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冲过来,拿着一根木棍就砸下来。
“小心!”凌久时一把推开银月,自己抬手去挡。
银月反身又转了回来,一把握住了那截木棍,推开了那个偷袭者!
偷袭者踉跄退后两步,是个穿白裙子的姑娘,她好像惊魂未定一般,定睛一看,脱口而出:“阿辉!”
她看向的是凌久时,丢掉木棍就上前抓住凌久时的胳膊,满目欢喜:“阿辉!你没死啊?!”
银月抱着胳膊冷眼旁观。作为知道剧情的局外人,她也不能一开始就戳穿隐藏大佬的身份,况且她想看凌久时在已经有正牌女友的情况下,还会带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姑娘,一同吃一同睡吗?
凌久时忙推开抓着她胳膊的小姑娘,躲到了银月后头:“阿辉是谁?你认错人了吧?”
那姑娘看了看银月和凌久时,面上一丝茫然,眼底却是隐约的狠毒,作为手拿剧本的银月,自然知道她眼里这抹狠毒出于什么缘由。
“你不是阿辉吗?”白裙子姑娘战战兢兢的,“这是哪里啊?好可怕。”
银月嗤了一声,这白莲花装得比她还过分,她扭头走了。
“哎银……南星!”凌久时刚想追,那白裙子小姑娘又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等等!”
银月哒哒在前头走,凌久时这个傻蛋,没谈过恋爱的傻蛋,一点名草有主的避嫌觉悟都没有,就巴巴在后面同人家讲这个门的什么游戏,开门,过门,通关,还安慰她不要怕,不要乱走,巴拉巴拉的。
银月无奈地想翻白眼,但是凌久时就是这样的人设啊,善良重情义,能对弱者的苦难感同身受,否则也不会凭自己的同理心,感化这一扇扇门里的,一个个历经苦难的门神。
银月叹了口气,她打算不想理这两朵小白花,尽管一朵是黑魔花伪装的。让小白花吃吃苦就知道世道险恶了。
一转眼,前面大树模样的旅馆门口,npc导游已经在叫喊了:“迟到的游客快进来啦!”
三人进去,旅馆的大堂里已经坐了好多人,而且有人在吵架。
有个长发男和牛仔衣男在吵架。那个牛仔衣男情绪激动地叫了声:“我一定会找到出去的路!”
说完,站起来就往门口跑。刚好是他们进来的地方。
凌久时顺手拦住他:“朋友,别乱跑,说不定这里还安全些。冷静点。”
那个与牛仔衣对吵的长发男说了句:“哪儿来的大暖男……”
然后他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银月走上来了。
但是银月啥也不说,直接走到阮澜烛和程千里已经坐好了的桌子旁,双手插兜坐下来。阮澜烛看过去,那一双眼像要溢出水来的春池。
就连程千里都忍不住向银月笑了笑。银月点点头以示招呼。
美女,这样一个少见的美女,就算在场的玩家里也有四五个时髦好看的姑娘,但是她好像是断层一般,让人看一眼就心旷神怡。
一身粉色的紧身连衣长裙,外搭一条米白色连帽毛线衣外套,帽子是个兔子耳朵,两颗毛球挂在耳朵尖上垂在背后。还背着一个小小的白色毛线双肩包。
她好像真的是来旅游而已。
长发男愣了一会儿,终于缓过神来,美人在场,他想出风头的心冒起来了,嗓门更大了,又开始怼凌久时:“少在这里装圣母慈悲心!”
一个花条纹西装,灰色寸头,长得倒是痞帅俊朗年轻男人上前去调解,长发男人却朝他吼!他一把抓住了长发的肩膀一用力。有些人就是纸老虎,长发男当即就怂了,退回了桌子旁。
灰寸头和凌久时在那头自我介绍了一下,他说他叫蒙钰,第四次过门。
然后,他走了回来,正是银月和阮澜烛他们一桌。而凌久时带着徐瑾,哦,就是白裙子的小姑娘,在路上介绍过自己,叫徐瑾,两人也过来坐在了阮澜烛和银月他们一桌。
银月坐的这桌,除了他们和那个蒙钰,还有另外两个女的。
毕竟同一桌上坐着一个难得一见的美女,那蒙钰坐下来,小心翼翼地看她。
而另外一个稍年长一些的女人,看了一眼银月,眼神里带着不屑,口吻也是尖酸刻薄地哼了一声:“穿成这样来过门,别到时候遇到门神,腿还没迈开就死了!”
