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一个也没来。
大厅里的声音有点嘈杂,反而挤在门外的人显得更安静。在嘈杂的声音中,在工作人员和义工们的安排下,大家依序就位了,林先生手握传声器,踏上了礼台,站在了三位新人的面前。
“额······大家好,很高兴鄙人能再次受到江先生的邀请,来到这个我们基金会基本上不可能光顾的小城!
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没想到江先生的故乡在这里。很抱歉,我这么说不是瞧不起大家,而是贵地的发展确实是我意料之外的。
一直以来,闽东都是名不见经传的;而福安,可能名扬海外,但咱们国内,确实没多少人知道。
很荣幸!鄙人没有任何有收入的事业,一直都在慈善机构工作。和江先生认识,是在1999年的上海;从此,我便开启了幸运的一生,从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一路晋升到如今的,依旧普通的公益使者。
今天来到贵地,见识贵地的发展也不错,但是有关捐赠,还望大家理性而为。谢谢!
接下来也不说废话了,请我们本地的义工同志们,为我们打开圣洁的募捐箱投放口。”
林先生说完,把传声器递给了新郎,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下台,与义工们手牵手,打开了投放口。
“感谢朋友们!来自全国各地的朋友们!我江某人有幸得到多方厚爱,得到大家的追随,故而把今日婚礼的所有随礼捐赠给社会,以表对社会的感谢!谢谢!”
台下掌声雷动,工作人员抬来一张小桌子和椅子,林先生抱着笔记本电脑,坐了上去,捐赠开始。
还和上次一样,每一位捐赠者所捐赠的数额,都要记录在档。不同的是,这次直接用上了电脑,这意味着捐赠数额及捐赠者姓名直接入档,匿名者除外。
捐赠开始,记者们纷纷把摄影机对准了募捐箱,众人的目光也都聚焦过来。
话说赵来英买了好多菜,带着儿子和丈夫回到了家,立刻下厨开始做菜。赵来英似乎也做好了准备,准备吃完这一餐,就各奔东西。
他们这一餐,不但有好多好菜,还有好酒。本身他们一家人的酒量都不错,只是江木泽因病不能喝酒,剩下其三人,也可谓酒将。
募捐活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他们三人各有心思地推杯换盏,也谓其乐融融,一直喝到了夜幕降临。
夜的来临,便是大戏上场的最佳时机。三人都还没醉,赵来英有点着急地,再给父子俩斟满;喝不醉,就喝完再斟满。
又过了半个小时,上了年纪的爸爸终于第一个趴在了桌子上。可能是因为自己内心也烦恼,江立伟对妈妈不断敬酒的行为,没有丝毫怀疑,只是一味地喝着。
终于,空酒瓶铺满地,江立伟看了一眼趴在眼前的父母,也趴在了桌上,昏昏沉沉睡去。
都睡了,赵来英缓缓睁开眼睛,慢慢站起身,蹑手蹑脚地到楼上拿来两条毛毯,披在了自己最心疼的儿子和很爱自己的丈夫身上。
连碗筷都没有收拾,她再上楼,提着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匆匆离开了家。
她就这样离开了小儿子和丈夫,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此时她的心里只有钱!且不说陪伴了自己大半生的丈夫,连往日对小儿子的偏心,都消失了!
如果说江木泽被抛弃是命运使然,那么江立伟又是哪般呢?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幼被抛弃的儿子,反而比立伟幸运多了。最起码,他成长成了人人羡慕的样子,也清楚了亲人的嘴脸;不像弟弟和爸爸,一辈子都在被骗,被他们最亲的人欺骗。
婚礼快要开始了,赵来英把行李箱抛在地下室的角落里,慌张地乔装打扮一番后,立刻奔赴酒店门口,混进了刚刚吃完酒席下桌的人群中。
大厅里灯光刺眼,所有的金碧辉煌都照射在礼台上。募捐活动似乎还没结束,募捐箱还在礼台前摆放着,旁边四位持枪警察寸步不离地守着,没人能靠近。
大家都在吃酒,在人群中根本观察不到什么,赵来英只能退出来,再次来到对面的那个楼顶。
一切按原来的计划进行,该安排的都已安排妥当,她无需联系其他人,只要静观楼下的变化即可。
楼下没什么变化,因为重要人物的餐厅设在二楼和三楼。三楼,新郎新娘正在桌与桌之间劝酒;新郎和老妈都不喝酒,新娘被灌的满脸通红。
对这个新娘,来自北方的半知真相的两位会长毫不在乎,而毫不知情的林先生和马行长也没放在心上。
王媛媛这个名字,因名不见经传,大家都无所谓。这一点,如果是真结婚,那么陈家人定然会帮她撑场面;但是现下,几乎所有认识江总的朋友,都把这个新娘当做了物品。
这,正是江木泽想要的效果——只要冷落她,时不时地暗喻讽刺,朋友们便也能看出一二。
于是,虽然江木泽还没介绍陈立芊为何一直跟在身边,朋友们不用想必,也明白并默许了。
这就是地位,就是身份的象征!陈立芊一句话都不用说,就能挣足面子;而新娘,无论如何作态,无论喝多少所谓代表面子的酒,在所有人眼里,她都只是个和酒保一样小丑。
三楼敬一圈,又来到二楼。新郎压根没打算把这个新娘灌醉,到了二楼,就让酒保上了。
上千号的朋友,摆了百多桌,一圈酒敬下来,月亮已经上来了。
时间刚刚好,大约九点,大家陆续回到现场,并各就各位。
灯光下,礼台上,又多出了一个美女,她便是冯少华。
她可不想在上面呆太久,新郎身后,把一个类似于充电宝模样的东西,塞进了新郎的西装口袋里,贴耳小声道:
“里面有一百首纯音乐,够我的情敌听了。”
“谢谢。”
冯少华媚笑着走下礼台,搬来一条椅子,在林先生旁边坐了下来。明人从不说暗话,她一直都称呼陈立芊为“情敌”,这其中不但没有敌意,更像是一句玩笑。这一点,江木泽很欣慰。
江木泽摸了一下口袋里的东西,放心地看了一眼老妈,理了理嗓子,拿起了传声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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