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黑猫跃上屋顶，好奇地打量这个外来者。
rl换上了一身更容易融入乌撒的便装，以冒险者的身份四处打探消息。
他用随便编的假名入住旅店时无比庆幸幻梦境的科技水平远远不到清醒世界的平均水平，不然没有小白的情况下他入住旅店都成问题。
他现在是有红色通缉令的犯罪嫌疑人，走到哪都能成为焦点，更遑论通过正常方式住旅店了。
虽然小白入侵一下身份认证系统这种小事还是很简单的。
前提是他不会被认脸认出来……避开监控倒是件易事。
rl走上小旅店二楼那个带壁炉的客房，拉上窗帘，在床边坐下，凝视粗糙的木板墙面，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打着床沿。
门吱呀打开，淬毒的短刀猛然出鞘，眨眼之间便钉在了门框上。
门外一只黑猫无辜地眨眨眼，踏进房门的半只爪子顿在半空。
rl无奈地走到门前，拔下短刀，不顾黑猫的挣扎把它抱了起来，关上门坐回床边。
黑猫挣脱出来，自觉跳到床上，一副主人的样子。
“你看我也没用啦，我自己都还烦着呢……你难道有什么办法吗？”rl对着黑猫念叨，黑猫不解地看着他，对着窗外喵喵叫了起来。
乌撒是猫之城，城里恨不能人手一只猫，甚至有一条禁止虐待杀害猫咪的法令，所以屋里突然闯进一只猫的情况还是很常见的。
“好了好了，反正我马上就走，神殿里的线索应该多一点吧？嗯……先去找找睡神经常出没的地点，主动出击比被动占优势嘛。”
黑猫跳上窗台，回头看他一眼，似乎在示意rl跟上。
rl起身推开窗户，问：“你是要我跟你走？”
黑猫点头，一马当先跳进街道。
rl扫了一眼下方，在确定跳下去不会太引人注目后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他也不知道这猫是怎么回事，但这只猫好像和其他猫咪有些不一样。
黑猫领着他穿越一条又一条小巷，阳光循着他们的轨迹不断变化角度，砖石砌成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光影。
清晨的乌撒还未完全苏醒，偶尔遇上的行人对这一人一猫也没什么反应。
“你要带我去哪？”rl压低声音问。
黑猫没搭理他，再次拐进了一条巷子。
这里是……
一栋二层小楼立在巷子的尽头，奇怪的是它与乌撒的风格截然不同。如果说乌撒是欧洲中世纪的小城，那它就是苏州的园林。
小楼周围池林环绕，拱桥交错，屋檐上垂下几盏纸灯笼，一旁的八角亭里茶还未凉。
“您是找白小老板吗？抱歉，老板不在。”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声音偏中性，判断不出性别。
这是白凌的宅子？rl低头看向黑猫，黑猫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伪装成一只普通的猫咪。
它不是想把我往虎口推吧？
白凌和他的关系不算好，也可以说白凌和所有人都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以便交易时没有心理负担。
在他眼里，你既可以是客人，也可以是商品。
一个合格的商人。这就是rl对白凌的评价。
要是白凌知道他现在的凄惨状况，说不定会直接把他卖给睡神。
“我找他做笔生意。”rl表面上淡定从容，自觉坐到亭子里，气质有种说不出的高傲，就像他真的是来做生意一样。
“老板最近的赏金又提高了，不方便露面，您先说说您想要什么？我看看能不能解决。”
rl靠在木栏上，望着亭外的风景，枝头有一片树叶将掉未掉。他转头，说：“情报。”
“那您可是找对人了，我们的情报是整个幻梦境最灵通的。”
白凌与幻梦境有联系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毕竟白家和塔维尔之间多少有些纠缠。可是他敢说白凌的情报是整个幻梦境最灵通的……
“我想知道的事和神明有关，你们也能查到吗？”
“当然，只要您开得起价。”黑影的嘴相当严，rl基本放弃了从黑影那套话的可能。
“我需要睡神经常出没的地点。”rl选择开门见山的交流方式，钱他是肯定不会付的，问完就走嘛。
“稍等。”黑影融进地面，片刻又从阴影里走出，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您看看。”
rl展开羊皮纸，上面详细记录了睡神每次出现的时间与地点。
他终于笑起来，起身对黑影微微弯腰，鞠躬行礼。
“那么，承蒙关照，下次再见。”
黑色的大衣翻飞，遮住黑影的视野。
等枝头的树叶终于落下，惊起一圈涟漪，rl和黑猫也不见了。
黑影沉默不动，如是一具无人操控的木偶，就这样站定了。
几秒后，烈火从黑影身上燃起，焚尽了他曾存在于世的痕迹。
乌撒城内，旅店二楼。
rl膝头趴着黑猫，手上拿着羊皮纸，坐在床上。
一秒前。
rl趁黑影失去视觉，冲到黑猫面前，一把捞起它，权柄发动。
权柄作用的概念是，地点。
他和黑猫六分钟前在旅店二楼，那他就让他们的所在地点回到六分钟前。
于是就有了现在看起来无事发生的场景。
黑猫抖抖耳朵，跳到rl肩头和他一起浏览羊皮纸。
rl 边看羊皮纸还边有空说话：“这次多谢你啦，一会给你整点小鱼干如何？话说，你有名字吗，以后叫你小黑怎么样？和小白凑对反义词。”
黑猫似乎对这个名字颇为不满，落到地板上，浑身的黑色一层层褪去，最后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耳朵尖尖尾巴大大的……狐狸？
rl笑容凝固。
原来它……不是猫啊。
眼前这一幕已经超出了他预想的所有情景，他怎么想都想不到黑猫会是白狐变的。
rl双手握住它的两只前爪，把它提了起来，试图把它看成一只猫。
白狐发出不满的叫声。
它之前都还会猫叫……
“你到底是猫，还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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