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凭栏处莫多情 > 第48章 江无疆
    “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黑衣人全死光了,没留任何机会从他们口中找到答案。

    明显的是,黑衣人是两批完全不同的人,他们所服的毒不一样,死状也不一样。

    诡异的也是,有两批黑衣人在同一时间出现在湖畔小院。

    更诡异的是,那个时间恰巧武神不在小院--因为中毒去了医理馆。

    湖畔小院里究竟有什么值得几十个顶尖死士的性命?

    “慕王爷。”蓝孤羽语气冰冷:“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本王今日下午到达梧桐学宫拜会老馆主,后入住梧桐客舍,晚饭后在阳台观雨,突然看到这个方向发出的焰火,我认出来那是玄宗门独特的求救焰火,便赶过来看看。”

    “王爷既看到求救焰火,为什么不知会学宫,而是独自前来?”

    “梧桐客舍离各馆都远,我亦不知学宫内各馆的联络方式,若真有危险,只怕会来不及。”

    “王爷既然知道有危险,为何还敢贸然独自前来?”

    “蓝公子是在质疑本王的自保能力还是怀疑本王与刺杀有关系?”慕权璟问得慢条斯理。

    “不敢!”蓝孤羽不卑不亢:“在下只是担心王爷安危,若王爷在这出了什么意外,学宫恐怕担待不起。”

    慕权璟却看着我,柔声道:“我自知行事鲁莽,只是得知阿晴住在这里,心下焦虑,未曾多想只盼她没事。”

    蓝孤羽一时语塞,脸色比拖地的抹布还难看。

    “两种毒。”乐秧从门口大步走进来:“南苗的不归和荆门的魂断。”

    “这两种都是致命毒药,但并不稀缺,只要肯花钱就能在黑市上买到。”蓝孤羽沉声道:“有其他可以追查身份的线索吗?”

    “还没有发现。”乐秧答道:“待明日医理馆将尸体一一解剖应当能有所发现。”

    “好,明日有结果请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蓝孤羽点头道:“你先回去吧。辛苦了。”

    乐秧没有动,眼睛死死盯在生姜身上,然后突然跪倒在地,眼里泛起泪光:“宗主!”

    一阵寂静……

    武神叹气道:“你这孩子……”

    蓝孤羽脸色更加尴尬了:“你认错人了……”

    乐秧抬起头,眼睛未离开过生姜:“宗主!宗主是我,我是小禾苗啊。”

    生姜的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地拉起乐秧的手:“小禾苗,我带你去摘果子!”

    乐秧的眼泪掉下来:“宗主……宗主他中毒了……”

    众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蓝孤羽和武神看着慕权璟。慕权璟摊摊手:“我几年前有幸见过江主,今天刚见到时虽不敢认,但见那些黑衣人的架势和蓝公子紧张的程度,大概也猜到了。”

    “王爷的意思,黑衣人是冲着江主来的?”

    “我不敢妄加揣测。玄宗门自能查明。”慕权璟抱拳道。

    生姜,江无疆,玄宗门宗主。

    我脑子里混混沌沌的,那个痴痴傻傻,单纯迟钝的生姜,是传说中杀伐决断,睿智卓绝的玄宗门宗主,又或者说,玄宗门宗主,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生姜?

    玄宗门宗主已经三年没露面,玄宗门对外宣称宗主闭关修炼,想不到却是藏在武神的湖畔小院里捉蛐蛐摘野果。武神不是玄宗门的人,却藏着玄宗门宗主。江无疆的痴傻,是真的,还是装的?如果是真的,蓝孤羽他们那些玄宗门的人,这些年听命于谁?

    江无疆痴傻的事又有多少人知道?

    那两批黑衣人都是冲江无疆而来?他们是想置他于死地还是有其他的企图?……

    几米之外,乐秧正撕开生姜----江无疆被刀剑划破的衣服给他上药,江无疆痛得呲牙咧嘴,乐秧一边抹眼泪一边轻声安慰:“宗主你忍忍,一会就好了……”

    “你刚刚说宗主中毒了。”武神沉声问道:“什么毒?”

    “我还不能确定。”乐秧答道:“可能是无机。这种毒千变万化,每个人中毒的症状各不相同,严重的可能致命,有些人可能浑身疼痛,有些人可能毫无影响,也有些人可能会像醉酒一样短时间内神志不清,就像宗主这样……”

    武神和蓝孤羽同时舒了口气……

    看来乐秧并不知道江无疆痴傻的事情,在场的人,除了乐秧,估计慕权璟也不知道。看蓝孤羽的神情,他们肯定不愿让慕权璟知道实情,乐秧的这番猜测正好给了一个掩饰的机会。

    “这毒,能解吗?”

    “这种毒难就难在配方千变万化,如果能找到毒药就很容易配出解药,但如果找不到毒药,就很难配出解药,稍有不慎,解药可能变成毒药……”

    “但这种毒一般要通过血液,比如撒在伤口上……奇怪,宗主是怎么中毒的呢?”

    “好。”蓝孤羽开口打断乐秧:“我会尽快找出毒药给你配解药。”

    乐秧点头:“公子也不必心急,我摸宗主的脉象并无异象,我猜是因为宗主体质特别,只是暂时神志不清,也许明日就能清醒过来。”

    ”如此再好不过。”蓝孤羽示意一旁的土豆:“我已经安排好了防卫,你们带宗主先去歇息吧。”

    江无疆站起来,跟着土豆走了几步,又突然折返,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抽动着鼻子,眼睛里满是着急:“阿晴,阿晴!”

    我想冲他笑,眼皮却麻木得抬不起来,我试图抬起手,却发现手脚都已失去知觉,我骇然发现我的一只手,从手掌到胳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肿胀得像一只煮熟的猪蹄……

    我像一截木头一样轰然倒地,视力和听力逐渐模糊……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了一些杂乱的惊呼声,看到一些模糊的脸孔,一双怜悯的眼睛。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比我想的复杂,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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