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笙回到舟市比预计的晚了一周。
主要是因为被告。
请律师就是为了给自己辩护。
蔺心兰女士也再三叮嘱不要隐瞒。
哪怕是不利的证据也要说。
他倒好,不仅隐瞒,还欺骗。
一审判为有期徒刑,当场改口供说有证人证明。
这才又拖了半个月二审。
最后证明是原告杀的人。
明明很简单的事,偏偏因为被告隐瞒事实,拖了很久。
下了飞机,蔺心兰按下手机的结束键。
“小宋,你姜叔在食光印记订了位置。饭后让小姜送你回去,正好和你说说律所这一个多月的情况。”
“老师,我回来要是先不回家,家里人该着急了。”宋悦笙笑着婉拒道。
蔺心兰疑惑:“你都这么大了,爸妈还管你这么严?”
之前上学也没见小宋父母这么关心她。
宋悦笙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爸妈,是我丈夫。”
她着急那十盆花。
虽然最开始是为了睹物思人的道具,但她走之前没哄秦斯乔。
舟市又下了几场大雨,指不定毁成什么样了。
蔺心兰震惊:“你结婚了?”
“嗯,我婚假回来给律所带了伴手礼,还让师哥送您一份,他没和您说吗?”
蔺心兰愣怔片刻,随后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哦,说了说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我一直忙着带我那些学生,都忙坏了。一个个都要我帮忙。”
蔺心兰女士不擅长说谎。
姜乐没告诉她。
宋悦笙想到那天姜乐的表情不太对劲。
她敛着眼眸。
那天还有薛心宜。
她在心里想了什么?
“宋律师。”
蔺心兰看见贺煜城的时候愣了一下。
贺家的小子。
贺煜城笑着:“蔺教授。”
蔺心兰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她回头看向宋悦笙,眼里多了几分心疼:“小宋,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宋律师何必着急离开?”
贺煜城的声音突然响起,恰好挡住了宋悦笙的去路。
宋悦笙的嘴唇轻勾:“很久没回家了。贺先生,有空再聚。”
“宋律师,难道你不想知道小田怎么样了?”
“她自有她光辉的未来。”
宋悦笙试图绕过贺煜城。
然而,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如同一块巨石,沉重地压在了她即将迈出的步伐之上。
“她死了,和她爸妈一起。”
她整个人微微一震,随即缓缓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
贺煜城缓缓扫过宋悦笙愤怒的脸,心情大好得近乎戏谑。
“你要是能打赢我,我就告诉你警方调查的情况。”
宋悦笙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我有网络,也认识警方的人。不劳贺先生费心。贺先生与其在这里与我纠缠,不如看好你二哥。别让人一刀捅了。”
“宋律师,贺家不是那么好闯的。你打赢,我就把人给你绑来,让你杀。”
“好,一言为定。”
贺煜城见状,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宋律师敢杀人?”
宋悦笙笑着:“你只管说怎么打,在哪儿打,输赢怎么定。”
与此同时,秦氏集团的总裁办内。
罗兹正在向秦斯乔汇报郊区庄园的建设情况。
突然,秦斯乔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今天几号?”
“八月九日。”
罗兹忽然意识到什么,补充一句。
“475命案昨日才庭审,夫人如果和蔺律师与g市律师交流几日,应该过几天才能回来。”
“我什么时候问宋悦笙回来的时间?”
秦斯乔合上文件,发出了一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轻响,随后缓缓抬起眼眸。
“罗兹,既然你有空关心其他事,那就去找财务部,整理上半年的预算和执行情况。”
“是。”
罗兹咽下心里的苦,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boss明明就是关心夫人。
从前桌上哪有什么花。
每天都不一样。
一看就是夫人买的。
半小时后,某散打馆。
“听说宋律师学过散打。怎么样,这个场地不算欺负人吧?”
贺煜城看着宋悦笙。
“一方把另一方打到求饶为止,一局定胜负。”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求饶也没用。
他今天一定要揍她一顿。
宋悦笙抬头:“现在开始?”
“当然。”
话音刚落,贺煜城就感觉到拳头重重地落在胸口。
不等他缓过来,宋悦笙一脚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整个人砸在了硬台子上。
贺煜城望着不远处把脚收回的女人。
不是。
资料说宋悦笙只学了三天的散打。
她是不是瞒着学别的了?
就在此时,枪声骤响。
宋悦笙反应极快,身形一闪,几乎是在子弹破空而至的瞬间,侧身翻滚至一旁的重沙袋后。
沙袋被冲击力震得微微颤动,扬起一片细尘。
宋悦笙屏着呼吸,猛然跃起,寻着声音偷袭持枪者。
指尖精准地勾住从袭击者手中滑落的黑色手枪。
与此同时,接连的枪声响起。
宋悦笙连忙躲闪,然后跃到贺煜城旁边。
手腕轻旋,枪口瞬间调转方向,对准了捂着胸口站起来的贺煜城。
“劝你们不要再动手,小心擦枪走火,不小心杀了贺煜城。”
她的眼神冷冽而决绝,与平日里温婉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话是有用的。
枪声停止。
躲在背后的人出来了。
五人。
贺煜城:“宋律师,你杀了人,可就做不成律师了。”
宋悦笙轻笑:“这里的人都没了,谁能知道?”
贺煜城盯着宋悦笙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扯了扯她的脸。
宋悦笙打了下他的手,连忙与贺煜城拉开距离。
“贺先生,名花有主的人碰不得。”
“你觉得送点儿花,写点儿字,就能让秦斯乔那样的人对你另眼相看?”
贺煜城摩挲着手指。
没想到她也戴了一层面具。
听到这些话,宋悦笙不禁陷入了疑惑。
贺煜城要想知道花和卡片是她送给的秦斯乔,必须有秦斯乔在场。
看到他拿花,才能好奇送花者。
但那束花上的泥是怎么回事?
扔了花然后又捡了?
宋悦笙顿了片刻,然后看向贺煜城:“你和我打,没有胜算。杀小田的未必是你二哥,但肯定是你们贺家的人。”
“贺煜城,我希望无论查到是谁,你都不要阻拦。这就是我赢的条件。”
贺煜城愣了一会儿,然后笑得眉眼弯弯。
“宋律师,你觉得你能走得掉?”
宋悦笙看着把手枪抬起来的五人,手枪上膛,直接崩了一个人。
“威胁对我不管用。再拦我,就是全军覆没。”
外表上是律师,背地里却是杀人不眨眼的小骗子。
贺煜城勾着唇角。
舟市很久没有出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如果被秦斯乔整死,那可太可惜了。
他望着宋悦笙离开的背影,笑道:“宋律师,提醒你一句。有不少美人想要巴结秦家都无功而返,你还排不上。”
“能不能排上我说的算。”
宋悦笙走到门口,把手枪上的指纹擦了,然后丢了进去。
贺煜城啧了声。
“贺先生,用不用把她解决了?”
贺煜城半眯着眼睛,看向说话的人。
“我记得好像说过不准插手她的事。动手。”
他打了个响指。
枪声响起,剩余的四人全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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