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觉得,亲吻, 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p> 钱玉询怔了一瞬,他能听到她异于往常的心跳声,也能感知到她语气中带有的丝丝厌烦与无奈。p> 但他自动忽略了这一点。p> “你家在何处?”钱玉询莫名其妙问道。p> 林观因一顿,他好像并没在乎自己先前说出口的两个字,语气有多无情。p> “在海边。”林观因说。p> “海边?”钱玉询想了想,梁国的几个临海的州,“青州?还是扬州、充州?”p> 林观因一头雾水,选了个她最熟悉的名字,“扬州。”p> 扬州, 他还未去过。p> 只是那边靠近京城, 想来房价是不便宜的, 也不知道干完这单能赚多少。p> “我知道了。”钱玉询点了点头。p> 林观因听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默默缩了回去。p> 钱玉询看了看天色, 起身准备出门。p> “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啊?”p> 钱玉询刚走到案几旁, 正欲拿起他随身的长剑,他侧身,一半脸藏在黑暗中, 一半脸在月色下。p> 钱玉询想了想,“翁适有一批从齐国来的货, 我去帮他。”p> 这是他第一次对林观因说谎。p> 借口用的是万能的翁适,毕竟除了翁适,他在辽州似乎也没有别的认识的人。p> 林观因还是有些怀疑,但听不出他在说谎,嘱咐着他:“那你要小心哦。”p> 林观因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一句话还不太够,便继续唠叨着:“你一定要早些回来啊!如果是我醒来后没见到你的话,我就要生气了!”p> 是这样的吧?刁蛮无礼的人是这样演的吧!p> “知道了。”钱玉询好脾气地回应她的话,还伴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p> 林观因听不出他到底生没生气,只是这人不生气时是笑着的,生气时笑得更厉害些。

    如果不看到他的那双眼睛,林观因也判断不出来。p> 门外响起轻微的马蹄声,他将纵马的声音压得很低,藏匿在风雪里。p> 不久,林观因的房门被轻轻叩响,探进头来的人是关如冰。p> 关如冰将外袄一脱,推着林观因往榻里去,“让我捂捂,他又走了,你知道他去哪了不?”p> 林观因裹着自己的被子,远离着一身寒气的关如冰,“知道,他去帮一个朋友收货去了。”p> “什么货啊?”关如冰问。p> “药材吧?”林观因也不是很确定,“那人是个大夫,我也认识的。”p> “哦。”关如冰冷冷应了声,狐疑道:“钱玉询能有这么好心?竟然会去帮朋友做事?不对啊,他除了你还有别的朋友?”p> “……”林观因无语,“你不要这么说嘛,他怎么会没有朋友,他就和我们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呀!只不过就是武功高了点……”p> 关如冰听到林观因这话,微微摇了摇头。p> 没救咯。p> 关如冰叹了口气,“是是是,他是武功高了点,长得好看了点,对你好了点……”就让你忘了他的本性了。p> 这话关如冰不好说,她还警惕着和林观因的合作,如果林观因知道她骗了自己的话,两人闹崩了,对这个剧情的发展都不好。p> 林观因半张脸锁在被褥下,瓮声瓮气地问道:“百里承淮决定好了么?他什么时候回到军营?”p> 回军营,斩肖申诃。p> “总得让这药效先过了来吧?”关如冰想起钱玉询那人就生气,但现在又对他没有办法。p> 之前还想着让林观因能将他掰回正道,现在看来,还是算了。p> 至于日后的发展,那时候林观因早就不在这里了,钱玉询不管是什么结局,林观因也不会知道,也就不能来找她的麻烦了。

    关如冰侧头看着单纯无害的林观因,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她也没有别的选择。p> 她没林观因这么好心,能去对一个疯子这么好。p> “但有这药效在,不是更能迷惑肖申诃么?”林观因小声说道。p> 关如冰忽然盯着她看,“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p> 林观因:“……”p> 听着不像夸她的语气呢。p> ……p> 钱玉询从下山之后,便加快了速度,他身下的这匹马其实已经换过一匹了,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上一匹马累得快不行了,被他用二两银子卖给了马贩子,又重新买了一匹。p> 不知寺的马果真是劣马。p> 一路穿过蜿蜒的山道,绕过河谷,钱玉询停在一处营帐外。p> 他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将绳子系在树干上,长剑也在马上挂着。p> 钱玉询拿出另一方的黑色幂篱戴在头上,将身形遮盖,手中拿着一把老旧的弓。p> 钱玉询足尖轻点,绕过巡查的将士,朝着熟悉的营帐而去。p> 帐中人早已等他许久。p> 满脸胡茬,一头肥肉的将军颇有雅趣,正在帐中与自己对弈。p> 钱玉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惊落手中的黑棋。p> “侠士今夜来得有些晚。”肖申诃不满地说。p> “哦,”钱玉询压低声音应了一声,转口嘲讽道:“那又如何?”p> 是他求自己办事,又不是自己非要接这样没有胜算的活。p> “哈哈。”肖申诃尴尬地笑了两声,试图揭过,他本来想敲打敲打着毫无礼数的江湖人,但想到自己还有事相求,便忍了下来。p> “这是一千两银票,侠士何时才能将齐国那骠骑将军的项上人头放于我面前?”肖申诃挑眉,满脸肥腻的肉随着他的神情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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