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山微感局促,今日衣衫略显朴素,难掩其尴尬。
未及他回应,身后女子已出声,语带不悦:“刘全山,你还走不走?难道不赴我家之约?今日我特意告假!”
刘全山欲言又止,被女子一席话堵得满脸通红,尴尬至极。
唐三淡然言道:“山兄,既有所忙,便先行一步,他日再叙。”
对刘全山,唐三态度平平,皆因刘海之故。
父子连心,刘海曾多次为其解围,唐三自是不会对刘海之父不敬。
刘全山如释重负,含笑点头,随后尾随女子而去,背影略显仓皇。
唐三暗忖,此女应是山兄新结之缘。惜乎,较之前那位,此女似乎稍逊一筹。
外人面前,她竟不顾礼数,喧哗失态,实非佳偶。
唐三轻摇头,他人之事,他不便插手,自身尚有诸多纷扰待解。
直至午时,唐三方归家就餐。
一日三餐,已成习惯,缺一餐便觉腹中空空。
习惯,确能重塑人也。
午后四时,唐三再度外出。
此行,他志在寻人相助,若无果,另谋他职亦未尝不可。
终日虚度,非他所愿,即便重金疏通关节,亦在所不惜。
立于供销社门前,人流熙攘,此时最为鼎盛。
“曹亚军,久候否?”曹亚军至,歉然言:“适才送领导归,抱歉。”
唐三微笑摆手,云淡风轻:“无妨,我亦刚至。公务要紧,不如共进晚餐如何?”
时至饭点,不宜久立。
况他有求于人,工作之事还需曹亚军助力。
曹亚军未拒,应道:“你先去,我与沈芳君打声招呼。”
此地相约,唐三心知肚明,二人交好,或有婚约在即。
“好,对面酒楼候你。”唐三指了指对街,先行离去。
曹亚军至,唐三已点毕菜肴。
“曹兄。”唐三坐下,直言:“所约,乃为工作之事吧?”
开门见山,无需遮掩。
唐三点头:“被辞之由,你应知晓。若事不成,亦无妨。”
他并未强求,更无意纠缠。助人乃情分,不助亦理所当然。与权贵相抗,岂是易事?
曹亚军闻之而笑:“唐兄,非我不愿助,乃你学识足够,指标我亦有。若能通过考核,入职无忧。”
言未尽,意已明,此地人多耳杂,多言恐生变故。
唐三心领神会,点头道:“有劳曹秘书。”
考核通过,即可入职,其余事务,曹亚军自会料理。
如此,心安矣。
餐后,二人约定时日。
下月初,唐三将前往考核,指标问题,曹亚军自会解决,届时送达。
工作之忧,终得解。
遇事无需急于一时,新岗位上,还需维系同僚关系。
此乃必修课,无可避免。
归家,屋内笑声连连。
唐三好奇趋近,见钱文庆不知何时来访。
“许兄归来。”钱文庆自窗望见,随即迎出。
唐三望向他,问:“何以来访?”
二人久未相见,少有往来。
钱文庆叹气:“忙碌所致。前两日出车,但我已为你寻得一职,未知你意下如何。”
为唐三之事,他奔走多日。半年来受其照拂颇多,虽过程繁琐,工作终非难事。
唐三未曾料想,钱文庆竟为其谋职,一时愕然。
钱文庆自顾而言:“活计轻松,百货店驾车,唯需从临时工始,指标不日可得。”
为此职,他多方周旋,指标到手,还需酬谢他人。
若非唐三昔日援手,他怎会如此破费?
唐三眨眨眼,未料这小子心中尚念旧情,实属难得。
“不必了。”唐三言:“工作之事不急,且我不想再驾车,太过劳累。”
驾车伤身,他不愿再续。
钱文庆闻言一愣:“不愿驾车?兄长,工作岂是召之即来?先坐着何妨?”
在他看来,一家之计全仗唐三,无业则生活困顿。
速寻正职,才是当务之急。
何谈不愿,此乃生计所迫!
唐三笑道:“兄弟情谊,我心领了。勿忧,工作自会有着落。但仍感谢你。”
数月之交,未致人走茶凉,足矣。
钱文庆不解其意,工人不事生产,何以为食?
仅凭配给,何以度日?
他焦急不已,欲再劝说。
唐三拍其肩,言:“不必多言,工作之事我已有决断,勿需挂怀。”
好意心领,然他志在官府。未告知钱文庆详情,只因事未板上钉钉。
若考核未过,或遭人阻挠,徒增笑柄。
待尘埃落定,再言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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