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看了看满地不再动弹的马匪,拍了下马脖子,示意小白马继续走。
她在这个世界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这十几年没有创立一个门派!
以前觉得创门立派很烦,毕竟要管那么多人,她也不是没有创过。她是来度假的,又不是来干事业的,就是觉得麻烦。后来,收了个身份复杂的小弟子,平时端茶送水跑腿也有了个着落,更加没心思了。
现在,小弟子翅膀硬了自己跑了,她就剩下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赶马车都没有人,只得自己骑马,实在是有损她仙女的身份,还碰上一群苍蝇,实在糟心。
“主人,你可以腾云御风啊?”
“云里有啥可看吗?我又不赶路,看的是一路的湖光山色、风土人情,这才叫度假。”
“你一半的时间不都在睡觉吗?”
“那你跟我说说,除了睡觉游玩,还有什么事是符合‘度假’这两个字的?”
“呃……比如说泡仔,你看,有仔送上门了。”
银月拍飞了雪胖子,转脸一看,果然有两人踏树攀枝,飞身而来。
那两人一落地,一红一黄,是两个年轻男子。
这个世界,她又不做任务,想要知晓剧情和人物简介,就得花积分。无关紧要的事,她不想出这个冤枉钱。
至于百里东君啊,李长生等人的事迹,都是叶云告诉她的。一些着名的人物,她有可能听说过,但不知道长相。譬如说眼前这两个,看衣着打扮,脸也长得不错,大抵是哪里的人物。
“姑娘!好巧啊!”雷梦杀率先出声叫道。
“巧?”银月有些不解。
对面的女子,一袭大红色轻软镶银边刺绣烟罗裙,裙面之上是繁花百鸟,腰间金色牡丹花腰封掐出盈盈一握的细腰,五彩珍珠罩链条条垂落,配上一匹高俊雪白的雪琮珑,光看装束就觉得此女来历非凡。更不消说乌发珠玉之下衬托出一张羞红凝绿、雪原映桃花般的面容。
萧若风只觉呼吸都要停滞了。
十年了,那年的雪夜里,他被人陷害滚下水塘,爬上来时冻得浑身发青,但他不敢告诉哥哥,怕他担心。他瑟瑟发抖地昏倒在雪地里。
他仰天躺着,看着夜空,渐渐模糊的视野里,亮起一抹光,一颗星子从天空落下来,化作一个女子。
她将他拉起来,抱在怀里,很嫌弃地说了句:“咋这么惨,这皇宫,真是个吃人的地方,连小孩也不放过,标榜什么太平盛世呢,真没劲!”
“小孩,你也不是太监啊,怎么混成这副德性,又是个不受宠的冷宫小可怜?来,把这个吃了。”
他吃了她给的药丸,忽然浑身暖和起来,湿透的衣服也干了。
“姐姐,你是谁?”他以为她是哪个宫新来的嫔妃,她长得可真好看啊,肯定会是个宠妃。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啊今天过来就是去救人,多救你一个也不多,你呢,管好眼睛闭好嘴,就当没见过我,要是让我知道你恩将仇报,哼哼,当心回头我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
说完,她像一颗倒飞的流星,唰地飞走了,天空中,隐约闪过巨大的黑色影子。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她不是哪宫的嫔妃,她是一个世外高人。
后来,对外宣称叶羽一家抄满门,等他长大一些,得了父皇的喜爱与信任,有了一些权力,他才知道,叶羽与夫人还有叶云,被不明力量救走了。就在那一晚,他被星辰仙子拯救的那一晚。
那张脸,在他回来的那一晚,他就悄悄凭着记忆画下来。笔墨丹青,他打小就擅长。而那张脸,又是那么的惊世艳绝,令人过目不忘。
他甚至,还记得她把他搂在怀里时,那沁心透骨的香气,令人魂牵梦绕。
银月白了他们一眼,只当两个搭讪的公子哥,调转马头就要走。
“哎哎哎……”雷梦杀都快语塞了,身为一个有夫人的人,实在不适合去拦别的姑娘家啊!
他撞了萧若风一记。
“半月前,柴桑城,顾家。”萧若风不愧为琅琊王,一瞬的激动后,便调整过来,冷静应对。
果然,她停了下来,回头看:“你们是当时的宾客?那的确是有点巧了。再见。”
她又要走了。
萧若风直入主题:“姑娘与百里东君是友人吗?我们此行正要去乾东城,找百里东君。”
银月微微诧异:“那还真是巧得很了。你们什么人啊,为什么要去找百里东君?”
“在下萧若风,学堂李先生的弟子,这位是我的师兄,人称灼墨公子的雷梦杀,我们去乾东城,是有些学堂上的事情想与镇西候商讨。看姑娘的方向,是否也是去乾东城,不如一道同行,毕竟,姑娘独自一人在外,或许会有麻烦。”
他看了一眼满地的马匪,但是心里忐忑,她根本不需要别人保护。
雷梦杀惊呆了!老七什么时候会关心一个女子!他身为一个王爷,别说娶王妃了,王府里连个妾侍通房都没有,与他那已经有好几房侧妃侍妾,儿子女儿好几个的大哥景玉王简直是天壤之别!
看来,还是因为美人太美了,他要是没成亲,可能也把持不住。不过,他自认郎心坚如铁,对娘子之心昭昭如日月。仅仅是因为客观对美的欣赏而已。
“萧若风?皇帝的第九子琅琊王?”银月这才想起来,这个小伙子,还是很有名的,她多看了萧若风两眼,的确如传说里那般温文尔雅、风光霁月。
车队也赶来了。
银月看了看人家华丽的大马车,又看了看自己孤零零的小白马。
免费的顺风车谁会拒绝啊,于是她爽快地答应了:“好呀。”
雷梦杀骑马跟着马车走,人家仙女坐进去了,他已经不适合坐在车里了,但是,他一双耳朵竖起来,时刻留意着车内的动静。
老七真是好运气,能和大美人这么近距离地共乘一车。
打住打住,不能想了!怎么对得起心月!
而车里,银月气定神闲地喝着萧若风递过来的茶。
萧若风也不觉得他一个王爷,亲手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沏茶是多么掉身价的事。因为,她是星辰仙子啊。
萧若风谦和有礼:“姑娘该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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