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把这些可以直接买的书按照各个阶段分类好,直接在书肆里辟了一个书柜出来,专门卖这些四书五经经史诗词的浮单书。另辟一个书柜专卖其他的浮单书,每个书柜上都不会放很多书,一样内容的书最多放三本,卖完在添加。但会放尽量多不同种类和层次的书。每本定价比正常其他书肆卖的低一到二百文。别小看这一二百文,那可是可以买几十个白面馒头的,对于周边的寒门子弟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况且这书是官刻的,在现在这些老百姓眼里,官刻本即意味着正规书籍。
书册上柜前几天,花蕾就在书肆门前专门支了一个木牌,告知雕刻印制书上柜的消息和优惠的价格,同时店内所有的手抄本也打折销售。类似于前世的广告牌。而且写了一些招贴到东城区附近的书院门口去张贴和发放。等雕刻印制的书上柜的那天,书肆内可以说是人潮汹涌,人满为患。花蕾临时把喜乐哥和晓晓从包子铺调到了书肆帮忙。而这一帮就一直帮下去了,幸而包子铺最忙的是早午市,而书肆最忙的是学子下学后的晚市。花蕾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个比周扒皮还周扒皮的老板,九九六还不够,还让员工上半夜在书肆做伙计卖书,下半夜就起床做包子了。不过银钱来的是真快啊。花蕾和小院的众人这几天一直数钱数到手抽筋。书肆也在这一轮强心针的作用下,扭亏为盈,持续增收,开始步入良性发展。
而真正需要花费时间的就是那些残次品的书了,有些残次品的书只是装订的时候页码错乱了,这一类书比较简单,把书册全部拆开,整理好页码,重新装订成册就可以重新上柜售卖,也不影响售价。有些残次品则是因为印制的时候用墨不均,就有少印字漏印字的情况,这些书就需要拿着一本正版书做参考,然后把少印漏印的字给补上。然后才可以重新上柜售卖。
如果严重的,那就是缺页少页破损页了,比起前面两种,这个工作量就大了很多,修补完成后还卖不起价钱。一开始花蕾把缺页漏页的全部手抄写下来,替补进缺页漏页的书册,再重新装订成册,费时费力又费神。装订好后花蕾自己一翻都觉得嫌弃。在修补了两本之后,花蕾果断放弃,思索良久,计上心来。她挑了一本残次的比较严重的一本书册,把它全部拆开,分解成一页一页,补进其他的残次品中,因为用的都是同一个雕刻版,所以页数字数都几乎完全一样,只要把破损,少页,漏页的补进去,重新装订成册就可以,这就让效率成倍的提升。花蕾开心不已,自己真是脑瓜灵活,活该自己挣钱啊。花蕾越补越开心,越修越快乐。
日子就在花蕾白天修书,晚上数钱的日子中悄然划过。至于要不要去侯府住这件事还是在左右摇摆着,一直未定。这天,裴容瑾带着裴老夫人的叮嘱第一次到了青云巷的花宅。以至于花蕾在自家的修书工作室内看到裴容瑾时,一时呆怔,忘了放下手里裁纸的刀,就那么刀尖指着来人傻愣愣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还是跟着进来的福大娘上前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家小姐的胳膊,花蕾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手中的刀,摸了摸鼻子,请来人坐下,让晓晓上茶。
今日的裴容瑾穿了一身月白色的祥云纹锦缎长袍,裁制合身的袍子穿在身上,让本来就身姿挺拔的少年更加的丰神俊朗。因为外面下着小雨,所以少年郎的头发上有些微微的潮湿,几咎发梢贴在脖子上,添了几分不羁。少年郎在门口边的一个位置上坐下,答道,“祖母让我过来看看你们。”又转向坐在旁边的小远轻声问道“小远,功课做完了吗?”“还没有,今天的有点难,我还没做出来。”小远看了看裴容瑾,又看了花蕾一眼,装作没看到端茶上来的晓晓挤眉弄眼的暗示。岿然不动的坐在那里,屁股都不挪动半分。“那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好。”小远欢喜道。
花蕾看了看外面的雨,又看了看容瑾微湿的头发,让晓晓拿了一块干净的大方巾过来给他。裴容瑾接过,看了一眼花蕾,道了谢,一边轻声细语的给小远讲功课,一边慢慢的擦着头发,时不时的瞟花蕾几眼。花蕾侧身,拿过手边要补的书,仔细的一页一页的检查着错漏页,不时的替补着手里的书页。
今天的花蕾为了做事方便,穿了一席窄袖的衣裙,绣着银丝的袖边包裹着白皙的玉腕,此时左手背上还沾着一点墨渍,合身的衣裙恰到好处的包裹着少女曼妙的身体,一头青丝今天没有绾髻,只用一根素色发带在身后松松的绑住,此时几缕头发正调皮的逃出发带的禁锢,随着她的动作在她眼前一晃一荡的,又娇俏又可爱,容瑾的手忍不住有点痒,很想伸过手去,把这不听话的小可爱捋直了。边上的小远瞥了一眼身边的裴容瑾,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花蕾,动了动身子,轻轻的咳了一声。容瑾回头“小远,哪里不会?”耳尖却微微微的红了起来。坐在对面的花蕾置若罔闻的继续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原本低着的头似乎更低了。
屋外的小雨一直在下着,这春天的雨丝哦,又细又密的,就像一张网网住了些什么。
裴容瑾确实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也许是因为下面有一大群弟弟妹妹的原因,他坐在小远身边,轻声细语的给他讲解着一些知识要点,盲点,还有面对考校时,应该的切入点。方方面面,仔仔细细,让刚到上京城,还未完全适应上京城先生教学的小远是受益匪浅。
坐在对面的花蕾内心更是惊叹,世家子弟,真的不可小觑啊,这教学这谈吐真的比青云书院的专职先生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自己前世虽然是一个大学生,不过对现时代的四书五经也只是一知半解,对现在的科举更是井蛙之见。所以自己对于小远的帮助就是给他找了个书院,其他的啥也做不了。甚至书院的好坏,先生教学水平的高低,花蕾也无法分辨,在心内轻轻的叹了口气,搬去侯府住的天平好像又倾斜了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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