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一对蓝色的大眼睛灵动有神，全然不像普通的狐狸。
rl也不相信一只普通的狐狸能领他找到白凌在幻梦境的产业。
“你能说话吗？”他好奇地捏捏白狐的大耳朵，白狐蜷缩成毛茸茸的一团，只剩一双蓝眼睛盯着他。
rl揉揉白狐的脑袋，笑道：“好啦，我又不会对狐狸做什么。”
白狐晃晃尾巴，从床上站起来蹭蹭他的掌心。
好像养只狐狸，也不错？
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能把它带出幻梦境呢……？
“那我们换个名字，叫……大白如何？”rl对于自己的取名技术充满了自信，完全不在乎白狐不敢置信的表情。
白狐发出尖锐的叫声，前爪在空气中抓抓挠挠，发表自己的不满。
rl无视了白狐的抗议，笑着又揉了两把白狐的耳朵，走到窗边，一直望着远方阴云密布的天空。
“小白也该到了。”
他在进入幻梦境之前对小白的嘱咐很简单，就是一定要尽快与他会合。
上次进入幻梦境是被打散的，那这次也有概率会被打散。
选择会合而不是兵分两路也是有原因的，在随时可能到来的越级存在面前他无法放弃任何一种选择。
小白要是在，赢的几率会上升。
他当然有自己的把握，即便是他出事了小白也不会有事。
城外传来一连串的爆破声，他抱上白狐，从窗口一跃而下。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确保见面不会被秒杀，其次才是想办法盗走圣典。
rl在聚集起来的人流中向城外靠近，沸腾的人潮几近将他淹没。
他混在人群中，将白狐藏在了大衣下，没有引起幻梦境原住民的注意。
他没有看到金发少女的身影。
rl只看到人都变成了多米诺骨牌，一块接一块的的倒下，睡梦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到他面前。
身边的平民都陷入了昏迷，原本喧嚷的城镇转瞬变的一片寂寥。
只有他还站着。
“麻烦了……”rl抬头看向城墙上方。
大雨倏尔泼下，电闪雷鸣。
灰云绵延数百里，以雨水散播恐惧与惊慌。
是来了，还是没到？
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强烈的睡意笼罩了他。
怀里的白狐发出尖叫，宛如婴儿啼哭般的声音顿时惊醒了rl。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跑！
没有实体的睡梦追逐他而去，借一个又一个梦境飞快游走。
rl转身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等睡梦爬出人的脑海时才发现目标消失了。
下一秒，rl出现在一座八角亭里。
白凌的据点被一个透明的屏障笼罩，睡梦的力量暂时被隔绝在外。
奇怪，黑影不见了？
如果黑影还在，那第一件事绝对是找他讨回损失。
他还来不及细想，屏障上就浮现细密的裂痕，且这裂痕还在不断扩大。
“哎呀……”rl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怎么想都怪祂，当初不该被第四分局钓上来的。”
爬动于意识中的睡梦，清晰可感。
rl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大衣，伸手打了个响指。
时间倒流，冬化为春，旧化作新。
现在他还做不到让整个维度的时间统统倒退，不过嘛……很快就可以了。
指尖流转的时光对上脑中袭来的睡梦，冲击波直接在rl的意识里炸开。
神力的碰撞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被浇上一桶冷水，此刻rl切实体会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就连记忆都被烧的滚烫。
睡梦里蕴含的神性并不多，这还不是睡神的本体出手。
不出意外，他是能脱身的。
不出意外的话就该出意外了。
滚烫的记忆沸腾起来，他曾见过的一切都融杂在一起，一切都冲上他现在所看到的，沉寂多年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那是他最不想想起的东西，也是他的逆鳞。
“都喜欢捅伤口啊，最近已经很多次提起她了……越级存在果然非常不了解人类。”
有些事情就是心脏上最深的那道伤口，让每一次心跳都剧痛无比。
“我本来不是自愿接下委托的，但现在，或许我该对你说谢谢？”
“谢谢你，成功让我的积极性提高了。”
“不过为什么你的神力会让我想起这些呢？好想知道啊，留些作为实验样本好了。”
睡梦没有回应，它也不能回应。
rl举起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手枪，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握枪的手不会颤抖，一如当初捧起至亲的大脑的时候。
食指扣动扳机，鲜红混合着浊白从另一边溅出，与落下的雨水融合在一起，在湿漉漉的地上形成一个红色的水洼。
只要自己脑死亡了，睡梦就会死在自己的脑中。
不想自己跟着死掉也很简单，在脑死亡的一瞬间发动权柄就好。
这样做的风险比和睡神正面战斗还大，除了真的不在乎生死的疯子，没人敢这样做。
有些东西就是他的理智所不能回想的，每到这时就连活着都是一种痛苦。
他疯了很久了，从十七岁到现在，从溢于言表到深埋于心。
说着世人不理解的话，做着世人不理解的事，以犯规的方式解决一切。
明明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却被命运引上了另一条路。
rl睁着的眼睛突然失去了全部生机，仿佛一颗无机质的黑曜石。
随后他的眼瞳深处，燃起金色的光芒。
流出的血和脑浆从雨水里分离，流回那颗头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湿透的发丝紧贴皮肤。
他赌赢了。
白狐愣了半响才跳起来，焦急地叫着，似乎在担心他。
“我没事。”rl笑的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这里不能再待了，换个地方吧。”
睡梦不是睡神的化身，倒类似于召唤物之类的存在。
睡梦从传出爆破声的方向来，可它没有能制造出爆破声的能力，那就是……小白和它见过了。
“实际上我刚才真的是想跑的啦，可惜我后来改主意了……不让小白知道我又干了什么就是了，不然事情又要变得麻烦了。”刚死过一次对rl的心态没有影响，他依旧自说自话，时间消逝间又回到了城门口。
还是没有小白的身影。
“在附近找找。”他消失在茫茫雨幕中，天上的黑云仍压迫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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