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饶有兴致:“说来听听。”

    应如愿语调清晰:“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过来。”

    薄聿珩趣味地看她。

    桃花眼映着车窗外的阳光,有种迭丽奇异的光彩,令人怦动。

    应如愿快速避开对视:“你答不答应?”

    薄聿珩合上文件,柔声说:“过来,我摸摸额头。”

    他的声音太温柔,要求太无厘头,应如愿没多想凑过去:“什么?”

    薄聿珩摸了她的额头,然后说:“没发烧,那就不是说胡话,而是说梦话。”

    应如愿才明白他的意思是,她让他未经允许,不准过去找她的话,是在做梦!

    薄聿珩靠回椅背,笑着说:“妹妹,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条件呢?”

    应如愿气得瞪圆了眼睛。

    可他说的也是实话,她反驳不了,如鲠在喉,咄声道:“如果我姐姐还在世,你根本欺负不了我!”

    薄聿珩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表情顿了一下。

    应如愿其实也是故意的。

    她要试试,他对她姐姐的反应,所以一副被人欺负了,搬出靠山做主的样子。

    但薄聿珩只是顿那一下,很快就勾起嘴角:“这就算欺负了?你是不识好歹。”

    应如愿沿着那个话题:“你认识我姐姐吗?”

    薄聿珩语气并无异常:“应如意,应家的女掌门人,怎么会不认识?”

    “那你跟她……交往过吗?”

    薄聿珩挑眉:“交往?”

    应如愿眼睫闪烁:“作为港城最有名的两家公司的老板,你们有没有工作上,或者私底下的交往?”

    薄聿珩笑出声。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个叫‘来往’,不叫‘交往’,女大学生,你的用词可不可以精准一点?”

    应如愿躲开他的手,抿唇:“所以,有吗?”

    薄聿珩收回手,支着下巴,淡声道:“我欣赏她的魄力,不过我们只是泛泛之交,谈不上有来往。”

    他这算是否认了?

    应如愿还在想要怎么不动声色地试探,薄聿珩便合上了文件:“到了,下车。”

    应如愿不敢做得太明显。

    她比谁都清楚,薄聿珩有多敏锐。

    她只能按下念头,下次再找机会。

    应如愿跟着他下车。

    港城地少人多,一千多平方公里的总面积,却有着近八百万的人口密度,四舍五入,可以说每一平方都站着一个人。

    高度繁荣下,房子寸土寸金,非常昂贵,所以才有那么多“笼屋”和“棺材房”。

    而薄聿珩,他在港大附近安排给她的房子,是一套双层复式小楼,甚至还带一个可以停车的前院。

    这样的一套房子,即使是上市公司的中高层都买不起。

    应如愿站在门口,既是不愿意,也是不敢进。

    薄聿珩偏身看她,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小楼里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佣,恭敬地称呼:“大少爷。”

    薄聿珩道:“她叫白雪,以后就负责照顾你。药煎好了吗?”

    最后一句问的是女佣。

    女佣回答:“已经好了大少爷。”

    她进厨房,端来那碗苦到让人恶心的药。

    一看到它,应如愿就下意识后退一步。

    薄聿珩握着她的手还没放,收紧了一下:“赵医生说过,要趁热喝。”

    应如愿欲哭无泪,很不想喝:“那个医生到底会不会啊,我怎么觉得他是故意整我呢,我明明没病……”

    温聿珩:“赵医生祖上还在宫里当过太医,家传的医术,你说呢?”

    应如愿咕哝:“那我爸我姐能管公司,不代表我也能啊……”

    薄聿珩听她在那儿推脱,一贯温和的脸色沉下来,是生气了。

    他一变脸,女佣白雪端着药的手都在颤抖,低着头不敢吭声。

    应如愿躲不掉,咬牙端起药。

    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完。

    丢下碗后,连忙捂住嘴巴,免得又吐出来。

    薄聿珩从托盘里拿了手帕,擦拭她的嘴角,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糖。

    是水蜜桃味的。

    “娇气包。”

    白雪不禁看了应如愿一样。

    她被拨过来之前,是在薄聿珩家里伺候的,跟了他有些年头。

    但除了“那位”,她从没见过薄聿珩对哪个女人是这样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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