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茵茵、不、”楚和婉故作恍然，掩唇轻笑，那笑声刺耳伤人，“你不是茵茵，你是林姑娘，我差点忘了，小汀给我说过你的名字。”p> 林观因挽紧钱玉询的手臂，企图汲取一点大侠的力量，她才硬气回道：“你到底想说什么？”p>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林姑娘，”楚和婉的视线落在钱玉询身上，“我没这个能力，倒是你身边的这位、侠客？一步杀一人啊！”p> 林观因仰头望了钱玉询一眼，他神色如常，垂下的眸子与她对视，眼中隐隐等着她的回答。p> 林观因松开了挽着他的手。p> 冷，钱玉询觉得自己的手臂没了林观因挡风，冷得要命。p> 他看着林观因微微从发丝之间露出的白皙后颈，指尖发痒，想一手抓住她的脖子，将她重新摁回来。p> 但他没有，他忍住了，为了缓解蛊毒，他不能强迫她。p> 林观因上前了一步，将他挡在身后，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他没有杀楚家的人！从始至终，你们家出事的时候，他都和我在一起，你不能污蔑他！”p> 钱玉询很难用语言表述出来现在的感受，只用一个词的话那便是“荒谬”。p> 荒谬的林观因做了一件荒谬的事，她是在干什么？保护他吗？p> 钱玉询实在没忍住，轻笑出声，看来头牌姑娘教的方法确实好用。p> 林观因和楚和婉都抬头看向他，只见钱玉询伸出手，将林观因捞回身边。p> “你变聪明了许多。”钱玉询笑吟吟地夸赞楚和婉，“不过，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什么用。”p> 林观因默默点，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是一盘散沙，她时刻担心着钱玉询丢下她。p> 太过分了！p> “哎，和婉不过是和公子、林姑娘开个玩笑罢了。”
楚和婉将剩下的五百两银票拿出来，放在林观因面前，“这是剩下的五百两，我说到做到。”p> 林观因看了一眼楚和婉手中攥着的银票，没接过。p> “我还是想知道，他们是不是你杀的？”林观因问。p> “当然不是啊，林姑娘，和婉只是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杀这么多人。”楚和婉看向钱玉询，陷入回忆，“公子，你说是吧？”p> 那日，是钱玉询接了任务，将楚和婉从山匪窝里救了出来。p> 林观因当时躲在一旁，看得真切。p> 楚和婉身体虽然康健，但她一个人要杀了这么多人，确实很难做到。p> 但，她身旁还站着位荷姑娘。p> 荷姑娘感知到林观因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偏过头，冷哼一声，她从来就对林观因不屑。p> “他们自愿去死的，关我们小姐什么事？”p> 楚和婉将五百两塞进林观因手里，看了她一会，被她迷茫的神情逗笑。p> 楚和婉笑说：“多亏你们，能让他将这场戏演完，不然我都不知道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结局。”p> 院内的气氛恐怖又诡异，一旁还停着楚正尧的尸体，而他们却在这里……闲聊？p> 楚和婉的视线落在被绑着的楚员外身上，她语气亲切：“爹爹，我为您选了一个极好的去处，希望爹爹能喜欢。”p> 林观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将银票塞进钱玉询怀里，向他投诚。又偷摸地缩进钱玉询的保护范围内，在这种情况下，还是钱玉询最值得信赖。p> 钱都给了，不保护她就不道德了！p> 楚和婉转身，保持着她大方得体的笑容，朝林观因娓娓道来：“我没有杀他们，荷姐姐说得没错，是他们自愿死的。”p> “……为什么？”p> 林观因不信，就算这里是另一个维度的世界，但这世界毕竟是由她世界的编剧创造出来的。
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原因地自愿去死简直是无稽之谈。p> “因为他们喜欢我呀！”楚和婉笑得很灿烂，“我说了，喜欢我，就为我去死。”p> 林观因：“……？”这是什么神-经-病？p> 钱玉询反而很赞同楚和婉的话，反问林观因：“怎么？你害怕？”p> “废话！”林观因深吸一口气，“还好我不喜欢她，不然她叫我去死怎么办？”p> 钱玉询忽然在她身后笑出声，胸腔震颤，心脏激烈跳动时，又闪过了一丝落寞。p> “所以，你因为他们喜欢你，就让他们去死？”林观因问。p> 楚和婉天真地点头，闭上眼回忆着：“我的娘亲喜欢我，所以她很早就死了。既然他们也说喜欢我，就也应该早些死，和我的娘亲团聚。”p> 彻底疯狂了……p> 林观因拉了拉钱玉询的袖口，“钱钱你记住，千万别学她。”p> 钱钱？p> 钱玉询带着笑意的嘴角僵住，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她，而林观因说完便像忘了一样，又和楚和婉谈论起来。p> “不、不对，最初的那两个丫鬟，她们不是自-杀！”p> 林观因忽然想起之前翁适对她说过的话——p> “……不像是摔死的，那头盖骨都被砸了个稀碎，脑浆和血水流了一地……”p> 楚和婉拍了拍手掌，“林姑娘真是聪慧，那二人她们都是我爹的人，自然要我爹亲自动手了。”p> 一旁的楚员外空中被人塞了满嘴的手帕，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又圆又鼓，眼珠几乎都要掉了出来。p> 楚和婉走上前，一把将楚员外口中的手帕扯出，十分嫌弃地将手帕丢在了地上，还扇了扇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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