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只引到门口,宋映小心踏入门槛,南玉正在里面学习治国之策,皇帝权力大,压力也大,懒玉也不能偷懒了。

    宋映进来,灯芯随意瞥了眼,眼睛都直了。

    手中的书也拿不稳了。

    宋映行礼:“参见陛下。”

    南玉:

    光顾着欣赏美色了,压根没听见他说话,宋映只好一直拱手,欣赏够了回神,起身绕过案桌把人扶起,宋映差点把他手甩开,强忍才没动。

    灯芯把他带榻上,伸手一推,宋映不敢不顺从,只能跟着后倒。

    小皇帝压来,宋映瞳孔骤缩。

    南玉盯着他脸,仔细打量,手指放在眉骨处,细细揉摸,慢慢往下,宋映身体忽而紧绷。

    灯芯在他腰间不轻不重的拍了下。

    宋映下意识推开。

    小皇帝就这么被推下榻,还摔了个滚,宋映见状忙下榻,双膝跪地,动作上能看出他的紧张,语气却如往常那般,说话总是带着股冷调:“陛下恕罪。”

    南玉扶着腰起来,坐回榻上。

    不禁轻吟一声,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刚才倒地好像杠着腰了,有点疼,尝试趴在床上缓解痛意,还是疼,微微侧头对榻下之人道:“起来,给朕揉揉。”

    宋侍君心里再抵触,也只能顺从坐在榻沿,盯着南玉后背,不知道对方哪里疼,干脆去揉肩,灯芯哼唧开口:“腰,腰疼。”

    宋映放小皇帝肩上的手微僵,转而挪去腰间。

    这是他第一次摸朝虞皇的身体,很软,跟他那暴戾古怪的性子,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宋映揉着揉着,脑子已经把南玉腰斩,剁成肉酱喂狗了,思绪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四处狂奔,由于情绪过于激荡,下手不免重了些,灯芯痛呼,“能不能轻点?”

    痛喊声让宋映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控,吐了口浊气。

    卸了指间的力度。

    不再乱想,专心按腰。

    差不多了,南玉翻身从榻上坐起,宋映伺候他穿鞋。

    灯芯站起后,展着胳膊,对宋侍君道:“给朕宽衣。”小皇帝的范拿捏死死的。

    宋映是一万个不情愿,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强迫去做一件极其厌恶的事,比起真侍寝,他宁愿遭受几次鞭笞之苦。

    男子之间他懂,所以抵触,要不是为保波斯,早一脖子吊死,至少还痛快。

    南玉身形略逊于宋映一些,但差距并不大。

    修长骨指轻轻搭在腰带上,解开后,再一步步脱去外衣,刚穿好的鞋子又得跪下脱,最后为陛下换上一件绣有威严金龙图案的中衣。

    中途宋映无意间瞥见小皇帝那白皙匀称的身躯,不禁微微一怔,很快挪开,专心手中事。

    换好衣服,南玉:“你也赶紧脱了。”

    宋映没有选择,又不想屈于人下,墨眸一暗,脱了外衫,放下帷幔。

    帘帐内,宋侍君跨坐在小皇帝身上,俯身准备亲,他一弯腰,由于惯性的作用,长发如瀑布般全部散落下来,有几根还戳南玉脸上了。

    见对方吻要落下,灯芯迅速用胳膊抵住,偏过头说:

    “朕让你动了吗?”

    宋映一怔,退回去,清冷的脸庞没任何情绪,“陛下恕罪。”

    南玉心中略微不满:“你是不是只会这几个词?”

    宋映:“陛下想要臣说什么?”

    南玉:“……”

    “算了,睡觉!”

    拽过被子一盖,闭眼,宋映沉默片刻,也跟着躺下去,好在有两床被子,旁边有个人,呼吸不重了,困意也来了。

    前几晚都没睡好,南玉这次几乎沾床就睡。

    直到宋映听到匀称呼吸,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就这么睡了?

    宋映是真想掐死他,却也只能想想,躺在白玉辞身边毫无困意,闭上眼睛,神经一直紧绷着,准备熬到天亮。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一阵轻微响动从身旁传来,宋映屏住呼吸,忽然身体被缠,胸口搭了一只玉臂,就连腿也被压。

    宋映:“……”

    满脸惊愕,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下一秒,脑袋也枕他胸口上了。

    古代皇权,无人敢挑衅,尤其是受过折磨的宋映,他背后有国家,做什么都得掂量着。

    他不能推开拿他当玩具熊抱的南玉。

    宋映想过跟白玉辞同归于尽。

    用那种悄无声息的法子。

    可惜身边无人可用。

    但现在不同了,再次获得接近小皇帝的机会,宋映眸色一暗。

    非正常死亡,不仅自己可能会遭遇不测,还会连累波斯,如果自然死亡…顶多需要他陪葬。

    宋映擅长制药,下慢性毒,难不倒他。

    想着想着。

    一股异样感突然从胸前传来,宋映不禁锁眉,原本燃烧着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然熄灭,再加上厚重的帐帘遮了光线,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小心用手去摸。

    当指尖触碰到那滩湿漉漉的……口水时,宋映手一僵。

    他睡觉居然有流口水的习惯?

    没办法。

    就这么苦苦熬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寅时三刻,值夜的太监换班,魏元化来喊陛下起床。

    多日睡眠不足,好不容易进入熟睡状态,对外界打扰十分抗拒,小懒玉烦,耍赖似的紧紧抓着被褥,不肯起身。

    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大脑依然处于沉睡之中,完全没有思考能力。

    听到魏元化的催促。

    “不去不去你好烦啊!不要吵我!”情绪不满到了极致。

    魏元化汗颜。

    不知陛下今儿怎么了,但就算顶着掉脑袋的风险,也必须得把陛下叫起来,上朝的事不容耽搁。

    硬着头皮,隔着帘帐,小心翼翼地用他那尖细嗓音劝解道:“陛下,您起吧,奴才伺候您穿衣。”

    没声了,魏元化见此,只能喊宋映。

    “宋侍君,您也起罢,莫要耽误陛下上朝。”

    魏元化以为宋映夜里妖媚惑主,致使圣上沉迷其中而荒废朝政,才久久不愿早起上朝,心里一阵不满。

    宋映不是不起,他被南玉压住了。

    魏公公都在外面喊,宋映终于能找理由把他推开,南玉烦死了,睡个觉外面吵里面推,生气的拽过被子想要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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