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陆小姐。”老板扯了扯嘴角,在这种充满残忍暴戾的地方待久了,自认为摆出了此生最温柔平和的笑,然后冲陆清婉笑了笑,“那我现在带您过去找他。”
其实不太懂陆清婉这种小女孩为什么非来这种地方找自己的亲哥,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家里说个清楚明白么,还是有什么非得在此地才能说出口的要紧事。
况且昨天还是沈怀瑾的生日,陆家几个子女一派友爱和谐,不过据说有一个最不受待见的没有前去,也许是陆家人要求的,也许是自己的意愿,旁人无法得知,只是听起来有些唏嘘。
最让老板搞不懂的其实是沈怀瑾,按道理来说沈怀瑾往年生日之后一般心情都不错,所以基本会很长一段时间不来这里,但是今天上午就过来,脸色算不上好,阴沉沉得闪着寒光,搞得一圈人心惊胆颤的。
但是这种疑问老板绝对不可能问出口,他只需要做好基本的工作,不得罪这位泼天尊贵的客人就行,
上层的包间只对开放,沈怀瑾级别更高些,若是想要清净,周边的几处会专门做清场处理,所有人只对他一个人提供专属服务。
而且房间是最大最好的,甚至做了特殊处理,在阳台处做了很宽阔的延伸看台,以确保能够毫无障碍地俯瞰全景。老板已经派遣专人通知沈怀瑾,他的小妹妹陆清婉来到这里,并且正在去找他的路上。
听着旁边的人语气沉稳但又有些惶恐地讲这件事情,沈怀瑾只是淡淡地饮了一口酒,轻声嗯了一句,表示知道了。
旁边站着的人抬手轻轻捂了一下耳麦,然后声音有些忐忑地弯下腰来提醒他,“沈少,要不要先进房间包厢,陆小姐马上就到到这里了。”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在这个看台处能够一览无遗地看见四周喧闹的人群和残忍的血腥拳击赛,此刻是中场歇息,台下是夸张猎奇的声色表演,大屏上切出完整清晰的现场直播画面,有些鲜明的露骨。
这种东西,还是尽量不要让陆清婉看见为好。
然而沈怀瑾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啜饮杯子里红褐色的酒。当事人都没发表意见,旁人也就不好再多一句嘴。清了清嗓子,那个人对着耳麦说了一句,“进来吧。”
得到里面的人许可,老板帮陆清婉推开门,眼神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摆设和物品,以及整体的布局,陆清婉朝老板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坐在了沈怀瑾旁边。
已经看过了很多次这种表演,更何况沈怀瑾还见识过更多尺度更为夸张大胆的东西,阈值已经被调试得极高。
那些在旁人看来惊奇刺激的事情沈怀瑾早就在十几岁的年纪见识完毕,因此早已经免疫,没多大兴趣,只是喝着酒,偶尔抬起头来懒洋洋地扫一眼。
原本以为陆清婉这种不谙世事、洁白清纯的小公主来到这里,一定会被吓到,再不济,面容也一定会有所波动。
但是并没有,陆清婉仍旧是来之前那一副清冷表情,偶尔轻轻皱一下眉头,但并不是害怕惶恐之类的情绪,而是嫌弃厌恶,就像厌恶什么不入流的、无法入她眼的卑贱蚁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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