银月很夸张地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一指自己:“你在……说我?”
那女人一副鼻孔里看人的表情:“除了你还有谁?”
银月看了看她,一条白色百褶裙配白色长筒靴,然后她噗呲就笑了:“姐姐,你嘲笑我的优势在哪里,就因为你的裙子比我短,腿能迈得更大?”
说话间,众人都没看清她从哪里掏出来的一把匕首,在手里刷啦啦转了个漂亮的刀花,然后咚地一声,直接插在了桌面上。
众人愣住了,光看她这杀手似的转刀手法,就觉得很不真实。
那女人瞪着眼,一句话都不敢说。
只有阮澜烛低下头,偷偷笑了笑。
“那个……”蒙钰为了缓解尴尬,于是向桌子上几人又自我介绍,“我叫蒙钰。”
他看向阮澜烛,阮澜烛只好道:“我叫祝盟。”
程千里紧接着:“我叫牧屿。”
银月玩着自己的匕首,头也没抬:“南星。”
“我叫余凌凌,”凌久时自我介绍,徐瑾不说话,于是他帮忙说,“她叫徐瑾,是个新人。”
银月皱了皱眉。
阮澜烛当即发现了,他瞟了凌久时一眼,有点……无奈。虽然他自己和他抢银月,但是这个木头现在顶着银月正牌男友的身份却暴殄天物,可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程千里都皱眉看着和凌久时坐得比银月还近的那个徐瑾。
那个蒙钰哪知道这几个人复杂错综的关系,开始说这里的情况,说门口的女人是个导游,他们都是游客,是来旅游的,参观完所有景点就能回去了。楼上有房间,每个房间三张床,他们可以组队上去休息。
而刚才十分嚣张的女人颐指气使对着蒙钰说道:“你得负责我的安全!”
蒙钰大概拿人手短,说话毫无方才治那长发男的底气,只说了句:“走。”
然后起身走了,那女人趾高气昂地跟了上去,其他桌的人也各自跑了,去二楼找房间。
没有其他人了,阮澜烛说那个嚣张女之前找他带过门,他看她不顺眼就没答应,现在却跟着蒙钰,由此可见蒙钰也是带人过门的。他们应该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也不用装不认识了。
徐瑾瑟瑟发抖,满目楚楚可怜地看向凌久时:“余凌凌,我能不能和你一起住?我好害怕。”
“啊?”凌久时这会子倒是没犯浑,看了一眼银月,“可是我有搭档了。”
徐瑾和他跟银月一起来的,当然也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但她没放弃,还是恳求道:“房间不是有三张床吗?我们三个人刚好。”
“呃……”凌久时又看银月。
银月直接看向阮澜烛:“祝盟,人家也好害怕,可不可以跟你一起住?”
阮澜烛这心里一时间又甜又酸,他拿不准银月有几分真心,还是她这一出只是在同凌久时怄气,把自己当工具人。但是他拒绝不了她,自然笑着点点头:“好。”
凌久时这才心里急了:“那怎么行,南星,你和我住!”
“那怎么行,你都有佳人相伴了。”银月阴阳怪气地白了他一眼,一把拉住阮澜烛的胳膊,“祝盟,我们走!啊对了,小牧屿,你是和我们一起住呢,还是和他们一起住?”
“啊?我……”千里本来想选祝盟,毕竟老大更靠谱。
银月又道:“你还是和余凌凌他们一块儿住吧,否则我怕他晚上被吃了都没人知道。”
随后,她也没拉阮澜烛,自己率先走了。
阮澜烛看了凌久时一眼,叹了口气:“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
凌久时拉住他的胳膊:“祝盟,你……”
阮澜烛一脸真挚:“你放心,我又不是小人。”
说完,他走了。
进了房间,锁了门。阮澜烛走到站在窗口的银月身后,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脖子里。
银月笑他:“呵,你不是小人?”
“跟你学的,说话一半真一半假。而且,这是在门里。”阮澜烛探过脸,在她脸颊上亲了几下,将她转过来,抵住她的额头,“南银月,你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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