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之行,非世人臆想之缓,资源充盈,则无论时空如何更迭,皆能速达彼岸。屋宇构建之音轰鸣,邻人虽有微词,然于修真界中,哪家哪户不需拓张洞天,修葺法阵?
筑基之功如炽烈之焰,唐三闭关之期亦渐至尾声。然其心如古井无波,首要之事,莫过于家中诸事安妥。
望王姥姥面上阴霾,唐三深知需赐予他们一枚定心珠。
夜色沉沉,餐毕,他聚家人于厅堂,欲吐数言。
王中山观其泰然之姿,心中已有明悟。连日来,族人络绎不绝,宴席丰盛,更有匠人数众之食宿,皆赖其一肩承担。老伴忧心粮草,他亦感同身受。
“今夜与众言,我修行之路,尔等或已窥知一二,然尚有额外之造化。”
唐三续言:“驾驭灵舟之暇,亦助人传送法宝,月入灵石五六十,家中所需,无忧矣,尔等安心居此即可。”
言罢,众人仍心存忐忑,一家之计,独倚一人,终非长久之策。
见众人面带忧虑,唐三笑道:“若尔等离去,我心难安,修行难以专一。难道我该舍此仙途,归田耕作乎?”
“胡言乱语!”王中山蹙眉:“尔仙途坦荡,何出此言?安心于此便好。”
大外孙得此修行良机,他人梦寐以求,若返田亩,岂不为人所笑?
男儿当志在九天,有此修行机缘,谁愿囚于方寸之地?
唐三耸肩:“既如此,居于何地为宜?”
众人相顾,皆望向王中山,家中大事,向来以其马首是瞻。
王中山心中盘旋,自知腿脚不便,不愿拖累孙儿,然细算每月尚有十枚灵石贴补,足可度日。
“罢了,便在此地安家。”他终是颔首。
或可另寻造化,为许广田觅一修行之职,大外孙孤身承家,实非长策。
唐三闻此,心下欢欣,家人在旁,万事皆可援手。世事如棋,人心难测,远水不解近渴,防人之心不可无。
随后数日,众人忙于筑基,新成洞天不过六十丈,内置一室一厅,唐三自居。
大洞天双室开阔,适宜家人栖息,他则需一秘境,以藏修行之秘。
唐三复归修行,家中筑基之事,委于长辈督理。
粮谷满仓,米面各百斤,以防虫蚀。
腊肉则置于寒室,以保其鲜。
“许兄来访。”钱文庆一月未见,因公务在外,未能造访。
唐三点头,酷暑修行,非心之所愿。
陈建才见状,目光一闪:“小许至矣,臂伤可愈?”
唐三笑答:“已无碍,康复如初。”
其间,他勤练恢复,重物已能自如提举。
陈建才闻之,满意点头:“正好,后日需外出修行,尔已三月未行,此次勿辞。”
年长者多不愿远行,故将此任托付年轻一辈,一身轻松。
唐三无奈,修行之路本多崎岖,况且外出修行,亦有灵石之赏。
“遵命,陈师,无妨!”他笑而应承。
与其推脱惹人不满,不如爽快应允,皆大欢喜。
陈建才大悦,赞其前途无量。
诚哉斯言,前程似锦。
唐三略作收拾,虽一月未至,座席依旧整饬,似有人常加拂拭,未知何人,但他以礼待同门,互助互敬,乃修行之本。
夜,唐三携灵肉一斤归家,又购灵芹,意欲制灵膳饺。
家中未辟灵田,蔬果皆需集市购得,些许灵石,他并不介怀,如今身怀万灵石,何须吝惜?
唐三暗笑:万元户,何足挂齿!
狂而不傲。
餐毕,唐三告王中山,欲以余砖建灵厕,木构之厕,不便已久。
王中山点头,外孙之愿,自当尽力达成。
“姥爷,后日我将外出修行,若有急事,可至我宗门寻钱文庆,吾之同门,情深义重。”唐三叮咛。
二人曾共涉生死,钱文庆必会援手。
王中山应允,又道:“外出小心,无论何人挡道,勿停。”
世道凶险,拦路抢劫之事时有耳闻,皆为财而冒险。
唐三自知,早有历练。
家中诸事已备,他无忧无虑,二老与稚子,自有照拂。
于王中山而言,许广田夫妇,不正如家中幼苗?
次晨,唐三又遗王秀敏灵石五十,家中所需,自行添置。
“此乃灵券,持之,所需即换,勿需俭省。”他取出一小袋,内藏灵券。
除肉券仅剩两三斤,其余近日未动。
近来开支寥寥,宗门俸禄如常,今日方取出,故券盈余。
王秀敏见此,灵石灵券,一时竟无言以对。
子之成就,令她欣慰,此生所见之灵石灵券,皆出自爱子。
“好小子,再接再厉!娘日后颐养,全凭你了。”她笑靥如花。
唐三翻了个白眼,“娘亲正当盛年,何谈颐养?自有父亲相伴。”
“你这孩子。”王秀敏轻拍他,心中却甜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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