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凝视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在这个以修炼为尊的世界,考取修仙学院似乎已成奢望,更何况即将迎来的,是那批被选中的下界灵识青年。
何去何从? 他暗自思量,心底却抗拒着那耕田种地的命运。
眉头微蹙,头顶的伤痛仿佛在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罢了,一切筹谋皆需以身体康复为基,其余皆是妄谈。
夜幕悄然降临,王秀敏踏雪而归,轻拍去身上的雪花,步入屋内。
“狗蛋,饿了吗?”她笑语盈盈,望着炕上静坐的儿子。
她刚从邻里的闲聊中归来,今日的八卦尤为丰富:村头张寡妇家再遭窃,村东老李家的灵鸡无故陨落。
唐三抬眸,轻轻摇头,“不饿,你去哪儿了?”
腹中尚有面包之味,饥饿早已远离,唯独那伤处隐隐作痛,似在诉说着恢复不易。
王秀敏褪去棉鞋,盘坐于炕,言道:“外出寻觅食物,奈何一无所获。”
此言何其狡黠!
唐三心知肚明,这位平日热衷于邻里八卦的母亲,怎会轻易改弦易辙?
言辞虽美,实则不然。
见儿子沉默,王秀敏心下了然,她那点小心思哪能瞒过他。
“儿啊,今晚多吃些,明日娘带你去外婆家。”她边说边使着眼色,意有所指。
唐三眉头微皱,旋即从原主记忆中找到了答案。
“知晓了。”他淡淡回应。
王秀敏之意,无非是借探亲之名,行蹭食之举。
对此,唐三内心鄙夷,却未言语。毕竟,回娘家除了蹭食,亦有思念双亲之情。
王秀敏从柜中取出一包黄纸包裹之物,小心翼翼地藏入棉袄内,似是为明日之行做准备。
“这是何物?”唐三好奇问道。
那小包不大,仅如一盒灵烟,内藏何乾坤?
王秀敏神秘一笑,未作答,转身离去,准备晚饭。
唐三一脸茫然,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笑容背后,他不解!
未知之事,往往引人遐想,唐三亦不例外。
他思索,莫非是某种丹药?母亲藏于怀中,是否预示着晚餐将有“特别料理”?
唐三心中一凛,不至于如此极端吧……
晚餐时分,他依旧独享,王秀敏将食物端至面前,夫妇二人则在正屋用膳。
唐三心生一计,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银耳钉。
银针试毒,耳钉亦为银制,何不一试?
将未佩戴的耳钉投入糙米粥中,取出观之。
咦……
并无异样,未变黑,显然无毒。
唐三自嘲一笑,是自己多虑了。
一碗糙米粥下肚,他咂了咂嘴,连日来粗粮相伴,滋味不佳。
更关键的是,这并不能解饿!
念及空间内尚存诸多美食,心中不禁蠢蠢欲动。
是否该设法补充些营养?腹中空空,口中乏味,急需滋润!
可惜,此屋封闭,保温良好,一旦进食,恐难逃他人嗅觉。
唯有暂且忍耐!
唐三躺于炕上,二郎腿高跷,枕臂沉思,筹谋未来。
读书之路已断,赚钱之法亟待探索。
若能寻得一份差事,自是最好,否则与这便宜父母同住,他实难忍受。
岂非阻碍了他们的中年情感发展?他心知肚明,但这屋狭小,连炕也只能容三人!
思及此,莫名烦躁,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翻身之际,唐三决定明日归来后,必访镇上,寻觅出路。
至少得找份工作,哪怕是临时的也好,一旦启程,后续自会柳暗花明。
次日清晨,餐毕,王秀敏携唐三前往邻队。
因父亲还需劳作,母子二人未带他同行。
老妪巴不得午间少两张嘴,目送王秀敏出门,心中稍宽。
生怕儿媳带回娘家之物,如今温饱尚且勉强,谁家有多余?若带去,自家何食?
唐三见王秀敏紧捂上衣口袋,忆起昨晚那神秘小包。
“娘,你怀里揣的是何物?”他好奇问道。
对于称呼,他仍感不适,总觉别扭。
所幸当下流行唤爹娘,他这称呼并不突兀,原主亦如此。
王秀敏笑颜如花,道:“前几日你奶购得一斤灵糖,我偷偷取了些,预备带回外婆家泡糖水。”
数日前,老妪赴公社购物,众人皆知,却无人多言。
王秀敏趁其不备,顺手牵羊,盗得些许灵糖。
纸包严密,难以察觉,老妪命老伴藏于柜中,玻璃罐密封。
若由老妪亲自放置,定会留下痕迹。
唐三深深望了她一眼,不得不承认,这位便宜母亲为了一口食,可谓费尽心机。
虽觉偷盗不妥,但他无权置喙。
毕竟,老妪吝啬,好物皆予长房。
王秀敏此举,终归是为充饥,他自然不会干涉。
若非有空间戒指,或许他也得随波逐流,蹭食度日。
“娘,空手去外婆家,似乎不妥?”他总觉得此行只为蹭饭。
至少该带点什么吧?
王秀敏闻言,白了他一眼,“傻儿子,你太高看你娘了,带点灵糖已是极限,哪有余钱购物?我也想体面些!”
她虽贪吃懒惰,却不至于啃食娘家。
每月一访,仅为儿补身,尝些佳肴。
否则,她图什么?在家时亦是掌上明珠,怎会觊觎娘家财物?
唐三不明其中曲折,只觉王秀敏生活不易。
若非家中拮据,谁愿偷取老妪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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