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催促,车夫才急忙从马车上跳下,将木楼梯安放好,等待林观因他们登上马车。p> 林观因刚拎着裙摆,正欲弯腰走进去,不远处的一声鸣镝划破长空。p> 几人都随着声音看去,她还没分辨清楚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鸣镝。p> 钱玉询望着即将昏暗的天幕,收敛了嘴角的笑意,冷冷道:“我有事走一趟,晚上见。”p> “哎……”林观因还没来得及叫住他,雪上只留下了一道白色的虚影。p> 林观因愣愣地看着他倏然从面前消失,人都傻了。p> 她知道他武功高强,轻功也不错,但绝没见过钱玉询这么着急。p> 壮汉见钱玉询突然离开,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p> 楚员外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守着林观因和钱玉询,不要让人偷偷摸摸跑了。p> 钱玉询的确没有偷偷摸摸跑,他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使出轻功逃走的。p> 壮汉疑惑地看向马车上的林观因:“他他、怎么跑了?”p> 林观因回神,想了想,朝壮汉解释道:“他说了晚上会回来,我们先回去。”p> 林观因也不知道钱玉询有什么急事,但隐隐中直觉告诉她,是和上次的那个七哥有关。p> 自从那一夜七哥来堵钱玉询后,之后几日钱玉询总是早出晚归。p> 林观因当时想着,这是他的隐私也就没有多问。p> 他说了晚上会回来,那应该就不会食言。p> 回程的路上,没了钱玉询帮着她,林观因只好缩在马车里,闭着眼睛准备呼呼大睡。p> 折腾这一趟太累,她还真在颠来颠去的马车上睡着了。p> 等她再次睁眼,马车已经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楚府的后院。p> 夜幕早已降临,翁适来后院接她,看了看她周围,却没见到钱玉询的身影:“钱爷呢?”

    “他有事去办。”p> 翁适悄悄压低声音,往四周一望,看到没有人偷听或者跟着他,他才慢慢开口道:“林姑娘,这……之前那几名丫鬟的死被楚老爷查出来了。”p> 林观因不相信,之前听楚员外说过,他已经花钱摆平了三名丫鬟身亡之事,怎么可能又多花精力去查她们的死因。p> 要知道在丫鬟死后,连府衙的人都没有来勘察过。p> 楚员外要是想查,早就报到府衙那边去了,不可能正好是在他们离开府中的这一天,又将事重新摆在众人面前。p> 翁适一看林观因一脸不信,解释道:“楚员外说,这三名丫鬟为了追随神女,才自愿离开人世。”p> 林观因无言以对,他以为他是在编什么神话传说吗?p> 但不得不承认,楚员外这人是个做生意的好手,那日林观因只是简单说了一下营销策略,他就学得有模有样。p> 现在,还搞出了一个追随神女的传言。p> 翁适继续道:“今日午后,便有几名道士来府中作法,那几名道士正好住在我们旁边的厢房……”p> 请道士这件事,林观因是知道的,不过之前说好的请道士是为了钱玉询假扮神女的那一日,没想到楚员外竟然早早地就请了人来作法。p> 林观因没多管他们之间的事,她答应楚员外要传播楚和婉重病的事、帮他找个神女,这两件事已经做到了。p> 至于楚和婉那边,她不过是不想听从楚员外的安排,嫁个那个克妻的将军,所以也同意了钱玉询用她的名号假扮神女。p> 楚和婉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也根本不在意楚家在外的名声。p> 林观因回到院中时,果真见了翁适说的那几个男男女女的道士。在一侧的厢房内,他们聚在一起饮酒嬉笑。p> 林观因路过时,还能听到从他们口中骂出的脏话。

    这个世界里,和尚是假和尚,道士不像真道士,实在太过荒谬。p> 就像是《十日谈》里描写的黑死病爆发后的世界,一片混乱与狼藉,人不像人,神也不是神。p> 翁适朝着林观因耸了耸肩,躲进了自己的房间。p> 林观因本来想着和之前一样,在门前等着钱玉询回来,但她一开门,便能看到那群道士朝她看来的目光。p> 那是一种令人感到心理不适的打量的眼神,轻蔑又不屑地对其浑身上下进行评判。p> 林观因“嘭——”的一声,将那些视线隔绝在外。p> 她有些想钱玉询了,是很单纯的想念。p> 林观因发现,她真的很容易依赖别人,好像也不是依赖所有人,她只是依赖钱玉询。或许是因为信任他,就格外地依赖他。p> 除了钱玉询,她在这里都没有别的好朋友。如果是钱玉询在的话,那些道士也不敢用这么露骨的视线扫射她。p> 她想着想着,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钱玉询不喜欢别人一直盯着他看了。p> 即使是善意的欣赏目光,他也会觉得不适。p> 林观因不禁自言自语:“为什么钱玉询不是我的攻略对象?要攻略钱玉询的话,一定会非常简单!”p> 用钱就行了。p> 哦对,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啦,全给钱玉询了。p> 不过他也还算大方,连拜佛的香火钱都是他给的。p> 林观因取下身上的锦囊,她已经抓到了鱼让真,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任务完成。p> 但林观因打开一看,锦囊上绣着的鱼让真的名字还是没有消失,那就说明光抓了他还是不行,或许要在固定的情节点,让鱼让真出山。p> 只是林观因没想到,锦囊内多出了一方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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