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啊,求皇上放了奴婢的家人”
“砰砰砰。”
头朝地,明夏用力地磕了几个响头。
此刻几乎看不出来她原本的面貌来,脸上满是乌黑的痕迹还有血迹糊满了她原本清秀的一张脸,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这一刻许妃心里的挣扎的,但想到死明夏一人可以保全自己,她又很快淡然了下来。
她身为自己的奴婢,伺候自己,平时自己待她不薄,此刻她总算是有些用处了,明夏为她尽忠,是应当的。
明夏死命的挣扎,希望皇上能改变自己的决定,她本想自己一死了之,还能换取许家对自己家里人的怜悯,让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但眼下看,她不光是要枉死,甚至她家里人也会搭上。
那许太后的话,是否还能做到呢?
想到许太后的狠辣,亲侄女都能牺牲,那自己呢?
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
思及此,明夏眼神急切地看着许妃的背影,“娘娘,娘娘你说说话啊,奴婢伺候了这么多年,你难道眼睁睁看着奴婢和奴婢的家人去死吗。”
许妃没说话,甚至都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她要的,不过是许妃此刻求皇上,保下她的家人。
那她即可安心赴死,便是这样,也不能吗?
思及此,她手指狠狠地抓挠着青石板,试探阻止小太监们把她带走,很快指甲就在青石板上抓出一道道血红的痕迹,指甲盖儿也旋即被掀开,血肉模糊一片。
“皇上,奴婢有话要说,可否容奴婢说一句。”
许妃似乎是知道她要干嘛,急切地回头,带动头上垂落下的簪子珠翠,响声一片。
“明夏,事到如今,你做错了事儿,还要说什么!”
见许妃疾言厉色,明夏知道她急了,眼神狠了狠,“既然娘娘对奴婢不管不顾,那奴婢也没必要,死守着娘娘你的秘密了。”
“你胡说!”许妃脸色扭曲,“本宫哪有什么秘密,你这个贱婢,休要信口雌黄!”
“皇上,容昭仪,奴婢什么都说,只有一个请求,求你饶恕奴婢的家人。”明夏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丝毫不去看许妃。
只眼神灼灼看向场中淡然坐着的虞凉月,她知道,只要这位开口,自己的家人便还有一线生机。
而且,容昭仪不顾刚生产完,坐镇这里,打从内心里就想咬死许妃。
明夏很快计较完,一双黝黑布满血丝的眼睛,在黑夜里无比明亮。
虞凉月不是傻子,她很快就意会到,明夏想做什么,她思索着柔声靠近秦司珩,“皇上,明夏既然想要将功补过,不如给她个机会?”见秦司珩略微沉思,她一双柔弱无骨的手,缓缓钻入对方宽大袖口,十指紧握,“臣妾自小失去家人,明夏犯错罪无可恕,但臣妾和皇上的四皇子刚刚出生,不如给她一次机会,也当是为璇玑积福”
“好,就照你说的办。”秦司珩想了想,终是点了头。
虞凉月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明夏,挑了挑眼角,示意她好好说。
明夏了然,旋即心中自嘲,她往日里怎么会妄想,自己的主子还能扳倒容昭仪?
别说许妃了,便是许太后,也不一定能彻底扳倒她。
她已经彻底成了气候了。
深吸一口气,她忙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了,包括怎么收买产婆换人,如何把人插到其中,又如何计划的,全都说了一遍。
“奴婢自知罪无可恕,但求一死。”
“好,允了。”
虞凉月挥了挥手,明夏如此说,也不过是想死得痛快一些,那答应又如何?
重头戏,还是许妃还有许太后呀。
“去到太后宫中,把今日的事儿告知她老人家,许妃到底是许家的人,这事儿还是要告知太后一声儿”秦司珩右手缓缓转动左手上的扳指,脸色平淡得让人分不清他此刻在想什么。
赵前:“诶,奴才这就去。”
许妃在明夏说完后,哭哭啼啼地闹了一阵,待听到要先去跟许太后汇报后,眼神中又燃起对生的渴望。
没错,她的许太后的亲侄女,即便她犯错了,只要太后愿意出面保她,她也不会死。
想到此,她擦了擦眼睛,悄然对虞凉月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等着瞧吧,你以为你能扳倒我。
虞凉月勾了勾嘴角,回以同样的笑意,只不过,那笑容透着森森的寒意,让许妃好端端的只感觉浑身冰冷一片。
“皇上,奴才去到太后宫内,太后说身子不舒服已经睡下了,许妃一事儿,交由皇上处理。太后老人家不打算过问,只说许妃犯错,只她一人之错,还请皇上勿迁怒其他人,也勿牵连,许妃的爹娘”
秦司珩突然笑了一声儿,站起身,揽着身边儿人柔软不堪一握的腰肢,扭头缓缓朝殿内走去。
“许庶人幽死殿内,其余一干人等,婆子和许庶人身边儿宫内伺候的人,一律杖毙。”
短短一句话,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伺候的太监和宫女们都垂首,心中胆寒不已。
若是倒霉,摊上宫中主子犯事儿,底下伺候的人,即便你没有做什么,但都得一块儿赴死。
许妃宫中上上下下,除了近身伺候的宫女外,其余二等三等,粗使,嬷嬷,小太监不计其数。
这些人,都得跟着这个愚蠢的主子,一块儿枉死。
“皇上,皇上”许妃恍惚间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直至看不见,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
“姑母,姑母你为何不管我,姑母,不行我要见许太后,让我见见太后。”
赵前:“许妃,哦,不对,许庶人,皇上已经下旨了,你还是乖乖就范吧。”他说完大喝一声,“还不快把许庶人拖下去,把嘴堵住,免得扰了贵人的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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