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唐三耳畔隐约传来归航的低语。
如此便要返航?他尚未踏足彼岸!
心绪微澜,他紧贴舱门,凝神倾听外界的动静。
话语声渐息,唐三瞬时推门而出,探查究竟。
船上已空无一人,他随人流离船,步入熙攘的港口。此地人潮如织,因地处要冲,繁华异常。
观今之内地,城郭亦似广袤乡野。
时代急需前行,进步乃大势所趋,而他,仅能旁观。
更兼世事纷扰,欲助一臂之力,恐反陷风浪。
自保为先,方能言及变革,此乃行事之基。
唐三立于大道,一番感慨,而后信步游荡。
前世频仍差旅,使得他对香江方言颇为熟稔,打听消息自是顺遂。
寻至一处市集,他掏出前番觅得的“时光之钥”。
此番他未自行叫卖,而是选定了街角一间气派非凡的时光秘铺,意欲一并售出。
店主乃一中年男子,头顶微秃,腰缠油腻之赘肉,显是富贵之态。
唐三重生以来,首次目睹如此体态丰腴之人,此乃香江富饶之象。
“此物何来?”店主目光闪烁满意之色,面容却故作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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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之道,自当收敛情绪,无论交易大小,皆需谨慎,否则财源难聚。
唐三此番装扮颇符时尚,背头墨镜,衣饰斑斓。
他一侧首,手肘轻抵柜面,“多问无益,收否?不收,自有他人求购!”
面对此类人物,不可示弱,既为售物而来,若显憨厚,难免受欺。
店主见状,笑语连连,“非也,随意一问。确有数百枚乎?”
其心中实难置信,如此精巧的“时光之钥”,若真有数百,岂非天降横财?
唐三燃起一支烟,略显不耐,“究竟收否?喋喋不休?共五百枚,欲购速议价,否则另寻他处!”
店主见他欲携物离去,连忙拦阻,“哎哎哎,且慢,此物我收,内室详谈!”
于是,二人移步密室,外间人多眼杂,言谈需谨慎。
唐三未做抗拒,随入小厅。
他坐于店主对面,二郎腿高跷,静候答语。
店主思量片刻,报价每枚约合一百八十软妹币。
唐三霍然起身,“似无诚意,罢了,另寻买家。对面那位老板,似乎颇为慷慨。”
面对压价,他以更甚之言反击。
对面店铺规模相仿,二者宿敌也。
店主闻言,连忙赔笑,邀唐三复座。
“勿急,少侠意下如何为宜?”其额间已渗细汗。
若此物流入对家,必令自家生意受损。
故,绝不能落入对方之手。
唐三审视店主,复又落座,“望君诚意相待,如此……”
经一番商议,最终以每枚一百软妹币成交。
当地货币非内地通用,唐三外出归来,负重而归,双方银货两讫。
“小友,若有佳品,还望记挂老朽,定予公道之价。”店主笑颜相送。
手中之物转瞬即可获利丰厚,自是欢喜。
唐三怀揣巨资,哪还理会此言?再访此地,恐难有时日。
请假一月,几无可能,除非再遭骨折?
然,以身试险,仅为财帛,实非智举。
入住客栈,唐三囊中骤增五千软妹币,自当善待己身。
易装之后,休闲西装加身,依旧皮鞋蹬足。
梳妆完毕,品尝本土美食。
夜幕低垂,时近戌时,街上人影绰绰,不似内地夜深人静。
唐三乘车至一隐秘酒吧,寻得酒保,耳语数句。
酒保接过酬金,恭敬引路,步入地下秘室。
门扉轻启,内景较之上层更为喧嚣。
“又小?搞错了吧!”
“哈!又中!”
“难以置信,莫非有误?”
室内嘈杂,各种言语交织。
此地,尽是寻欢博彩之徒。
唐三兑换千枚筹码,随意择桌而坐。
面前的“命运轮盘”,令他恍若隔世。
前世陪上司涉足此类场所,大场面司空见惯,此赌局不过尔尔。
数局之后,他小输两百,旋即易地再战。
此地由当地人透露,虽规模不大,却秩序井然。
小赌局常鱼龙混杂,黑吃黑屡见不鲜。
唐三细察庄家手法,逐渐洞悉规则。
他随流下注,每局小赢一二百,庄家未加干涉。
然其频繁换桌,每桌小胜,千枚筹码已翻倍。
庄家惯以小赔大收,故他时刻留意他桌动态。
待赢至两千,唐三收手。此处不单有赌客,更有庄家的眼线,时刻监视。
小赢无碍,若赢多,则必遭盯梢。
你行他随,庄家暗助眼线,你则随之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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