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谢南凛不姓谢,还能姓什么。
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于是谢南凛再度点头。
元小天立马变了脸色,眼中含泪,委屈了起来。
洛晚星:“……?”
她下意识看向谢南凛,眼神很明显:你没欺负过人家小朋友吧?
谢南凛:“……”
谢先生觉得自己很冤,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元小天。
三小只立刻上前安慰,元小天对小伙伴们说出了实话。
“我的保姆说……我的爹地和妈咪,就是因为得罪了一个姓谢的,才会出车祸的。”
得罪了一个姓谢的?
元家的大少爷和妻子死在五年前,元小天出生后没多久就因为车祸去世。
而保姆说,因为他们得罪了一个姓谢的人。
在海城,谢这个姓,并且用了‘得罪’二字……怎么想,都是谢家。
但元家大少爷什么时候得罪过谢家,为什么得罪谢家就会死?
是得罪了谢家的谁?
蓦地,谢南凛眯起眼睛,骤然想到一个人。
两天秋游时间很快过去,周日下午,便踏上了回程。
把三小只送回家,洛晚星感觉谢南凛似乎一直在思索,便问:“在想什么?”
“在想元小天说的那个人。”
谢南凛指尖摩挲桌面,眸子微眯,金丝眼镜下泛着冷冽的光。
洛晚星托着腮:“姓谢……是你父亲,还是谢老爷子?”
谢南凛微微挑眉:“谁在做坏事的时候会报上自己的真名?当初元大少爷去世,元诗情和元家的原配夫人不相信是意外死亡,找了那么多律师,请警方反反复复调查,都没查出个所以然。”
“之后原配夫人因为这件事郁结在心,没过多久也去世了,而元诗情从未停止调查,但她却没查出什么。”
洛晚星懂了:“元小天都知道,他父亲得罪过一个姓谢的人,既然是保姆说的,那元诗情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有一个人符合标准。”
谢南凛意味深长:“是,谢家在明面上,无人与元大少爷有所往来。”
因为姜秀兰和谢寒城的关系,谢家一向亲近元夫人和元诗意,自然不会与原配那一脉有所往来。
但元大公子也并非一点势力都没有,如果得罪了谁都得死,那怎么可能?所以他得罪的那个人,必定有权有势……姓谢,会是谁呢?
“陆夜霆。”
忽然,谢南凛吐出一个名字。
洛晚星愣了两秒,猛地瞪大眼睛。
对,谁说陆夜霆不姓谢?!
谢家说陆夜霆是谢寒城和陆眠的儿子,所以陆夜霆也姓谢!
但得罪陆夜霆的元大少爷为什么会死,难不成元大少爷的身份碍着他了?但陆夜霆是谢家‘婚生子’,简直是元大少爷的复刻版。
父亲都再娶了小三,家里都有一个‘私生子’,而他这个‘婚生子’却要千方百计上位夺权。
按理说,元大少爷才是陆夜霆最有共同话语权的人,但为什么会得罪?
除非……
洛晚星定定的看着谢南凛:“除非,陆夜霆根本不是陆眠的儿子。”
她顿了顿,吐出三个震惊全场的字:“你才是。”
时间空间仿佛都静止了。
这一刻,天地陷入寂静,就好像洛晚星说出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连空气都为之震惊而凝滞。
好半晌,谢南凛才眉目含笑地转身。
他语气平静,好像不是什么很了不得的问题,像是在回答你吃饭了没一样平常自然:“嗯,谢太太很敏锐。”
他就这样平静无比的承认了。
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情感迸发,没有说这些年的隐忍,也没有震惊洛晚星为什么猜到。
谢南凛只是笑了一下,含笑摇头:“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
洛晚星抿着唇:“……你知道这件事,多久了?”
谢南凛推了推眼镜,“十岁有所怀疑,十三岁开始寻找证据,十八岁确定。”
也就是,十年前。
十年前为什么确定了?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洛晚星忽然灵光一闪:“十年前,你继承了慈善基金会,继承了‘凌先生’这个代号。”
谢南凛勾了勾唇:“是啊,前任凌先生给我留了一封信,这封信比较特殊,大概饿只有我才能看出信件内容。”
洛晚星意外,随即想到:“密码?”
“是,信件上有密码——确切的说,那不是一封信,那是慈善基金会,在二十年前的收支情况。”
“是二十年前,到二十五年前之间,这五年的收支情况,凌先生指定要送到我这个新任的凌先生手上,期间经过了无数人之手,但他们都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奥秘。”
洛晚星眨眨眼睛:“所以……是什么?”
谢南凛颔首:“我小时候,手边有一本书。”
洛晚星眨眨眼睛:“什么书,启蒙书?睡前读物?谢家竟然还会给你买书?”
如果谢南凛的身份,和陆夜霆的身份,要对调一下的话——那么姜秀兰是陆夜霆的亲妈,而谢南凛才是原配的儿子。
姜秀兰一个小三,会对原配的儿子照顾有加么?谢南凛若不是以雷霆手段掌控了谢氏,恐怕早就……
所以,当初的谢南凛身边,怎么会有书?姜秀兰那个性子,恨不得把谢南凛养成废物,会给他看书?
谢南凛:“……”
谢南凛虚虚握拳,掩唇咳嗽了一声,略过这个话题:“总之,就是有一本书,我突然想到很多年前,在我小时候,有个人教过我一种密码……”
洛晚星顿了一下,眉梢微挑,来了兴趣:“谢先生,别左顾而言他,什么书?说说。”
谢南凛就知道瞒不过洛晚星,他无奈的按住太阳穴。
“这本书,是那个人留给我的,我小时候,陆眠并未去世,她被陆家抛弃,基本无处可去,只能留在谢家,看着谢寒城和姜秀兰这个小三儿恩恩爱爱,她却只能缠绵病榻。”
谢南凛略过了那本书名:“当初,我被姜秀兰关在房间里,偶然会有一个人隔着门与我对话,我见过那个人,就是陆眠。”
“有一天下雨打雷,我那是……”谢南凛顿了顿:“才四五岁,大概有些害怕了,于是她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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