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众人皆是一怔,未料唐三所言竟是此事。
实则,在他们看来,孩童生活无忧便足矣,况且他们年岁尚轻,无需依附于后辈。
王中山断然拒绝,内心却涌动着一股暖流。“向阳,姥爷知晓你的孝心,这场试炼不过两三年光景,绝非那般凶险,安心便是,家中一切安好。”
面对子孙的孝顺,长辈自是心生欢喜,毕竟这是为他们着想。
一旁的王秀敏亦是点头赞同,“正是如此,哪家孩子尚未婚配便谈养老?况且,即便姥爷年迈,还有我和你爹照料!我俩不过三十有余,何需你挂怀?”
此言不虚,道理亦然。
然而,唐三对此却持异议。试炼之期,他心知肚明,并非王中山所想那般简单。
虽未曾亲身经历,却也风闻一二,其复杂程度远超想象。
“不可。”唐三坚定摇头,道:“他事我可以应允,唯独此事万万不可。此次归家,我尚有十日之期,便从今日起,着手搬迁。”
其态度之决绝,令王中山心中生疑,毕竟这是唐三首次对他提出要求。
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之色溢于言表。
“向阳。”王姥姥迟疑问道:“即便我们随你同往,饮食问题亦需解决,此事非同小可。你一月薪资,供养四口之家,太过艰难。”
此言非是轻视,实为现状。城中之人,若要一人养家,必得家中人皆有定额粮票。
他们出身乡村,既无户籍,又无职业,粮票从何而来?
故而,他们皆不愿前往,以免唐三孤身承压。
唐三却不以为然,言道:“我工作之处,除基本薪酬外,更有补贴,粮食之事无需挂虑。若你们不去,我亦不复返工作岗位。”
他一副固执己见的模样,令众人哑然。
这段时日,唐三一向沉稳,此刻却似孩童般执拗,令人无奈。
“老头子?”王姥姥望向身旁之人。
王中山轻叹一声,“我们随你小住几日,队里正好无事,我让队长开具证明。”
对孩子这般执着,他也无可奈何,心想未曾见识过城市,去看看也好。
唐三并未得寸进尺,既已决定,便不打算让他们再回。
“多带些衣物。”他叮嘱道。
毕竟,城中诸物皆备,不带也无妨。
此番,几位长辈终是同意同行,日后自是省心许多。
城中条件、治安皆优于乡野,看似纷扰,实则皆为权贵之争,平民百姓鲜少波及。
而乡村则不同,不明真相者易将小事化大,稍有嫌隙便针锋相对,直至两败俱伤。
是以,唐三难以放心。若王中山夫妇如许广田般年富力强,他自是无忧。
可惜,二老已逾半百,即便王中山曾英勇,亦是当年之事。
是夜,唐三惯于夜深思考,躺于榻上,思绪万千。
许广田鼾声如雷,王中山却睡得香甜。
忽地,一声轻响传来,唐三猛然坐起,透过窗棂,只见一黑影潜伏。
那黑影猫腰靠近鸡笼,鸡群咕咕作响。
竟是遇上了窃鸡之徒?
唐三眸光微敛,随即下床穿鞋,自空间取出强光手电,至门边骤然开启,直射那人身。
“所为何来?!”他冷喝一声,惊得窃贼呆立当场。
强光之下,暗处之人尤为显眼。
宋山丘愕然,怎料有人未眠,且手持异样明亮的手电,直晃人眼!
“我……”
他语无伦次,首次行窃被抓现行,往昔从未失手。
屋内,王中山亦被惊醒,匆忙穿衣,一瘸一拐而出。
“何事?”他疑惑望去,正对上光束中的宋山丘。
“宋山丘?!”见其手中之鸡,他岂能不解?
王中山上前,一把擒住对方,“好啊,你们老宋家真是愈发嚣张,竟打起我家鸡的主意?仅此一只下蛋母鸡,也要来窃取!”
他嗓音洪亮,深夜之中尤为刺耳。
邻里纷纷醒来,围聚院中观瞧。
篱笆围院,无需近前便知究竟。
“哟,这不是老宋家老三?怎的跑到王大爷家偷鸡?”
“他不就爱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
“与这种人为邻,真是倒了霉,说不定哪天就偷到你头上。”
“没错,前两天老赵家还丢了两个鸡蛋,说不定也是他所为。”
院外议论纷纷,宋山丘挣脱不得,急得团团转。
隔壁宋家,宋山河噤若寒蝉,目睹此景,哪敢露面?
一时之间,既恼宋山丘行事不密,又恨唐三多管闲事。
然则,他束手无策,该如何是好?若被福宝知晓,又该说他们行不端,不理睬他们了。
“大哥,发生何事?”福宝悄然现身其后,适才一幕尽收眼底。
宋山河一惊,顿感羞愧。
宋福宝心中虽怨他们不争气,但家中声誉岂能任人诋毁?
近年来,眼看婚嫁将至,却无媒婆登门,不正是因老宋家名声不佳?
虽感无奈,但血浓于水,她只得劝诫家人收敛。
孰料,今夜又生是非!
她步入王家院中,对王中山道:“王爷爷,求您放过我三哥。他听闻我体弱,欲以鸡肉补身,一时糊涂才至此。回家后,我定严加训斥,此类事情绝不再犯。”
宋福宝一脸诚恳,小心翼翼地求情。
唐三旁观,觉此人颇有伪善之态,不知姥爷是否会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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