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微微一怔,看着他光影斑驳的眼眸,便笑了:“澜烛。”
司空长风搂过银月的腰,二人便贴在了一处:“我运气还是很好的。”
银月手掌摸上他的额头,掌心渗出微微的晶光,随后无奈道:“你何必呢?”
这个家伙,原本在自己的世界,因为银月的介入,从一个程序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类,又因为是银月的丈夫,天道能保他拥有不灭的灵魂。
这一世死了,灵魂能转生轮回,世世安宁,喜乐无忧。只是没有了和银月的记忆而已。因为银月是不会回去的,记得她,反而平添烦恼。
这是银月离开所有小世界时,对天道下的警告。
曾经她有任丈夫受其他世界重影记忆的影响,以为是转世。其实并不是,好比镜中花水中月,看似一样,却非同一个。
但是,阮澜烛是他的世界集大成者,拥有全世界的知识和见识,他计算出了自己的一套法则,突破了自己的镜面,来到了另一个拥有他重影的世界。
是啊,他运气很好,重影又是主角,能再次遇到银月,激发了他这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但是,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只有……一天。
而且,很快,魂飞魄散,再无轮转。
他遁出自己的世界时,天道必然给予过警告。
“没有你的世界,生生世世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一直都知道,你不仅仅是来自未来,你有着更复杂的身份。但是没关系,我不在意,因为,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眼里的爱。”
银月抚上他的脸,心疼又无奈,他说的也没错,她在同一个世界里,接受一个男人都是真心的,只是遁出之后,便没那么千丝万缕纠缠不清的情愫了,这是她们主神的特质。否则,太过多愁善感,神魂会癫狂,癫狂之后,就不能冷静地铸造小世界的黑与白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司空长风,不,现在是阮澜烛一把将银月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往殿宇之内走去,“年轻真好啊,这个小子现在不过十八岁,正是少年血气方刚的时候,而且还是习武之人,可真叫人羡慕。”
作为人类,最后的二三十年,都逃不过老态龙钟、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窘境。
银月掐他胳膊:“你就这么用了人家的身体,岂不是鸠占鹊巢?”
“是也不是。他虽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但是感受却是和我同步的,我们说什么,做什么,他一清二楚。况且,他什么心思,你难道还不知晓。要是没有我诈尸一回,他这辈子都踏不出这一步了。”
“你这真是用你永世的灵魂诈的这一回尸,值得吗?”银月眼眶红了。
经历了这么多小世界,她真不是那个只是演戏特别逼真的无心之神了,何况,回头想想亡夫们的真情,还是能让她掉眼泪的。
“我原本就是没有灵魂与未来的程序,我的灵魂和未来都是你赋予的。关于你的所有,都是值得的。对比陈非和凌凌,我幸运多了。”
阮澜烛加快了脚步,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司空长风醒来的殿宇之中。
阮澜烛将银月扣在床上,欺身而上就亲了下去。
辗转反侧、缠绵深浓,阮澜烛撑起身来,气喘吁吁地稍显醋意:“你是不是也喜欢这小子啊,否则,怎么会让他躺在你的床上?”
银月的手在下面一用力:“因为看在你的面子上。”
“嘶……”阮澜烛倒抽一口冷气,咬着牙,“幸亏不是我自己的,否则,多少要留后遗症。”
“不是你的,你还厚脸皮要用……唔……”
阮澜烛又堵上了她的嘴,手马不停蹄地在解她的衣服,意乱情迷道:“我一秒钟都不想浪费了……这衣服怎么这么难解?”
银月噗呲一笑,手指一动,碍事的布料都没有了:“还有哪里不满意?”
阮澜烛愣了一下,眼里有泪也溢满光,捋了捋她的发:“能不能让我成为你的一丝发,纵然无知无觉,也能永伴你身旁?”
“好。”
玄无岛上,十几年都不曾如此炽热了。
红被翻浪,小雨如珠,大雨倾盆,甚至狂风骤雨。
一黑一白两条巨蟒,从大殿中央那个水池里伸出脑袋来,露出各自的眼睛,定定看着珠帘后人类身躯的奏鸣曲。
大黑见怪不怪了,但是小白……第一次见。
大哥,仙女姐姐在干嘛?
这你都不懂,交-配!
我真不懂……
玄微鄙夷:你长这么大,没有找母蛇交-配过?
小白瑟瑟:因为没有我这么大体型的……大哥,要不你给我试试?
玄微身体一僵:咱都是公的!没有那个部件!
什么样的部件?
小白的尾巴戳了戳玄微的尾巴,玄微尖都直了,狠狠一扫:你这叫以下犯上!是不是找打!
哎呀不敢!大哥饶命!
两条蛇闹腾地从地下水池游走了,溅起一殿的水花,大殿还震了震。
“怎么回事,地震了?”阮澜烛汗如雨下得撑起身来向外看去。
“我在这里,就算天塌下来都能顶回去……”银月咬着唇满面绯红,指甲都嵌在他臂膀之中,“你就这么浪费时间?”
阮澜烛笑了:“我帮你顶回去……”
“月儿,你会记得我吗?”
“会啊,我的神识比你的程序还要厉害,只要我想,记忆是永存的。”
“我好开心,这一天的诈尸,灰飞烟灭都好过孤孤单单的几世轮回……”
司空长风再次睁眼的时候,一片漆黑。
他觉得他疯了,仿佛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在梦里,他是另一个人,对着银月这样又那样。她的柔软,她的洁白,她全部的一切,都在他的眼里,手里,与心里。
那样的感觉,纵然驰骋江湖,纵横四海,飞升九霄也难以匹敌吧。
他浑浑噩噩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影子,是个男人的身影,但是那人衣着很奇怪,不是当朝的打扮,甚至还是一头短发,他渐渐走过来……
司空长风一惊,居然是他自己!
“傻小子,”对面的他开口了,“你是我的重影,我给你开了个头,第一课上完了,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主动些,银月她最是心软。”
“啊?啊?你是谁啊?什么重影,你这话我听不懂啊。”
“懂不懂不要紧,你要是真心喜欢银月,就别让她伤心!还有啊,她以后要是还有别的什么夫君,你也别生气。她是神仙,能接受你,就是你最大的造化。她对她每一个丈夫的爱都是一样的,从不会厚此薄彼。”
“呃……”
“别发呆了,我没有时间了,以后,银月就交给你们了,要是你们惹她生气,可能还会有别的亡夫哥会诈尸来教训你们!再见……”
那人凶巴巴地说完,转身就走了,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司空长风惊呆了,更加一头雾水,什么你们?什么亡夫哥?诈尸?
“等等!你给我说清楚!”他向前追去,脚下一绊,猛地就扑倒了,然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这是……银月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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