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冉听得心里不是滋味,调整心态说道:
“所以村长和县令大人心善,念及我们的俩小子的难处,将乔山规划给狗蛋,叫我们在这里盖房子挖地,让我们与大家一起为小河村能富起来出力。”
“野种就是野种,还想搬出县令和村长来压人。”张有牛往地上啐一口,
“我呸,县令大人和村长跟你们亲点,还是跟我们张家人亲点?”
“有牛叔,你前面骂了一次‘野东西’我们当没听见,哪知你得寸进尺,那我就回你了,”
季冉眯了下眼睛说,
“我们是不是野种我们自己心里清楚。但,你家里的仨孩子是不是,你还得自己去查一查吧。”
“你,你讲嘛个?”张有牛瞳孔紧缩。
“季冉,你个杂种,平白侮辱人家清白,我跟你拼了!”
张有牛的媳妇马氏,抓牙舞爪地朝着季冉扑了过来。
季冉那可能让她给抓着,一溜烟躲进人群,嘴里还在嚷嚷:
“就许你们欺负娃儿?大娘大婶们心善着呢,可瞧不惯的,哪个家里没娃儿?”
马氏被一群妇人拦住。
张有牛气得原地转圈,侧眼看到一把锄头,捡起来扬手就要砸人。本来是要朝着季冉去的,没看到人便转手朝着陆泊云头上招呼。
陆泊云此时的注意力却在季冉那边,但习武之人有个好处就是感应和反应特别灵敏。
张有全和季冉的“狗蛋小心”“泊云小心”声还没喊完,他的腿已经飞起,袭击他的张有牛也已经成抛物线离他而去,然后匍匐在地。
别的明伤没有,就是从嘴里和着血吐出一颗牙齿。
马氏一声“当家的”哀嚎,撂下季冉,又朝张有牛扑了过去。
“狗蛋你没事儿吧!”季冉的哭喊声不弱于马氏,
“有牛叔,我们也尊称你一声叔的啊,你怎么那么狠辣?刚才那一锄头要是砸下来,狗蛋他还有命在吗,啊?欺负人一个十三岁的娃儿啊!”
议论声又开始五花八门起来。
有赞同季冉的,说张有牛狠辣,刚才抡那一锄头可一点都没留手,要不是狗蛋反应快,这一锄下去可是真的要人命;
有说季冉嘴巴惹祸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竟然空口白牙讲人是非;
有狐疑看着正在张有牛身边哭的马氏的,两个头凑在一起悄声怀疑他们家娃到底是不是张有牛的种;
有注视着陆泊云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今后不要去招惹他,就刚刚那突然的一脚,没点功夫耍不出来,虽然那还是个孩子,但估计自己干不过。
有觉得季冉和陆泊云干得漂亮的,看今后还有谁不长眼想去占人娃儿的便宜。
叽叽喳喳,直到村长抵达现场,才停止下来。
马氏见了村长如同见了主心骨:“三叔啊,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呐,有牛他快被狗蛋那畜生给打死了呀!”
村长懒得听一个妇人在耳朵边嘶吼“啊呐呀”。
所谓三叔,其实是早出了五服的,也只相对于外姓人来说是一家。
他看了眼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张有牛,见人没什么大事,也就大腿处有个脚印,便将整个场面扫视了一圈。
“有良,你来讲。”随便在人群里点了个人来说明事实。
本来想点张有全,但想着他平日里与狗蛋他们走得近,便改了口。
张有良人如其名,是个良善之人,一五一十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不偏颇任何一方。
马氏几次想插嘴,都被村长给瞪了回去。
话毕,村长眉头紧皱。
他对陆泊云,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竟然能一脚踹飞个成年人,心里吃惊不小,但按下没有表现出来。
“我才去城里一日,你们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坐在地上、说话漏风的张有牛咬牙切齿,哭道:
“三叔,他们不光打人,还,还污我几个娃儿的名声啊!”
村长转头看着季冉,满眼的责问。
“村长,他骂我们是野种,我还他一句‘回去查查自家的娃儿是不是’,有错吗?”季冉说,态度不卑不亢。
“既然都开口骂了,那就两平。”坐到家仆拿来的椅子上,村长闭了闭眼睛,“不过季冉,你一个大小伙子讲话还是得注意点。”
也不给季冉对他的训话给予回应的时间,回头不怒自威道,“现在来说说这占地和打人的事。”
季冉并不在意村长对自己的指责,也不担心会把脚下这块宅基地判给别人。
这可是他自己儿子当时当场拍板说好的,尤其他们也红契在手。
至于打伤了人,最坏的结果也就赔钱养伤。
可想到是别人先挑起的事端,还要下重手伤人,他心里就难受,要不是陆泊云有功夫在身,后果不可想象。
最后也如季冉所料,村长责令张有牛将他搭的牛棚拆掉,整个乔山头为季冉和狗蛋所有。
狗蛋踢伤张有牛,赔银钱五吊。
张有牛在人家宅基地上闹事,把别人新地搞得乌烟瘴气还见了血,须赔付狗蛋兄弟银钱五吊,以请白云观道长前来,去去晦气。
起初张有牛俩口子挺开心,三叔还是向着他们的,白得五吊钱。
哪知他们也要赔。
张有牛不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又哎哟一声坐了下去。
原来是被踢的那条腿伤着了,刚才没感觉出来。
“哎哟哟,我的腿,断了!”
季冉被那声鬼哭狼嚎给震了下,去观察是不是真的。然后嘴角一翘,从袖里摸出两枚铜板来,往张有牛面前两米处丢去。
本在鬼嚎的人,看到面前出现两个铜板,瞬间眼睛一亮,“嗖”地扑了过去,生怕动作慢了被人先下手为强。
“村长,你也看到了,如果腿真断,还能去抢钱?”
个眼角浅的东西!
村长心里骂道。
“三叔,他们必须得赔我五吊钱养伤!”张有牛手里紧攥那两个铜板,因为腿疼而站得有些歪斜。
村长眉毛一竖,走过去轻声骂道:
“蠢东西,请道士又何止区区五吊。明目张胆强抢人家上过官府办了红契的宅基地,你得庆幸他们没有告官。”
众人散去,陆泊云抡锄挖掉被张有牛血染过的地方,重新填上新土,并在当晚将所有人工钱一一结清,至于请隔壁村山中白云观的老道来做法的事,那是后面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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