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毕,唐三示意那对夫妇先行归去,余下的琐碎自可独力为之,无须劳烦他人。
阎老三未作推辞,难得闲暇午后,亟需休憩片刻。
重返斗室,唐三轻叹,外界喧嚣纷扰,一家携幼,尤为嘈杂。
瞬息之间,已有两稚童泣不成声。
方寸小院,竟容五六户人家,实乃奇观。
然他有秘境在身,此等琐事,不足挂怀。闭门入界,自是一片清静,尘世喧嚣,皆成云烟。
室内什物虽已迁移,然整理之事尚未完满。
幸得阎老三相助,床榻已安,其余则需亲力亲为。
唐三无报可贴,遂取白纸覆壁,食堂之糊,用之便捷。
壁覆半丈,始理床铺。床宽五尺,新被褥,焕然一新。
继而他处亦逐一整饬。
观之物少,然收拾之下,耗时颇巨。
未时三刻,天色渐暗。
帘幕既挂,诸事告一段落。
帘选深蓝厚布,以防窥视。
偶离外界,若被察觉消失,如何是好?
院中人众,难免有留意者,慎之为妙。
卧榻之上,唐三欲入秘境用餐,半日辛劳,亟需休憩。
此时,门外传来敲击之声。
心中疑惑,此刻何人来访?
启门一望,乃一女子,年约三十,貌平平,神色狡黠,令人生厌。
她探头窥视唐三身后,笑道:“君乃新迁至此?何处高就?”
言间,目光上下打量,不加掩饰。
唐三相貌不俗,昔日懒散猥琐之态,掩其英姿。
今观之,阳光俊朗,人皆爱之。
唐三察其审视之意,心生不悦。
“君乃街办之人?来此查户籍?证件可有?示我一观。”
他索证件,实不愿与之多言。
同院而居,虽日日相见,岂可随意登门?
更兼男女有别,此妇何意?
女子一愣,未料及此问,常人岂如此?
“非也,吾非街办,吾……”欲辩之际,后有来者。
“张丽梅,君以为少年郎能青眼相加?速去凉快处歇息。”
言者亦为三十许妇人,视张丽梅,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张丽梅不悦,自家事,何须他人置喙?
“与尔何干?院中来客,吾不可询问乎?”
二人素不合,言语交锋,火药味浓。
唐三无意与此辈纠缠,阖门反锁。
同院之人,虽日日相见,却无意结交。
尤适才之妇,审视如猎物,令唐三极不悦。
此感虽恶,然日后上班,休息亦不与外人交涉,倒也无妨。
门外二人见门闭,各归其所,不再争执。
究其根本,张丽梅图谋小利,门既闭,旁有碍眼之人,遂离去。
次晨,唐三餐毕,前往厂中,办理粮籍事宜。
月供二十六斤,余物待薪至时发放。
粮票入手,本应化为食粮,送归故土。
然今无需,粮票可留作他日宴客交际。
虽对现状满意,唐三却不甘久为车夫。
人当有鸿鹄之志,固守一职,仅图温饱,岂非愚行?
然机遇亦需等待,当下仍需勤勉糊口。
车夫之职,稳定无虞,每月出车定时。
月初月末繁忙,今值月中,事少。
小钱气喘跑入休息室,对唐三言:“许同志,车已备,师命吾随君赴邻省运货。”
近日虽不甚忙,亦非终日无所事事。
闻有任务,唐三即起,出门而去。
此事需积极应对,勿做食首鸟,工时怠惰。
况驾车虽疲,较之体力劳作,轻松许多。
“何事?晨间未闻出车。”唐三边行边问。
钱文庆叹曰:“局长之命也,吾师已驾车携局长先行,吾等需速行。”
唐三不明就里,唯有先驱车。多问或致人厌,且未必得知真相。
二人驱车至邻省,抵北城。
“许兄,此处停即可,吾等稍息,待上峰吩咐。”钱文庆对此行程习以为常,后续安排了然于胸。
唐三无异议,二人至门卫室,内有暖炉,温暖如春。
“哟,小钱来啦。”门卫大爷热情招呼钱文庆。
二人似旧识,谈笑风生,家长里短。
唐三未插言,仅寒暄后旁听。
此时代之事,所知皆源自原主记忆。
他多听少言,恐言多必失,招惹是非。
此等家境,难承风波。
是以唐三谨言慎行,除非独处,否则警觉不离。
户外晴朗,日光炽烈。
钱文庆瞥一眼时钟,问唐三:“许兄,可愿往百货商店一行?此地商铺,较吾乡更为宏大。”
唐三未拒,点头同行。
言其宏大,实则不过多一层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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