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又不是我拿刀逼你去做的,你虚荣心作祟跑去整,现在失败了怪我?”
“你又没我好看,我害你什么?”
她这才知道袁梦雯一开始接近自己对自己好,是因为看见过爸妈开豪车来接她,觉得有利可图。
事实上她确实在原主身上捞到不少好处。
小到比如两人交换护肤品用。胡菲的全是正品,她的就真假参半。
反正原主心大,也不会去鉴定。
大到串通医美机构逼原主消费,从中收取高额返利。
而所谓的名医,整容圣手也是虚假宣传。
袁梦雯见不得她好。
凭什么自己这么漂亮,却出身一般,而她投胎好,一个月生活费都有大几万。
她心理不平衡,恶意与日俱增。
原主整容和抽脂失败算医疗事故,院方各种推卸责任。
原主不敢告诉家里,只敢在外租房住,时间一长,她每天对着自己的模样,心理出现问题。
袁梦雯拿着这几年来在原主身上薅到的羊毛包装自己,成了网红,接广告,跻身上流圈子,创建了自己的医美品牌,实现了阶级跃升。
原主躺在床上申诉无门。
家里人也知道了她整容上瘾的事,怕她出事派人看护。
但她还是服药自杀了。
死后她拖着这幅整容痕迹明显,腰腹腿部凹凸不平像干瘪的橙的残躯,到处游荡,被判官笔捕捉到了。
霍随穿着手术服在走廊晃悠。
另一边。
躺在手术车上的袁梦雯心里想着:“这个时候胡菲的手术应该已经开始了吧,呵。”
“这个蠢货。就算再怎么整也是丑。也不看看自己底子,不会真以为做个鼻子就能逆天改命了吧?”
她躺在手术台上对医生说:“我可以起来了吧,她都已经送进手术室,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轻轻松松又赚一笔。
周围的医生全部都机械地忙碌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说好的我不动手术!”
下一秒,针头扎进了皮肤里。
她渐渐失去意识。
路过的工作人员提醒趴在门外的霍随。
“患者,请去那边休息。”
霍随收回手,微笑道:“没事,我随便走走。”
判官笔感知到精神力波动,问:“你又干嘛了?”
“我来看看,她对麻醉剂是不是真的过敏哪?”
等她出来,应该会很满意吧。
毕竟她可是亲口对胡菲说过。
这个医生设计的方案她很满意,让他尽快安排两人手术时间。
两人面诊包括进手术前一系列同意书,她也签了的。
医生给她做手术,好正常啊。
霍随换回自己的衣服,在更衣室里照镜子。
“嗯,吾果然天生丽质。”
魔鬼的内核就是,我就是最好的。
她换了身衣服,出去大吃一顿。
自从被袁梦雯洗脑以来,原主就默默节食,好几次差点晕倒。
霍随可不会亏待自己,找了个星级餐厅享受。
顺便上网搜了打过交道的美容院以及给原主做手术的这间整形医院。
看着确实证件齐全,医生规范。
不过,也有不少受害者打官司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看完资料后到处去买买买。
之前和袁梦雯在一起,原主每次都要看袁梦雯的脸色,选的是些不适合自己的,扬短避长的搭配。
那能好看吗?
霍随在店里消费,店员情绪价值拉满。
左一个您皮肤白,右一个您气质佳。
有钱就是好!
霍随大手一挥,全要了。
明明还是同一张脸,却感觉精气神天翻地覆。
至于在手术室里待宰的羔羊,早被她抛在脑后。
柜姐望着她的背影,一路目送。
她拎着大包小包,还打包了一些美味的宵夜,又回到了医院。
麻醉药还没过,袁梦雯躺在病房里,脸上包着纱布,插着管子。
她一醒,就看见霍随在啃炸鸡。
鼻子的疼痛提醒着她,那不是梦。
“你,你没做手……手术?”
“你为什么不做?!我们说!说好一起进手术室的……”她缠着绷带,情绪激动,痛得满脸是泪。
“你刚做完手术别太激动……对了你吃炸鸡吗?”霍随炫耀了一下鸡腿,又盘腿坐回自己的病床上。
“你……骗我,胡菲……”
回答她的是嘎嘣嘎嘣脆骨声。
要不是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儿,只看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模样真让人心生怜爱。
可惜霍随只觉得自己可怜——吃了这么多还是很饿。
“真羡慕你,恢复期间不能吃东西,这不得瘦死啊!”
“你老说自己一六八,九十斤胖,这下你开心了吧。”
“医生说了,我皮厚,针扎不穿。手术不了一点。”
“哎,我也想像你一样,是先天整容圣体呢。”
本来是想拍拍屁股走人的,但是霍随很好奇袁梦雯的手术效果,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霍随每天都陪床,点外卖,吃给她看。
“这不比开盲盒刺激?!”
袁梦雯吃了这样大个哑巴亏,五味杂陈。这个一向被她摆布的胡菲居然什么都不跟她解释!
于是每天都面目阴郁,加上鼻子的青色,整张脸看起来青面獠牙的。
袁梦雯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万一医生手感好,万一超常发挥了,那自己不就是捡了个便宜?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地方是什么水平,要不然也不会拉着胡菲这个冤种来。
看她受挫,看她痛苦,她就快乐。
她天天摆脸色给霍随看,霍随就每天拿镜子给她看。
给她拉期待。
但是看来看去,心里难受。
她偷偷哭,手术创口都感染了。
霍随用黑卡扇着风,替她担忧道:“以后可得不停返厂维修了,你有钱吗?”
袁梦雯怨怼地望着她。
“没钱的话我认识几个小额贷款,无抵押放款快,微信推你了。”
“你别说话……”袁梦雯脸都扭曲了。
“她不会垂死病中惊坐起,隔壁抡圆打飞你吧?”判官笔问。
“不会,她还想算计我呢。”
袁梦雯抠着床单。
要不是还需要胡菲替自己还卡债,早就跟她掰了。事已至此,也无需对她有什么愧疚。
她若无其事问霍随:
“那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再……可以再……手术啊?”
她一天不手术,自己就一天收不到提成。
以后还怎么维持生活质量,怎么维修鼻子?
“你不知道吗?医院都把钱退给我了,她们说我实在太好看了,无从下手。”
“多一笔少一笔都是破坏了艺术品。我也很烦恼。有钱都花不出去。”
“不像你,虽然借了不少钱,但可以拥有一个拔地而起的硅胶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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