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找不到她的那一个小时他的心情经历了怎样的起伏。
天那么黑,夜那么深。
周围几栋大厦早已经熄灯,说好等他开完会的妹妹却不知为何独自离开公司,踏入那片黑暗里。
没带手机联系不上,像断了线的风筝那样不知道她飞去了哪里?
薄聿珩冷静着,动用关系,找来警察,查找沿途监控。
录像里她走几步就停下来看看脚底,她没有穿鞋,大街上的路面哪里比得上家里公司里,有地毯照顾她脚底?
石子扎着她,还可能会有刀片割伤她,娇气得要命的小姑娘,平时重一点都会掉眼泪,怎么受得住磋磨?
她到底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告诉他?
薄聿珩点了一根烟,一边看,一边让人沿着路线去找。
她走进了昏暗的巷子里,那段路竟然没有监控,去了现场的人回禀,有一个施工地,工地上聚集着一群来路不明的东南亚人……
上个月港城刚出的新闻,几个偷渡来的东南亚人残忍杀害了一个夜班归家的收银员,阴霾还笼罩在城市上空,正常人看到他们都避之不及,应如愿怎么会走到哪里去?
烟头在不知不觉间燃烧到了末尾,薄聿珩皱了一下眉,将烟蒂丢进垃圾桶。
但修长白皙的手指还是被烫出了一个红印子。
他很少走神,走神到被烟烫到更是前所未有。
也许这不叫走神,叫——太担心。
下一段监控里已经没有应如愿的身影,她消失在了那个施工地。
当着警察的面,薄聿珩说把那些东南亚人全都带过来,他要亲自问,见没见过一个穿着米黄色睡裙的小姑娘?
身穿警服的警长都不如薄聿珩阴沉的气场来得可怕,那群东南亚人不敢隐瞒,说见到了,她上了一辆红色的跑车。
红色的跑车?
车是谁的?妹妹为什么愿意上?她的朋友?
薄聿珩得不到答案,第一次知道心浮气躁是什么滋味,呵斥了叶言为什么没有留在办公室陪她?
叶言诚恳认错,薄聿珩何尝不知道是自己迁怒了,按了按眉骨:“抱歉,非你之过。”
叶言哪里敢接受他道歉,这不是折煞他吗?
安慰道:“已经在查了,很快会有消息的。”
继续追,继续查。
多部门调动,人仰马翻,最后是交警反馈,那辆跑车仗着深夜路上没有车,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无视限速,朝着荒山野岭而去。
怕她被绑架,怕她有危险,薄聿珩亲自带人追看过去。
然后就看到她跟沈确在一起。
——跟沈确在一起。
那一刻,绷得太紧,以至于隐隐作痛的心脏松了下来,化作翻江倒海的怒火。
薄聿珩想了无数个教训妹妹的办法,但都太血腥太暴力,她这么小的一个,哪里承受得住?
那就只能换一个方式让她记住教训。
薄聿珩扣住她的后脑勺,掳走她所有呼吸,碾着她娇软的唇。
应如愿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学会换气,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技巧全部失效。
他太凶了,势如破竹,他在赛场上怎么碾过车道现在就怎么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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