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携带仙府归尘世 > 第162章 青冥仙途
    “无言”

    上官景凝视着沈清云面上的惊愕与她略显恍惚的眼眸,心中已明了她思绪必是偏离了正轨。

    至于偏到了何种境地……观其唇边那抹不明的笑意,不需多想,定是脑补了一场既狗血又雷人的仙门大戏。

    他断不能任由沈清云如此妄加揣测!

    于是,上官景亦微倾首,向沈清云靠近,直至二人额发几近相触,方以仅二人能闻之音量低语:“阿颜实非上官家主之孙,乃其弟之血脉。”

    沈清云:“……”何意?难道仍需唤他一声祖父不成?!

    沈清云略感索然,坐直身躯,一气饮尽案上茶盏。

    原以为精心构想的一幕大戏,到头来竟是如此平庸,实在令人兴味索然!

    “颇感失望?”上官景见她意兴阑珊,开口问道。

    沈清云侧目一睨,悠悠道:“望道友日后言辞能清晰些,可好?”

    上官景闻此,轻笑出声。

    笑声爽朗,面容因笑更显俊逸,恰似三春桃花,观之令人心旷神怡。

    沈清云念及这份绝美容颜与悦人笑靥,决定原谅他先前的误导。

    此话题,就此揭过!

    然而,上官景却不欲轻易放过。

    上官景见沈清云前的茶盏已空,提壶再次为其斟满,笑语依旧:“适才是否颇为恼怒?因事未如你所料?”

    沈清云垂眸,望向他持壶柄的手,指节修长,肤白力显,正色道:“非恼怒,乃是无言以对。”

    较之“恼怒”,沈清云觉“无言”二字更为贴切此时心境。

    若人脑中构想一番繁复剧情,最终却发现真相简单明了,恐皆会无言以对。

    未料,上官景竟不解“无言”之意。

    只见他闻此二字,持壶之手微僵,却仍流畅完成斟茶动作,置壶后问:“无言何解?”

    沈清云:“……”此刻正是无言以对……

    她确信眼前之人便是上官家主无疑。在这个信息通达的时代,街头随意一人皆知“无言”之意。

    唯有沉浸修行、不问世事的老修才会懵懂!

    沈清云自认非老修,其肉身青春,紧随时代步伐,日日遨游网络,乃至灵宠小金,亦共逐浪!

    故,他们仍是青春一族!

    当青春的沈清云遇上年迈的上官家主,即便心中无言,面上亦能保持微笑,耐心解释:“无言,即是对君无话可说。”

    “哦——”上官景闻之点头微笑,一副恍然大悟状,更令沈清云无言以对。

    她自问何其无聊,竟与人讨论如此无益之题?

    上官景一副领教模样后,沈清云不再言语,面无表情地端起新斟之茶。

    较之前粗饮,此次沈清云细品,未几,蹙眉放下茶盏。

    沈清云抬首,与上官景眸光交缠,良久,二人皆默,仅以眼神相峙。

    俊逸男女之间,非但未生丝毫旖旎情愫,反添几分剑拔弩张之感。

    上官景凝视沈清云,其眸如古井无波,深邃似瀚海星河,包容万象。

    他在那双眸中遨游片刻,终是低笑出声。

    闻笑声,沈清云缓缓阖目,慵懒倚于身后椅背,宣告这场无声的较量告一段落。

    上官景见状,心下微怔,旋即含笑言道:“你早已识破我的身份。”

    沈清云挑眉,轻轻一瞥,未置一词。

    适才,她借机将上官景的神魂吸入己之神海,虽她昔日境界远超凡尘,但今以金丹之躯,难以承载大乘之境的浩瀚神海,是以略显疲惫。

    小金,沈清云之灵兽,与主人心神相连,即便身处芥子空间,亦能感知其状态欠佳,遂奋力挣脱束缚,瞬息间现于沈清云袖内。

    小金静伏袖中,并未妄动,暗自誓愿,若此人对主人有丝毫不轨,必噬之!

    沈清云背靠椅背,对小金突现之举无甚反应,只淡淡对上官景言:“勿需强忍,再忍恐真伤及根本。”

    上官景闻言,先以温煦笑容示之,继而嘴角不由自主渗出血痕。

    那抹鲜红,在沈清云眼中分外刺目,她侧首,面无表情道:“本座适才实非有意!”

    言辞凿凿,仿佛伤人者另有其人。

    沈清云知其同为金丹修士,不禁心生较量之意,趁上官景不备,一时冲动将其神魂拽入己之神海。

    修为虽失,神海却与灵魂共生。

    半步飞升之大能与普通金丹,若非及时抽离,上官景之神魂恐将化为虚无!

    面对她的推诿之词,上官景以白丝帕轻拭嘴角血迹,柔声道:“我知你无意为之,是我学艺不精罢了。”

    他笑容依旧温暖,如春风拂面。

    沈清云闻言侧目,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

    正当上官景疑惑之际,沈清云开口,言辞令他哭笑不得。

    “你还是莫笑为好,唇齿间血迹斑斑,观之骇人。”

    上官景:“……”

    此人竟是不解风情至极!

    难道,这就是族中晚辈常说的“铁心直性女”?

    念及晚辈们对“铁心直性女”的种种描述,上官景顿觉前路漫漫。

    上官景自怜之时,沈清云心中再生疑惑。

    “我伤了你。”她对上官景道。

    上官景颔首,眼神似乎在问:既知是我所伤,又如何?

    “你不感到好奇吗?”她追问。

    上官景闻言,欲笑又止,想起她方才之言,淡然道:“各人机缘不同,你有今日造诣,皆因自身机缘。至于我是否好奇,”他望进沈清云的眼眸,“就算我好奇,你便会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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