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悠哉悠哉地摇着扇子,看起来对目前的情况不感到意外。
他已经尽量避免露面了,无论是在幻梦境还是清醒世界,他当然知道自己最近很值钱。
不知道是谁新发的悬赏,能开出这么高的价格的也没几个吧,回去稍微想一想最近招惹了哪些人就知道了。
只是这两位一同行动,真的不会先打起来吗?
枯叶突然出现在紧贴他脖子的地方,白凌避无可避,可是原本必中无疑的枯叶突然转向,反冲着秋眼飞去。
秋眼身边一道新的裂缝出现,他落入裂缝,躲过了枯叶。
蛛丝极大地限制了白凌的行动,并且数条闪着寒光的蛛丝正悄然向他游来。
白凌轻轻向前挥了一下扇子,肉眼难辨的蛛丝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刃从中切断,断裂一地。
而就在枯叶飞回的同时一条蛛丝瞬间绷紧拉直,以极快的速度滑向白凌!
折扇开合,白凌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百目身旁,神情淡漠。
百目手指轻轻一动,身后的蛛丝绷直,白凌的手臂被自下而上整齐地切断。
他眨了下眼,看上去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断肢却已经重新生长出来。
百目回头,像察觉了什么,手指翻飞,身前立刻竖起了无数条蛛丝织成的网。
白凌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正扣下扳机。
子弹打出的一霎那蛛网也彻底形成,子弹如同飞虫一般被粘在了网上。
百目消失,另一张蛛网从空中罩向白凌。
而更多的蛛丝从屋檐下栏杆上动起来,如闪电般弹出打向他。
白凌捏着一张黄符甩出,幽幽狐火鬼魅般地攀上每一根蛛丝,向蛛丝的源头爬去。
烈火席卷了遍布春之路的蛛丝,蛛丝自动断裂,百目藏在暗处没有现身。
一阵晚风吹过,卷起满地的枯叶。
下一秒白凌身体的正中间出现一条空间裂缝,整个人被切成了两截后身体上浮现出更多裂隙,道路上也冒出无数裂痕,一时间整条春之路都被黑色所覆盖!
秋眼之前甩出的数枚枯叶切开了无数条空间裂缝,他只是减慢了枯叶让空间衰败的速度,再在风吹来时立刻将它们引爆,而甩出的枯叶几乎覆盖了整条街道。
百目迫于无奈从走出春之路以躲避空间裂隙,布置的蛛网超过半数都被枯叶切断,她面向秋眼的后背,即使眼上缠着绷带秋眼也还是能感受到如芒在背。
他正要开口,一口气却轻轻吹过他耳边,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枪口抵在他的后脑勺上,白凌完好无损地站在他身后,连衣服上都没有血渍。
“分尸这种死法不太漂亮,要不小生给您演示另一种?”
枪响。
秋眼发间的一片枯叶飘落,将子弹齐中划开,秋眼在察觉脑后有东西时就甩出另一枚枯叶逃入空间裂隙,就算如此半颗子弹也还是完全穿透了他的头部,血液和碎裂的脑组织从弹孔流出,他只来得及逃得更远一点。
他恍恍惚惚地看见一栋熟悉的房子,随后就倒在门前。
白凌转身,百目依旧站在春之路前,秋眼的死似乎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您还要继续尝试吗,您的同伴可是已经死了。”白凌打开折扇,好奇地问。
“他是竞争对手,我还要感谢你。”百目低下头,像是在“看”十指间的蛛网。
“是吗,不客气。那小生就先走了。”白凌说罢真的转过身拿出一张黄符。
折扇也不是万能的,再怎么样也就是附上了些小戏法的硬一点的纸和象牙而已。宇宙碎片也不能作用在扇子上啊。
走这么一遭回去该修修了,省得直接坏了也不好再做一把。
他的身后一条蛛丝飞速荡来,大有将他再次腰斩的架势。
百目已经又一次消失在原地。
她不会再过多尝试了。
她亲眼所见,秋眼的空间裂隙绝对是割开了白凌的身体的,后面白凌活过来也是真的。
也是,如果白凌真的这么容易就能杀的话赏金哪里会这么高。
至于秋眼,他自己的问题,不知道死没死成。
是完全穿透了头部,及时抢救也有活下来的可能,但是幻梦境里他也找不到什么人可以救他吧。
已经可以提前愿逝者安息了。
百目转身离去,走入黑夜里。
很快就要醒了,南丁格尔小姐他们也回去了吧。
就这样走的话,秋眼估计会留下一具死因不明的尸体……很不好解释,特别是对sir解释。
南丁格尔小姐只会为他祈祷,而sir就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了。
秋眼再怎么样也是他从小到大的一直跟着他的人,说成是死心塌地一点也不夸张,要是不明不白地死掉他是要疯一回的。
难办……
百目指尖缠着一条蛛丝,引向另一个方向。
能救也救一下吧。
春之路。
黄符在蛛丝荡来前就焚烧殆尽,白凌凭空出现在冻洋上方,以极其优雅的姿态落在冰面上。
不在那里的话就只能是兜兜转转又绕回北方了,顺利回到清醒世界那边他也没办法,祂在那边看着他们呢……找不到也就算了,重要的是画轴本身和小狐狸,那个灵魂拿着是个烫手山芋,不要也罢。
当然,回收不回来也就那样吧,家里的存货又不是只有这点了。
狐狸总有时间接回来的,第四分局那边不是也还有合作吗?
白凌再次拿出罗盘,上面的指针先是摇摆不定再慢慢转起圈,转起来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了。
怎么回事啊这是。
白凌举起罗盘来敲敲它的底座,罗盘指针停了一下,又转起来,这次指定了一个方向。
这边?这边是哪儿来着,因加诺克的旧址?
算了,也都一样,走吧。
白凌拿出一把黄符清点了一下,挑出一张来烧掉。
剩的也不多,回去要补充的倒是很多,很麻烦又很亏本的生意。
这可能根本不是生意,单方面的下令而已。
白凌落在一片雪地上,雪上有大片洇开的血迹,还有一条长长的血痕拖着。
刚走吗,这罗盘……真不靠谱。
他俯下身,抓了一捧带血的雪装进小瓶里,又用罗盘上去蹭了点,自言自语道:“你这次总该靠谱点了吧,虽然这次好像用肉眼就能找,但万一已经到清醒世界了呢?”
罗盘这次漫无目的地转起来,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最后也没得出结果。
走了吗,也好。
于你们于我,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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