身影,大家便回到了家门口。
陈立海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陈立芊才发现车子不见了,大家便是各种猜测,都猜到了江总是不是要逃婚。
凤洋宫外,小桥流水,鸡鸣鸟叫,犹如仙境。凤洋宫内,一排排佛像坐在神台上,有的面目狰狞,有的和蔼慈祥。
“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声从戏台下的旮旯角里传来。
这个铃声随着那疲惫的脑袋转动,显得忽远忽近的。恍惚间,他蜷缩的身体慢慢匍匐着爬起来,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手机,迷迷糊糊中接听了电话:
“喂?”
听到这似乎还没睡醒的声音,陈立海瞬间愕然:“什么情况,你还在睡觉吗?”
“哦,嗯,昨天睡得晚,有点累。”
“不是,我知道昨天睡得晚,那你又在哪里睡,我们找遍了都没找到你!”
“我在······我也不知道,我看看哈。”晕头转向的,他从戏台底下钻了出来,看着一尊尊佛像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的,他瞬间清醒并挂断了电话。
“怎么回事?”陈立海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正要再拨过去,却被二老迫切的追问拦住了:
“怎么回事?他不是跟你们一起回来的吗,怎么就睡在外面了?”
“我也不知道啊!”陈立海抓耳挠腮地,转而问陈立芊,“小妹,昨晚上他是不是后面又出去了?都没有跟你说去哪里了吗?”
陈立芊自己也郁闷呢!极其郁闷地,她拨打了他的电话。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睡到了凤洋宫?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迅速穿上衣服,开车向福安方向疾奔。
“喂,小芊,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不是,你到底在哪里呀?这么早出去干嘛,也不说一声,我们正到处找你呢!”
他思索着,实在找不到符合逻辑的借口,便搪塞道:“喂,喂,我这里信号不好,挂了。”
又被挂了,陈立芊把手机揣进兜里,陈太太又牢骚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相处的,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个问题,陈立芊低下了头,轻声诉说道:“妈,对不起。其实一直以来是他在陪我,每次都是等我睡着了,他才去关灯的。
一直以来,是我离不开他,但又不是因为我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而是习惯了。”
“什么习惯,我看你是着魔了!”陈太太见女儿这般模样,既心疼又无语,只能故作生气。
“妈,别说了,咱们去吃饭吧。”陈立海拉着老妈先走进去了,晶晶挽住小姑子,极其小声地说:
“你很幸运,他很爱你。这样的男人,我也喜欢!”
“谢谢。”
是啊,女儿若不说,父母是不会知道的。这个男人爱自己的女儿,已经胜过世间的一切相濡以沫!
仅凭女儿这一句述说,父亲也明白了他们的难处。他们能不能走到一起,携手一生,作为长辈的他们也无法破局,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陈家人早已吃完饭等候在院子里。他把车停到昨晚上停泊的位置,下车嬉皮笑脸地走了进去:
“嗨,大家早啊!”
这是很不正常的招呼,所有人都懂,只是不想说破而已。不管他去做了什么,他们都愿意尊重他,给他留一份隐私。
轻轻地,陈立芊上前牵住了他的手。这是她自上次分开以来,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在场的人都欣慰地微笑着。
“还困倦吗?上楼再睡会儿吧,这次我陪你。”陈立芊的声音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温柔,江木泽疑惑地望着众人。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微笑,无限温柔的微笑。这一刻的时间,是如此静逸,如此美好。
他迷离在众人的笑容中,好像回到了星海广场那个除夕之夜——帼伟妈妈的开导,帼伟爸爸的支持,还有帼伟的肯定与承诺,都历历在目。
十指紧扣的是陈立芊的手,而他却感受到了来自帼伟身体里的温暖,从那霸道的牵手,到世纪拥抱,他从未曾忘记。
如此恍惚,没人知道他怎么了,都以为是感动。感动是会流眼泪的,而他的眼泪也正一滴滴地滴在胸口,脑海里全是帼伟温婉的笑容。
如此反复的恍惚,他不知道他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从昨夜开始,或许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只是没人察觉,抑或察觉的人觉得不严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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