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赋叹了一口气,“你的记忆出现偏差了,对不对?”
“你的娘亲,是一个很独特的人,她没有什么武学天赋,我们师兄妹三个人,只有她很不喜欢地习武,而她又是一个女孩儿,师父也就依着她了。”
姜文赋说话的时候,好像回到了当时的日子,那个时候,他们三个兄妹无忧无虑,每天山上跑,每天河里跑,师妹最是鬼点子多,总是拉着他们去外面玩儿,师父每次惩罚他们的时候,师兄和自己就会替师妹受惩罚。
后来……
先帝驾崩,大师兄回到了皇宫,而自己为了帮他,进入了军队。
而康樱,游走在外,以她的方式,动用学者的能力,帮着大师兄稳固朝纲。
可是……
樱樱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他有些恨的男人,他叫姜泽炀。
恨他抢走了妹妹,恨他是姜家人。
可妹妹就只有一个,他自从离开中州,被师父收做学生后,他只有三个亲人,除了师父外,一个是大师兄,一个就是小师妹。
为了妹妹,即使他是姜家人,他也认了。
可是没想到,他的到来,引动了中州的注意力,让樱樱暴露在众人眼中。
“你娘亲的体质很独特。”
“她不能修炼,但是她却能净化内力。”姜文赋的目光,终于是发生了改变,看着姜云初的表情,没有了打量,反而带着温暖。
“她是被人带走的,而我技不如人。”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镇守边关,也是要远离京都,远离嘈杂的一切,专心提升武力。”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低地笑了笑。
“云初,你娘亲很爱很爱你。”
“你从小得毒,是你娘亲用自己的血,养的蛊虫,种下去的。”
那十指淌血的画面,直到今日,他依然记得,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啊,蛊虫需要心头血,一根手指没有了,她就割别的手指,甚至都没有任何犹豫。
她怕疼,可是她更怕她的孩子走上和她一样的路。
“这个蛊虫,要在你体内呆上十八年,云初,这个蛊虫,是要隐藏你的体质,因为……”
“你的体质,和你娘亲,一样。”
姜云初的眼睛眯了眯,甚至有些酸涩感。
原来,她从来都不是没人要的小孩儿,而是被那么多人爱着,被她的娘亲深深地爱着,只是不得已,只是不得不!
原来的种种,受过的苦,流过的眼泪,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您不是我父亲,对不对?”
姜云初看着姜文赋,说出了的话,很笃定。
姜文赋笑了笑,“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樱樱认为,你需要一个家,需要一个能护住你的地方,而整个大宁,没有比姜府更适合的地方了。”
姜云初沉默了下来,闭了闭眼睛,原来一切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我娘亲,在中州?”姜云初不在刚刚的问题上继续,反而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姜文赋点了点头,“在中州。”
“大宁太弱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很多人为之改变,但是也有人在不断地干预。”
“云初,今日的种种,都是你娘亲的不得已,也是我们两个舅舅的不得已。”
“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们需要根基,需要一步步走出去。”
“中州,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在那个地方,充满了邪恶,黑暗。”
“你……如果想救你的娘亲,那就努力成长吧。”
姜文赋的话,好像一个重锤,突然砸在了姜云初的心上。
秘密……
原来这就是秘密,原来康家、姜家、皇帝舅舅,所守着的秘密,不过就是让她活得心安理得,让她能够平安长大,让她不去涉险,让她能够……
姜云初闭上了眼睛,信吗?她信。
记忆里,那个女人柔和的声音,诉说着她的感情,对一个孩子的感情。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梦一样,到头来,一切都是空。
她……
姜云初的眼睛蓦然张开,体内的内力突然不断地升腾,为了牵制毒素的内力,此刻如同变成了疾风骤雨,在她的经脉里不停地肆虐。
“云初。”
姜文赋大喊一声,想要出手的时候。
姜云初的唇角却勾了起来,那剧烈的疼痛啊,在她的毛孔里,往外冒着血珠。
可是她就那么做着,轻轻地笑着,“以后……就让我自己选择吧。”
前面的十八年,她浑浑噩噩,而被抽离的另外一魂,虽然经历了惊心动魄,虽然经历了一切,但是……
此刻她才觉得,一切,刚刚开始。
以后的路,就让她自己走吧。
以后的选择,就让她自己来吧。
所有人听到动静,都快步走了进来,看着那已经满身是血的人,紫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
她想上前一步的时候,白芷拉住了她,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主子,你答应过我的,再也不受伤了……”
紫苏轻轻地念了一句,却什么都不再说了。
一屋子的人,就这么看着,姜云初坐在那里,身上的毛孔,不断地淌下血珠,一滴一滴,将那洁白的衣袍,已经染红。
可是,她的脸是那么柔和,嘴角是带着笑意的。
那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能够稳住心神,内力不断地冲击着经脉,剧烈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可是她都笑着,因为这种疼痛,突然让她觉得真实。
就在这个时候,一片翡翠般的叶子,又出现了,就好像散发着什么力量,不断地修复着她的经脉,一次又一次的,只是那翡翠叶子,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丹田的内力,已经压缩到了极致,一股威压在她的身上扩散开来。
姜文赋一直小心的等着,等她撑不住的时候,可是没想到云初就这么死死的支撑下来。
“主子!”
白芷快步上前,扶住要倒下去的王妃。
姜云初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看了一圈的人,最后定格在姜文赋的身上,“你们看,我可以的。”
她,可以!
康玫哭得如同一个孩子,如果云初出事儿了,她该怎么和姐姐交代啊。
姜文赋轻轻地拍了拍康玫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是姜云初啊!
紫苏和白芷,看到主子一脸狼狈,可是依旧笑着的时候,她们的心更疼了。
暗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训练要更加刻苦了,不然怎么能护在主子的身边?
一时之间,屋内一片安静,谁也不知道,在这一瞬间,每个人情绪,都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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