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的,我会听话的。”
“……”
两人几乎是一前一后进入大厅,穿戴整齐的服务生从容有度地穿梭在一众人群里,脸上带着训练有素的微笑,给每位前来的客人提供最方便的服务。大厅穹顶的水晶灯璀璨得像宇宙中的广阔星河,在大厅中央打下一道道明亮的光束,将一切映照得更加金碧辉煌。
目光环视一圈,并没有看见熟悉的人影,林昭真忍不住想冷笑一声,这人明明应该是家宴,也不知道跑什么僻静幽暗的小角落里躲着去了,整天活得像阴沟里的小老鼠似的,见不得光,还得处处避着人。
陆早早并不知道又被人当作阴沟老鼠比喻了,如果知道的话,大概会十分赞同地点点头,因为她曾经一度自己也这么想,其实是很贴切的比喻。
抬腕扫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不算早了,陆早早从包里掏出手机,然后打开微信界面,开始给谢洄年发消息。
【你到了吗?如果到了话,麻烦告诉一下我你在哪里,我去把等等交给你。】
对方这次倒是回得很快,不过回答得也很言简意赅。
【还没。】
打完这两个字谢洄年就倚靠在车背上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倒是一旁的贺风唠唠叨叨个不停,语气不善,面部表情十分狰狞,“哎呦我去谢大少爷,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跟陆家这几个人这么熟了,竟然拖着生病的身子也要来参加他们的生日宴会,礼物竟然都提前准备好了。”
他盯着谢洄年左手手背上那个刚刚打完针,还泛着一层青的针眼冷笑一声,更加阴阳怪气起来,“啧啧啧,我看你脑子在这一段时间住院的时间里面,已经彻底退化掉了。”
“嗯。”谢洄年仍旧闭着眼睛,声音没什么起伏,“放心,就算退化成原始类人猿,跟你比起来还是绰绰有余,你也不必为此操心。”
“谢!洄!年!”贺风被这几句话激地跳脚,伸出十根手指掐上谢洄年的脖子,语气恶狠狠的,“我要杀了你!”
谢洄年岿然不动,平稳如山。
当然不可能真掐,贺风还惦记着他生病的躯体,玩闹了几秒也就过去了。临下车前还不忘叮嘱一句人多嘈杂,别在宴会厅里待多久,礼物送到了,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尽量先走。
谢洄年睁开眼,眼里平静如水,咳嗽几声后轻声应了一句,“知道了,但确实有一些事情。”
因为谢洄年有事情,所以两个人进入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分散开来,没再一起走。
贺风眼睛咕噜噜地乱转,看着头顶的吊灯,四周穿着华丽的人群、墙壁上价值惊人的挂画,感觉格外无聊。
一个侍者从他面前走过去,贺风从对方手中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是甜口的花果酒,索然无味,完全不符合他的口味。
贺风差点没把嘴巴里的一口吐回到玻璃杯里去,维持着基本教养和礼貌,强忍着不适咽下去之后,立马把杯子放到一旁的长桌上去,又随便拿了几个蓝莓嚼碎了中和了一下口舌里的味道。
来回在人群里穿梭溜达,一个陆家的人都没出现,贺风甚至有些怀疑今天到底是不是沈怀瑾和沈熹言的生日宴会,还是说主角非得憋个大的,等到最后出场才显得隆重是吧。
虽然没看到陆家的人,倒是也眼尖捉到了另外一个不算陌生的人,在这种觥筹交错、举杯换盏的地方,见到班级里的老同学就跟见到亲人差不多,贺风十分自来熟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坐在她对面的温妙仪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林昭憋着一股气回头,看见是贺风这个二百五感觉额头青筋跳得更厉害了,“干嘛?”
“没干嘛啊。”贺风笑嘻嘻地挨着她坐下,“周围的那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好不容易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不得好好寒暄两句啊。”
林昭懒得搭理他,贺风也不恼,插了一块水果往嘴巴里咽,然后看着对面仍旧十分震惊的温妙仪时,自以为说了一句十分客气好听的话,“这是你妹吧。你别说,还真挺有姐妹像的呢,都很好看,都很好看。”
温妙仪有些头痛地扶额,神色变得格外悲催。
很快,贺风看见林昭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冷冷的,皮笑肉不笑地来了一句,“你也去死。”
也许是今天舟车劳顿,也或许是刚刚给等等喂吃的喂了多一些,等等很快就发起困来,缩在陆早早怀里,眼睛半眯着,偶尔动一下身体,陆早早用指腹轻轻地给它按摩脑袋。
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陆早早抽出一只手打开手机,是谢洄年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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