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李老太爷不是李宏财的对手,被他三两句话气得脸皮涨红。
侧过身子不想看他,怒道:
“这事具体是怎么样,大伙儿心里都有杆秤,我不和你费口舌之争。”
“你家侄媳妇把泡了尿的石头往人家饭桌上砸,这大家都看见了,你抵赖不了吧!”
李宏财很具压迫性的目光一扫众乡亲,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随后视线落到一旁的王彩凤身上,笑着道:“彩凤,是你拿石头砸得人家饭桌吗?”
王彩凤这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撒泼胡闹干的,扯不了谎。
只能小声承认。
“是。”
李宏财继续笑笑,眼神中流露出一道颇具深意的神色:
“那石子上的尿,也是你泡的吗?”
王彩凤抬头身形一抖,飞速心领神会堂叔话中的用意,大声道:
“没有!我没泡过!我才不会去干这么恶心的事!”
李宏财得意的转身看向李老太爷:“您老听见了,王彩凤说她没泡过。”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李老太爷被他们叔侄媳妇凭空颠倒黑白的默契做法气得浑身发抖。
双手激动的敲击拐杖道:
“人家杀鸡吃鱼正吃得好好的,石子是她扔的,石子上的尿不是她泡的,还能是谁?”
“难不成是人向东自己往上撒尿,冤枉你们不成。”
李宏财哼哼一笑,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转身朝着众村干部道:
“老太爷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这也不是没这种可能,你们说对吧。”
七八个村干部都跟他是穿一条裤子的人,纷纷出声附和。
“对对对,撒泡尿而已,又不是做炸弹,不管男人女人脱下裤子就能撒。”
“我看这事,还得开会好好研究。”
“如果真是二狗媳妇干的,这屋子砸了不冤。”
“但如果二狗媳妇是被冤枉的,这可就是借机栽赃报复,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这群村干部七嘴八舌说的话看似公平,两边都有照顾,但实则都是在偏袒王彩凤。
“你你们!真无耻!”
李老太爷被他们气得够呛,双手拄着拐杖身形摇摇欲坠。
李向东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扶住。
伸手拍起他后背,直到那口气顺下去才松开手笑着道:
“老太爷,别生气,气坏了不值得。”
眼见他们联起手来颠倒乾坤,行动不便的李月红急匆匆跑出来哭喊。
“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们胡说!”
李向东刚安抚好老太爷,看到母亲激动的跑出来,担心她因为情绪过度而导致病情加重。
急忙上前扶住她小声安慰。
“妈,妈,你也别担心,这里有我呢,别气坏身子。”
李向东好说歹说把母亲劝回去,这才返身走到李宏财身边。
“叔,你还真不愧是当村长的料,铁板钉钉的事都能用三寸不烂之舌反转。”
“难怪二狗媳妇那么中意你!”
哗。
众多低头的乡亲猛然间听到这充满爆炸性的瓜,纷纷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张望。
四周空气仿佛凝固。
李宏财脸上稳操胜券的淡定的笑容迅速消失,双眼一转,张口暴怒道:
“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没大没小的胡说些什么,小心我告你诽谤!”
“呵呵。”
李向东用余光一瞥旁边的王彩凤,见她双手交织,不安的低着头。
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我有没有诽谤你们,还是你假公济私,我们心里都清楚。”
“今天二狗推我下悬崖我暴打他一顿,她媳妇砸我家饭桌我砸她家。”
“这事两清,谁也不欠谁。”
李向东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说完欲进去。
谁知李宏财一个眼神指使,迅速上来几个村干部围住。
“呵呵,你说两清就两清,那还要我们村委会做什么?”
李宏财背着手走到李向东面前。
“今天你拿不出确凿证据证明这颗石子是王彩凤泡的尿。”
“那就是污蔑。”
“她赔你玻璃和饭菜钱,你得赔砸坏她家里东西的钱!”
“这才叫两清!”
“哼!”李向东看着他不见棺材不落泪,终于露出狐狸尾巴。
目光扫一眼这几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狗腿子,浑然没放在心上。
双手气定神闲的交叉放在胸前,笑道:
“你想让我赔多少钱,直接说个数?”
李宏财为了将所谓的公平进行到底,伸手从人群中招呼来村里李会计。
“你去王彩凤家里看看到底打烂多少东西,写个账单。”
“咱们当村干部的,一定要一碗水端平,是多少就是多少。”
“绝对不能多写也不要少写,算出来后再按市价打个折旧价格赔。”
李会计是他李宏财的忠实狗腿,不敢耽误飞快的去了。
十来分钟后,他又飞快的跑回来,将手中写在烟盒上的账单递给李宏财。
李宏财接过来看一眼,朝着四周朗声道:
“打碎物品清单,电视机一台、洗衣机一台、烧水壶一对”
随着他把十几样东西念完,王彩凤立即在旁边假惺惺抹起眼泪。
“这些东西都是新买的,花了我两万多快,还没用几个月。”
“呵!”
李向东露出一脸不屑,出声嘲讽道:
“你是电视机金子做的,还是洗衣机金子做的,就这么几个破烂值两万块?”
王彩凤为了多赔钱,张口反驳:“你懂什么,我这都是国外名牌!”
李向东呵呵一笑:
“名牌个啥名牌,人家国外的名牌电视机叫索尼,不叫索你!”
“洗衣机叫西门子,不叫西蒙子, 你这买的都是山寨杂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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