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还不算是程亦行的女朋友,但你这话说得也太没意思了。”
宋悦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然后,她坐在靠近玻璃的长椅上,悠然抬手。
“程亦言,既然你知道我和程亦行的关系,那就麻烦你转告伯母,让她别做多余的事。”
“好。”程亦言点了点头,眼中依然是温柔的笑,“小悦,日落后会转冷,还是尽快回别墅为好。”
他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程亦言铺垫了那么多,似乎只是为了来说她和程亦行不合适。
不,他的话里还透露出了其他事情。
宋悦笙轻抬手臂,目光注意到腕上的绿色发圈。
她转着发圈,心神一动。
发圈化作了一枚骷髅戒指落在了她的手心。
宋悦笙掂量着戒指,轻声呢喃:“还有你,你到底怎么出现的。”
她敢说除了洛川,她是最熟悉幽冥伞的人。
这东西看着和幽冥伞一样,但她直觉不是。
而且,若是存在跨越位面的东西,麻雀精的总部早就发现了。
突然,有人抓着她的手腕。
宋悦笙下意识地借力打力,抓着那人的胳膊,用力一扭。
“大小姐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留情。”
沈淮玩味地说着,却猛地一用力,拽着宋悦笙,将她从长椅上拽了下来。
两人双双摔在地上。
宋悦笙没防备,身子贴上了沈淮坚实的胸膛。
他的另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肢,将她圈在了一个略带侵略性的怀抱之中。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淮的不对劲。
宋悦笙抬起头。
只见他面色微红,嘴角却勾勒出一抹近乎满足的弧度。
她疑惑:“你嗑药了?”
沈淮轻笑着:“大小姐,我早说过,有些人,碰不得。”
与此同时,他的手指在宋悦笙细腻的手腕上缓缓游走。
环在她腰上的手不安分地钻进了她的衣服。
每一次触碰,都伴随着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喘息。
宋悦笙的眸子幽深。
她抬手,指尖滑过他的脸庞:“沈淮,所有碰你的女生,都会被你如此相待吗?”
“只有大小姐。只有你不听。”
沈淮的眸子被一层水雾缠上。
他像是不知足,主动蹭着她的指腹。
宋悦笙敛着眸子。
不听话的大小姐啊。
她看着他,眼睛弯弯:“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宋悦笙尝试着从他怀中挣脱,不料反被沈淮更加紧密地拥入怀中。
他的手也在她的背脊往上游移。
宋悦笙的眉头蹙着:“放手。”
沈淮笑了声,镜片后的眼睛染得绯红。
他缓缓吐息,气息烫得吓人。
“大小姐,被解开束缚的凶手如果得不到满足,怎么能知足呢。”
宋悦笙啧了声。
合着她刚才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
外面人来人往。
他不怕被人瞧见。
她怕。
宋悦笙强硬地拿开她腰间的手。
然后全身肌肉紧绷,两只手一起用力,一个翻身,把沈淮后仰着摔了出去。
“咣当!”
沈淮重重地摔在了不远处的花架上。
三排花盆全都四散开来,溅了一地。
沈淮躺在地上,喘息未定,疼痛让他只觉全身仿佛散了架一般,动弹不得。
她究竟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宋悦笙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腕。
意料之中的一圈红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任务世界待太久,她现在的体术远比现世厉害得多。
搁以前,她肯定不能把人摔出去。
就在此时,程亦行的脸忽然出现在宋悦笙的脑袋上。
语气算不上多好。
“宋悦笙,躺地上好玩吗?也不怕感冒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似乎没瞧见她腕上的红痕。
“你没心没肺,我不能也没心没肺。但如果你下次再说气人的话,我就直接揍你了。”
宋悦笙疑惑地看着程亦行。
这才一个小时,他就自己消气了?
话说。
他来得会不会太快了些。
“咳咳。”
宋悦笙转过头,看向从花架里站起来的沈淮。
差点儿忘了还有一个人。
不知名的花插在他的头发上。
有点儿搞笑。
“刚才的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下次你再动手动脚……”
话还没说话,程亦行一个箭步冲出去。
他的眼中燃着愤怒的火焰,拳头直击沈淮的面门。
瞬间,沈淮的眼镜飞落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镜片四散飞溅。
然而,沈淮看着弱,但动起手来也非常狠。
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不容小觑的狠劲。
等宋悦笙回过神,花房里的花遭殃了大半。
“程亦行。”
程亦行动作一滞,偏过头,看向她,眸中似乎有痛色。
“你说沈淮对你动手动脚,我为什么不能揍他?”
而在这个时候,沈淮猛然抄起一盆花,不顾一切地砸向了程亦行的脑袋。
宋悦笙见状,一脚把沈淮踹了出去。
“我喊程亦行,你非得趁人之危是吧。沈淮,下次你再不分场合地发情,我就拿刀捅你。”
说完,她转过身,看向程亦行。
“还有你。我没说不能揍人。但这里是程夫人你母亲喜欢的花房。你在这里打架,毁了快大半个花房,你母亲能高兴?”
“宋悦笙……”
程亦行微微低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眸。
一道红色的液体从他额前缓缓落下。
“行了,别说了。”宋悦笙见状打断了他的话,“我先带你去包扎,再想想怎么和你父母解释。”
说着,她上前一步,抓着他的手往外面走去。
一天天的都是事。
今晚还得死个人。
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么。
瞧见两人离开,慧姨才搬着花走进了花房。
满屋的狼藉没吓到她,衣衫不整的沈淮把她吓个不轻。
他没戴眼镜,脸上还挂着明显的伤痕。
秉持着不能乱说话的原则,慧姨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直到沈淮离开,她才忍不住猜测。
沈先生是和小程少爷打了一架?
别墅里除了玩家就只有程家的人。
西维斯说他们这些人下午进行了一场篮球友谊赛,天色渐晚,程总和程夫人为了大家的安全,特意留他们再住一夜。
剧本杀而已,竟然会合理化时间线。
宋悦笙低声笑了笑,然后从柜子里取出药箱,朝坐在沙发上的程亦行走去。
他额角的伤口格外醒目。
宋悦笙缓缓俯下身,指尖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发丝。
然后,她取出棉签,蘸上碘伏,小心翼翼地靠近伤口边缘。
宋悦笙叹了声:“沈淮砸得不轻,恐怕不止有外伤。哪有人时刻都是脸上挂笑,一看就不简单好不好。这样的人,你说说,你和他打什么。”
程亦行看着她,小声嘟囔:“如果你不喊我,不一定输的是谁。”
“那也要看场合好不好。”宋悦笙故意用力,“那么多花都毁了,你母亲指不定要多伤心。”
程亦行疼得嘶了声,却依然笑着:“宋悦笙,你这么着急替未来婆婆着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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