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这一系列举动,令其余二人哑口无言。
最终,陈师傅拍了拍他的肩,低语道:“即便前路凶险,亦勿轻涉险境。”
此言非寻常人所能言,唯陈师傅对唐三寄予厚望,方吐露此衷肠。
世道艰难,唯有生者方能享福,若失了性命,一切皆成空谈。
家人何以安?纵然金银满贯,亦难赎命之重。
唐三心领神会,感激陈师傅的直言相告。
“陈师傅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他岂是愚钝之人,怎会轻易涉险?
待陈师傅离去,钱文庆方不满抱怨:“为何不让我前往?不允也罢,竟还轻视于我!”
世间竟有此等事,轻视他人,实乃不妥。
唐三笑而颔首,“诚哉斯言,吾以为你难以胜任,此事吾自可为之。”
钱文庆:!!!
轻视尚可忍,竟言其不能!
“汝莫欺人太甚!”怒目圆睁,若非实力不及唐三,早已挥拳相向。
唐三淡笑不语,二人玩笑间,他却未把握好分寸,伤了人心。
整个上午,钱文庆不再与唐三言语,其脾性宛如受委屈的小娘子。
午后,唐三先行归家,将一号即将赴职之事告知许广田,令其预备。
往日所需文书已备齐,无需许广田再费心。
闻两日后即可入职,许广田面泛红光,精神焕发。
“向阳勿忧,为父定当竭力赚钱,往后家中重担,不必你一人扛!”他誓誓旦旦,如顶天立地的英雄汉。
昔日因老许家的束缚,未曾全力以赴。
今朝独立门户,他似有无穷之力,誓要撑起一片天!
唐三心生疑惑,何谓“竭力”?
他解释道:“父亲,你所任乃是后勤之职,日常仅需整理衣物,无需劳力。”
管理衣物何需体力?实则,此职更适女子。
然无门路者,此等美差难得。
闻言,众人皆惊。
“无需劳力?”王秀敏原以为是临时杂工,如同唐三先前之职。
即便如此,亦可接受,月入十八铜币,颇为丰厚。
在队中劳作,一年能余十数铜币,已属不易。
如今月入十数铜币,轻松至极,谁人不愿?
但听唐三之意,此职不仅轻松,且收入颇丰?
“然也。”唐三答曰:“此职简易,无需高深学识,略通文字即可。家父小学五年级毕业,足以胜任。非临时之工,乃正式编制,月入三十二铜币,另有所补。”
如此美事,何其难得?
许广田原已备好劳力之躯,今日却闻工作轻松异常。
非临时工不说,月入竟超三十铜币?
天哪,何时有过如此丰厚之财?
“可行乎?”王中山忧心忡忡。
毕竟是官府之地,若被查出走后门,恐连累唐三?
唐三不明其忧,但仍道:“无妨,吾已安排妥当。”
时下走后门盛行,有能力者何不用之?
他无所惧,上司多有此行,何惧之有?
王中山叹气,世道确已不同,昔日在军中,纪律严明,不容此等事。
餐毕,唐三出门而去。
家人未问其行踪,只嘱早日归家。
穿街过巷,至黑市深处,唐三寻一无人之处,取出包裹。
此时黑市,与往日大相径庭,空无一人。
昔日人潮汹涌,皆紧抱行囊,恐被挤散。
今非昔比,不仅人迹罕至,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循记忆中之路,唐三至一门前,轻叩其门。
敲门声依旧有节奏,此法他曾在钱文庆处习得。
片刻,脚步声起,门扉洞开。
李兄探头一望,觉此人面善,却仍警觉问道:“阁下找谁?”
唐三笑道:“在下钱文庆同僚,姓许,曾一同来访。”
不怪其未能识破,仅一面之缘,何足挂齿?
李兄恍然,难怪觉唐三面熟,原是旧客。
“小钱之友,进来吧。”见其手中包裹,便知其来意。
对此类人,他向来欢迎,无论何人之友。
只要有利可图,何惧来者何人?
“小许,许久不见,吾竟未能识君,哈哈。”李兄笑声朗朗,引其至偏室。
入内,唐三见另一人,颇为眼熟。
“咦?唐三?”张莲诧异望来,不解其为何至此。
唐三亦感意外,忆起此人,原是原主高中同窗?
疑惑问道:“张莲?你在此做何?”
张莲收起讶色,笑道:“此乃吾舅,吾来相助。”
原来二人有亲,难怪于此相遇。
李兄见状,问:“尔等同学?”
二人年纪相仿,唐三工作不俗,访者应是同学概率大。
张莲笑而点头,“正是,高中同窗。二位有话慢聊,吾去找舅母。”
她知唐三非闲逛而来,舅父所为,她心知肚明。
李兄见她离去,招呼道:“来来,坐下,不知你与小莲竟是同窗。”
唐三点头,未料二人竟是亲戚。
坐定,李兄问:“小许,今日来此,欲购亦或欲售?”
室内杂物众多,尚未整理,适才张莲正忙于此。
唐三道:“来此欲售物,然,吾欲与君谈长久之盟。”
“长久之盟?”李兄一愣,复又审视眼前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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