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妍三人虽然已经暴露了,但是没有跟车队一起走,而是继续隐藏在暗中保护,不过护送的官兵都见识过三人的本事,回去的路上倒也多了几分安心。
南妍走到一直阴沉着脸的鹰五身旁,笑道:“人还活着,任务没失败。”
鹰五却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倒不是在想这个,我是气恼自己居然没防备薛三问的动作,差点把慕容琢害死了,要是任务失败,下个月我们的解药可要无了,若是连累你们,我于心不安。”
南妍一愣,随后移开了视线,淡淡开口道:“我们又不是任务没有失败过,惩罚便惩罚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想到没有解药,刺心蛊发作时的痛苦,哪怕是一向表现得神经大条的鹰五也是忍不住脸色一白。
“刺心蛊就是时刻悬在我们头上的一把刀,主子让我们生我们便生,让我们死便死。”
说着,鹰五忽然低下了头,语气有些落寞地说道:“我们自小便是瑞王府的人,所有的教条都是听从主子,主子难道对我们就没有一丝信任吗?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办法来控制我们,我们明明发誓不会背叛主子的,为什么就是不信任我们呢。”
鹰五一拳砸到身侧的树干上,顿时头上的树叶刷刷刷落了一地。
南妍抬头看着远处的山峰,眸光流转。
“这话我就当你今日受刺激胡言乱语了,以后莫要跟旁人提及。”
“我们生是瑞王府的人,死也是瑞王府的鬼。”
鹰五直直看着南妍,眼眸中满是认真与不甘,哪里还见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
“鸢九,难道你甘心吗?一辈子当瑞王府不见天日的影子?”
南妍眸光一闪,而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何如,选择权从来不是在我们的手里。”
说完,南妍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忽然身后传来鹰五的声音。
“如果,我说如果,我们能解开刺心蛊重获自由,你会抓住这个机会吗?”
南妍脚步一顿,没有回答,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从他们生起解开刺心蛊的那一刻开始,对于瑞王府来说就是一种背叛,不仅燕一不会放过他们,萧景琰也不会放过他们。
如果这话落入有心人耳里,面对他们的就是瑞王府无休止的追杀,昔日同事变敌人,南妍暂时还不想这样。
不管她对萧景琰如何忌惮,但是不得不承认,当初若不是他,她早已死在十二年前的雪夜。
她还没走出几步,忽然身后落下一片阴影,而后传来一个慵懒磁性的声音。
“原来鹰五跟姐姐说的悄悄话这般大逆不道,如果姐姐请我吃枫花糖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替姐姐隐瞒。”
南妍淡淡扫了他一眼,拍开了他要来摸她衣兜找东西的手。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嗯,姐姐说的对,所以我是小人。”
鸦十淡淡点头,似乎被骂成小人也完全不足以挑起他一丝情绪。
他微微低下头,双眸注视着南妍,两人面对着面,距离不足一拳。
只见鸦十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气十足的笑意,眼眸中却无端透着一丝疯狂跟兴奋:“所以,姐姐想要自由吗?”
鸦十紧紧盯着南妍,似乎想要从她的细微动作看出些什么,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动作在旁人看来就是一种挑衅。
南妍看着莫名又发病的鸦十,皱了皱眉头,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将人推开。
鸦十退开了几步,没有得到回答,然而他却像确定了什么一般,大笑起来,笑到身子都在颤抖着。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鸦十看着南妍离去的背影,忽然间双目有些失神。
“如果,这是姐姐希望的话”
树林阴萌,无风寂静。
车队原地休整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又继续上路了,慕容琢被安排给了其他人照顾。
马车被毁了后薛三问再怎么不乐意还是得跟其他犯人挤在一辆马车。
闻着周围污浊的空气,薛三问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他所在的马车里没有慕容琢,而是在其他的马车上,顿时薛三问嗤笑了一声。
就这么怕他又对慕容琢下手吗?慕容琢到了京城还不是难逃一死,不过早晚罢了,他还不至于等不起。
薛三问沉默地坐在马车的一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戾气,让同坐马车的其他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又经过三日的奔波,一行人终于有惊无险地来到了京城。
那日的谈心过后,鹰五也像是忘了一般没有再提起,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副欠欠的模样撩拨他人,似乎完全没有把那日的交谈放在心上。
南妍也不会刻意提起,于是众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安无事,只是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就不得而知了。
将慕容琢送入大牢之后,南妍三人也准备回瑞王府复命了,经过这差不多半月的风餐露宿,就算身体受的了,精神也有些疲乏,南妍决定回去后好好睡一觉,天塌了都别想叫她起来。
就在南妍她们进入京城后不久,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也来到了京城城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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