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白家,如今不过浮云遮望眼,我心唯愿守护清清,余者皆可抛。故尔速速离去吧!
白颜面带淡然,幸福之光偶现眉宇,上官颜心中波澜愈烈。
凭什么此人能说离则离,说脱身便如风过无痕?
他深吸一口天地灵气,强压心中激荡,声线微颤:我无法取你性命。此乃不愿承认可又不得不面对之事实。
他深知,心中波澜不过卑微自尊作祟,往昔至今,皆是如此。
白颜自信一笑,自然,你无法伤我分毫。在这浩瀚世间,无人能夺吾命,即便是我自己亦不能。
我似也倾心于沈清云。
白颜:我已察觉。他非盲者,上官颜对沈清云不同寻常的情愫,他自是明了。
她似乎对我亦有好感。
白颜:你多虑了。沈清云不喜任何人,他觉她更乐于见他痛苦。
譬如,此刻立于他宅门前那股熟悉至极的气息。
上官颜手抚额际,试图缓解脑中阵阵痛楚。
适才我对她的言辞,你皆已闻。
白颜答曰:闻之,然后呢?
她心如铁石。
我知。多年前便已知晓。
你为她散尽修为,可值?
值。昔日修行皆因她,今日再为她散功,也算有始有终。
她曾戏耍于我。
然后呢?白颜语调幽远,虽此刻实力与凡人相差无几,却令上官颜莫名寒颤。
我所言何物他掩面自嘲,今晚的自己实在古怪,言辞无序,毫无重点。
羞愧难当!
白颜见状,轻叹一声。
上官,我观你这些年活得甚是艰辛。同为世家出身,他深知许多身不由己。
上官颜闻言,静视白颜,欲探其言下之意。
白颜:
身为仇敌,我能如此客观评价,已是难得,你这般相望,难道还想我赞你不成?
我欲歇息,若无他事,你可自行离去。
上官颜眼中红芒渐隐,面色归于平静,尚有一问需你解答。
白颜:但问无妨。
你当初是如何死而复生?言毕,他紧锁白颜容颜,不愿错过任何细微情绪。
闻此问,白颜嘴角微勾。
眸中暗光一闪即逝,原来在此处设伏。
死而复生,逆天而行,无论我或助我之人,皆付出了沉重代价。
世间真有死而复生之术?上官颜神色瞬间炽热。
他猛然自沙发跃起,至白颜身旁,紧握其肩,告我,死而复生之法何在?
白颜见其眼中疯狂,缓缓松开其手,轻声道:不知,使我复生者已逝,大约,以命易命耳。
以命易命?上官颜低语复述。
若死而复生,是否也能如你般不朽?
白颜摇头:未知。
除他之外,这世间是否有其他死而复生者,他也无从得知。
而他之复生,皆因某些不可言说之因果。
见上官颜由狂热渐归平静,最终略显失落。
白颜不动声色问道:你如何得知我死而复生?当年他传出的消息分明是道基被毁,垂死边缘。
正因道基受损,他才转向诡道修行。
上官颜何以得知他死而复生之事?
白颜暗中审视这位貌美精致的少年,其人并不简单。
并非徒有其表,只会些卑鄙手段的草包。
上官颜怎会不解其试探之意,重坐回沙发,既如此,不妨告你,当年暗杀你的正是我所遣。
他们归来,信誓旦旦言你已命绝。
白颜:汝真乃高手,吾感激不尽!
见其哑口无言,上官颜续言:闻你死讯,我心大悦。
然而,此乐未久,你竟复生。
白颜: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上官颜:实言,初闻你再生,我难以接受,几近疯狂。
白颜:何不疯死你算了
但你竟修诡道,人人得而诛之,我心大快!
白颜忍无可忍,拽起上官颜,将其推至门外:速去门外欢喜!吾不愿再见你!
可恶!
未曾料想,自己竟会栽于一黄口小儿之手。
虽彼时自己亦有厌世之心,但自己的死亡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仍令他难以接受!
被弃门外,险些鼻撞门框的上官颜非但不恼,反有几分得意。
此言从未与人言及。
今朝对当事人言明,当年杀你者正是我,心中竟有莫名畅快。
其实,这些年他对白颜之恨已渐消散。
毕竟,此人当年确系丧命于他手。
再无他事比仰慕之敌陨落于自己手中更为振奋。
如今的白颜对他已无大碍,相较于再杀他一次,他更想知道其复生之谜。
上官颜踽踽独行,脑中反复咀嚼白颜之言。
逆天而行。
以命易命。
需付出惨痛代价。
这代价究竟有多惨痛?
他沉思其中,未察觉迎面而来的白衣女子。
直至对方不慎撞入怀中,他本能退开。
被无情推开的阿颜惊呼,跌倒在地。
她一边揉着受伤的手臂,一边挣扎欲起,却越急越起不来,口中胡乱道歉。
一弱女子倒地,且因他而倒,上官颜非但无半点同情,反冷漠旁观,双手环抱,一副事不关己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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