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凇听到白凌的话的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
白眠锦这样的人也会被骗吗？
“你会被骗？”
“唉，人总是有失误的时候嘛，胜败乃兵家常事，小生也会松懈。那少爷，小生就先告辞了，您有什么要求直接对他们说就好。”白凌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慢着。”
白凌转头，做出疑惑的样子，问道：“您莫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不明白的有很多，但我想问的不是这个。”白凇紧盯着白凌那张好像永远保持着微笑的脸：“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您不是问过这个问题了吗，小生也向您保证过了，您还想知道什么？”说话间白凌的手已经搭在门上准备推开。
白凇刚想继续追问又突然闭上了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那小生就告辞了。”
白凌推开门，出去之后顺手把门带上，一张黄符慢慢焚尽。
白凇清楚问再多也不会有结果，只会被一次又一次的打岔蒙混过关。
他之前还是太沉不住气了，要是白凌想让他知道的话早就对他说了，可他没有，那以白凌的能力就不可能让他知道，他没有必要继续问了。
就像白凌说的，过一会他也该醒了，再琢磨也没用。
他真正该想的是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关于白凌有做出背叛白家行为的可能……告诉了父亲顶多能让他对白凌更警惕，不可能真的把白凌从如今的位置上踢下去，他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空口无凭，说了也没用。
况且说了之后白眠锦有极大的可能不会支持他，他现在并没有这个失去白二当家支持的底气。
刚才一直发问甚至敢对白凌发火一是冲动，二是他能确定白凌不会因为这种胡闹般的行为就放弃他另择一位继承人。平心而论，白凇的综合能力并不差，顶多是有些年轻气盛，白凌也乐得打击打击他的锐气。
换句话说，除非他做的事触犯到了白凌的根本利益，否则白凌也不会放弃他。
白凇躺回床上，长剑就安静地躺在枕边。
他不会睡，只是躺着总比坐着舒服罢了。
rl……白眠锦不是还劝过他不要去招惹这个人吗，怎么转头又是被他骗了又是要去找他要个说法的样子？
“神明无时无刻都在看着他”他当时是这么说的，那他自己为什么要在明知有神明注视的情况下去？
白眠锦最近的行为也太……
不管了，回去再说吧。
白凇望着天花板，睡意全无。
白凌出现在狄拉斯-琳的街道上，深夜的路上没有多少人，这里也只是一条普通的街道，再怎样的不夜城里这样的街道都不会受到多少关注。
他拿出一个罗盘，上面的指针转动几圈后指定了一个方向。
不一定是实时位置，这也不是定位器，只是一个大概。
“嗯……这个位置是……”
春之路，魔女的地盘，也是有段时间没打交道。毕竟魔女这样的长生种说实话，没有什么世俗的需求，他一个做世俗生意的也就很少掺合。
更别说春之路的主人也不算长生种，该说是神明了。
不过这边没什么大事，祂不太可能过来，最多最多就是那个……那个「生命炼金术」在场。
话说rl在祂的地盘上，这不对吧，祂怎么可能让他留在春之路呢，就算是一只脚踏上去也该被设下的防御措施丢出去了。
主要是……祂的孩子不是有一个死在rl手上吗，不过不是他自己动的手就是了。这无关紧要，祂不可能不知道要杀那个孩子的是rl。
白凌折扇一开一合，眨眼间便来到春之路上。
春之路两旁立着散发黄色光晕的路灯，每一扇窗都拉上了窗帘，里面透出温暖的光。
一条静谧且和谐的街道，除去每一栋住宅的每一扇窗都整整齐齐地闪着连亮度都一模一样的光芒这一点。
这里更接近一个模型，一个神力制作的精巧观赏品。
无论是干净的铺着红砖的人行道、两边的梧桐树、雕上花的栏杆、花园里精心打理过的满天星还是可爱的斜屋顶房屋都能看出其主人的用心，祂是真的想要把春之路打造成一个和平漂亮的地方。
作为一种消遣。
显然，普通人在路过这里时不会发现它，从未有人留意就代表着没人会发现，除了那些与祂有交集并且知道春之路的和被领进来的生灵之外不会有其他生灵闯进来。
白凌第一眼看到的是靠在路灯柱上的金发男人。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金色的头发上，本是淡金色的头发直接变成了橙黄色，一双少见的紫色眼睛正盯着他。
是熟人呢。
“呀，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您啊。好久不见，秋眼。”白凌挥挥手权当打招呼，脚下却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手里捏着枯叶，应该是他的权柄。
是什么来着，「哀秋」？
他同样注意到了地上的几根断裂的细丝。
这个的话，是「丝盘线绕」？
他转头对着房屋后的阴影笑道：“百目小姐也在吗，您最近的名号可是很响亮呢。”
一片枯叶在他转头时飞来，直取咽喉。
白凌甩开折扇，扇面正好挡下了这片枯叶。
他只睁开一只眼看向秋眼，语气间还有几分委屈：“小生难道就这么不受待见吗，随便遇上一位故人都要对小生动手？”
“不好意思了白小老板，你的头最近还挺值钱的。”秋眼边说边甩出数枚枯叶，一枚枯叶落进上一枚枯叶划开的缝隙里又出现在距离白凌的脖子不到一厘米的位置，被白凌一挥扇子弹开，正好割断了几根白发。
“这样啊，那您就不先考虑我们见过几面的旧情吗？”
“没什么考虑的啊，您自己不是也说了只是‘见过几面’？”秋眼在新甩出一片枯叶时迟疑了几秒，像是在计算角度。
下一片枯叶几乎是贴着白凌的脖子飞过去，留下一道淡淡的划痕。
“抱歉，搞错方向了。”
之前甩出的枯叶纷纷掉头再次朝白凌飞来，不知从何处冒出的更多的枯叶简直像是要把他包成一个枯叶茧。
“一上来就是这样的杀招吗，太狠心了点吧。”
枯叶飘落在地上，白凌站在秋眼身后。
秋眼回头，枯叶先于他转头飞来。
然而下一秒枯叶全部从中部断开而后碎裂，蛛丝结成网占据了整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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