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无能,还请父亲恕罪,王丞相一定要我辽东全面投降,否则是绝对不会退兵的。”
在得到了王骁准确的回答之后,公孙恭便赶紧回来将事情禀报给了公孙度。
结果自然是与猜测的一样,公孙度对于此事别提有多头疼了。
“他就非要我这辽东?!”
公孙度此刻当真是气的牙痒痒,当即便一拍桌子大喝道:“这是何道理?辽东这苦寒之地,从桓帝灵帝起就没有人在意过,本侯自统领辽东以来,南征北战几经艰苦方才有了今日之景象。”
“这辽东四郡都是本侯一刀一枪从蛮夷手中夺过来的,今日他王骁一句话就要我拱手相让?凭什么!?”
公孙度现在很生气,火气很大。
甚至还没有一个能泻火的途径。
“这……”
公孙恭也是一脸无奈与不安地看着公孙度。
公孙度向来有迁怒他人的习惯,公孙恭也怕公孙度会因为这件事而迁怒于他。
毕竟事情是他去办的,消息也是他带回来的。
要是真的治他一个办事不严之罪,倒也没有问题。
“父亲,此事还是应当从长计议的。”
公孙恭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开口了。
本来他是想要置身事外的,可是看着公孙度越发的暴躁了起来,他担心到时候这把火还是会烧到自己,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从长计议?你说的轻巧!现在怎么从长计议?那王重勇非要我辽东四郡,我能如何?难道与他搏命不成?!”
搏命是不可能搏命的,搏不了一点。
这公孙度还是相当清楚的,自己什么实力?人家王骁是什么实力?
这都不是一个级别的,真要是打起来了。
自己就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自取灭亡而已!
“父亲,也不一定就要我们与王骁对抗吧?”
“祸水东引?但是你觉得眼下还有什么对手,能称得上祸水的?而且还是对王骁来说的祸水?”
公孙度明白自己这个儿子的意思,但是他实在是想不出辽东这弹丸之地还有什么势力能对抗王骁的?
王骁是何等存在?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一个人就能将辽东四郡给里里外外屠个干净,说不定顺手还能将三韩那些都给清理了。
这样一个邪门的家伙,带着手底下一群如狼似虎的精兵强将杀来,谁敢招惹?谁能招惹!?
“父亲,辽东四郡附近的自然是不行,但是父亲忘了前日的军报嘛?”
“前日的军报……”公孙度闻言不由地摸了摸下巴,而后说道:“你说的可是乌桓东迁的消息?”
一说起此事,公孙度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因为这真的是一桩烦心事啊。
自从袁绍征召草原各部出征失败之后,草原上的许多部落便实力大损。
这原本是一桩好事的才对,但是也正因如此,许多小部落似乎是看到了机会,纷纷开始对以前奴役他们的大部落展开反抗。
而大部落因为受到了很大的损失,也需要吞并这些小部落来养活自己。
因此一场血战在草原上展开了。
这也是为什么此前郭嘉他们会说此战无论胜败,袁绍都是在为中原百姓做好事了。
赢了,这些部落实力大损,袁绍自然是能够趁此机会一举出兵扫清草原。
输了,草原各部伤了根基,为求自保势必要互相攻伐,死伤惨重,届时一样是对中原大大的有利。
“如今乌桓内部因为相互攻伐虽然死伤无数,但是却也真的让一部分部落成长了起来,如今他们因为敬畏王骁,而不敢南下,但是却又缺少食物,所以便只能东迁,想要对我们下手,不如就让王骁的大军来对付他们?”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乌桓还不是骆驼,而是一群恶狼!
这个狼群在内乱之中,死了不少的狼,但都是一些在上次战斗中受伤严重的老弱病残。
在将那些老弱病残都给吞并之后,虽然现在的乌桓不足以对中原,对曹操构成威胁,但是想要对付公孙度的辽东却还是不在话下的。
此次乌桓东迁就是冲着辽东来的。
“这的确是一个办法,但问题在于,你真的能做到此事?”
公孙度一脸严肃地看着公孙恭,这个办法是公孙恭想出来的,那就一定是已经有计划了。
只是他拿什么去说服王骁对乌桓动手?
现在的乌桓满打满算还有十五万战士,如果算上他们全民皆兵的习性,怕是得有三十多万了。
“父亲,这倒是不难办,但就是……”
公孙恭话说一半,忽然停住了,并且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看着公孙度。
就像是一只怯生生的小兔子,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主人一样。
公孙度很满意公孙恭的这个模样,这至少说明自己的这个儿子还在敬畏着自己,这是一件好事。
因为作为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人,公孙度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面子与威严。
公孙恭的这副做派,令他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当即便大手一挥:“你想说什么?只管说便是了,你是我儿子,你我父子之间如此拘束作甚?”
“谢父亲。”
虽然公孙度嘴上说的大度,但是公孙恭却一点都不敢失礼。
他又不是大哥,作为一个天阉,说实在的。
没有在出生的第一时间被溺死,就已经算是公孙度有人情味了。
因此他一直都不敢在公孙度的面前太过放肆,否则等待他的只会是公孙度的雷霆震怒。
“父亲,如今辽东这方寸之地,已然是靠不住了,无论是王骁还是乌桓都在打我们的主意,不如我们就将辽东给抛出去让他们两虎相争。”
“若是他们两败俱伤,我们自然是能够趁机出手,但若是王骁赢了,并且还是大胜,并未有太多的损失,我们不妨也就从了王骁。”
“只要条件合适,或许这辽东依旧能是我们的也不一定?只是具体的还得跟王骁商量一二才行。”
“这……”
公孙度面露三分迟疑之色,但思绪却已经在转动了起来。
“父亲,当断则断啊!如今这辽东,您看看我们还有机会吗?”
一句话直接公孙度沉默了。
“如此……也好。”
半晌后,公孙度幽幽的说了一句:“此事你去办吧,尽可能保证我们一家的利益。”
“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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