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暴民听到陈煜的话,如临大赦,当即连滚带爬地跑了,连自己的老婆孩子也不管了。
现场再次恢复了放粮。
看着暴民们狼狈而逃的背影,林乐乐一脸鄙夷地摇了摇头。
目光扫过一旁吓得瘫软在地上的钱华月,林乐乐向陈煜问道:“长官,这个老巫婆怎么处理?”
陈煜闻言瞪了一眼林乐乐,对其责备道:“胡闹!怎么能这么称呼钱书记呢?”
“本来就是巫婆嘛,神神叨叨的。”林乐乐撇了撇嘴道。
陈煜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向钱华月道:“钱书记,我这秘书就是这样,心直口快的,憋不住话,一点情商都没有,你别太往心里去。”
“没……没关系。”钱华月尽管已经被吓破了胆,却依然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陈煜。
她并没有因为陈煜现在对她的客气而感到轻松,反而对陈煜更加警惕了。
她在这个行业,见过的笑面虎多了去了,那些看起来客客气气的人,反而更会阴人。若是连这点城府都没有,她又怎么能当上书记一职?
“呵呵,钱书记不要紧张。”陈煜笑呵呵地安慰道,“你做这一切不也是为了咱们广大群众的利益不是吗?我陈煜若是因为政见不合就为难你,岂不是显得我太过小肚鸡肠了?”
“是是是,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么想。”钱华月先是点头,接着又连连摇头。
“哈哈~!钱书记啊钱书记,你可真是幽默。”陈煜哈哈笑道。
接着,他神情一肃,对钱华月道:“钱书记,其实,我还真有个事情想拜托你。”
钱华月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陈煜这是准备给她挖坑了。
不过现在形势如此,即便知道陈煜准备阴她,她又能怎么办呢?
于是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挤出笑容对陈煜道:“陈总,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全力支持您的工作!”
“好好好。”陈煜连说了三个“好”字,转头对林乐乐道:“乐乐,看到了吗?咱钱书记这觉悟,啧啧~”
“切~!”林乐乐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心中吐槽:“你手里的枪都快顶到她的脑门上了,她觉悟能不高吗?”
“你这丫头!”陈煜沉着脸,没好气道。
接着又转头看向钱华月,再次挂上了笑容:“钱书记,我这小秘书思想层次不够,咱不用理她。”
钱华月瞥了一眼那有意无意在自己脑门前晃悠的枪口,深吸一口气,道:“理解,理解,陈总,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我自当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既然这样,钱书记,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陈煜正色道,“刚刚那群暴民你看到了吧?唉~,将他们赶走,我其实很痛心呐!但是这些人,太冲动,若是任其留在这里,日后必然会成为祸患,殃及到无辜的群众。”
“虽然我将他们赶走了,但我想,以他们的德性,是很难自我改变的,我怕将来有一天他们再卷土重来,或者是霍霍其他地方的百姓。”
“您的意思是……?”钱华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错,只有组织能救他们,只有组织才能引导他们走上正途!我相信,在钱书记你的谆谆教诲下,他们定能迷途知返!”陈煜一脸坚定道。
钱华月闻言,脸上一下子变得惨白,她哪里还不能明白陈煜言语中的意思,这个狗东西,这是要赶自己走啊!
极寒天灾当前,别说她一个五十多岁即将步入老年妇人,便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恐怕也很难在外面活下去。
陈煜此举,无异于是让她去死!
钱华月的心沉到了谷底,不过她依旧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容,对陈煜道:“陈总,他们已经走了,我这也有心无力啊!”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钱华月还是想要再确认一下,妄图能从陈煜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陈煜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在钱华月看来却如同寒冰刺骨。“钱书记,你此言差矣。这群暴民虽然暂时离开,但并不代表我们抛弃了他们。而你,作为社区的领导者,有责任也有能力去对他们进行救赎。”
“现在,趁着他们还没走远,赶紧追上去吧,若是等得久了,你想要找到他们就更难了。”
钱华月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她抬头望向陈煜,那双眼睛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不甘,也有绝望,更有愤怒,她明白,陈煜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她了,现在,即便是对陈煜摇尾乞怜陈煜也不会对她产生半分怜悯。
于是她索性豁出去了,怒道:“陈煜,你当自己是谁呢?你凭什么命令我?手中有枪了不起?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陈煜见此眉头一挑,这个老女人,竟然在这穷途末路之际,变得如此勇猛。
钱华月看到陈煜的反应,又一次以为陈煜被自己这上位者的王霸之气给震慑住了,她的心中再次有了底气,板着一张脸,沉声对陈煜喝道:“陈煜,你别忘了,我身后可是代表着组织!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任何团体能够跟组织抗衡,你若是不怕事后被清算,来吧!打死我!”
“呵呵。”陈煜淡然笑了笑,不急不缓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团。
随手将其摊开,抵在在钱华月眼前,淡淡道:“钱书记,看好了,这是什么?”
任命书
“中……中阳市抗寒救灾民兵团……团长,陈煜!”
钱华月哆哆嗦嗦道,眼前这张皱巴巴的纸,正是一张任命书,其主角正是陈煜,被任命为了中阳市抗寒救灾民兵团团长,而落款则是中阳警备区,上面还有司令冯正阳的亲笔签名。
“这怎么可能?”钱华月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委任书。
“呵呵,谁不是组织里的人似的。”陈煜冷笑,“当然,我们也是有区别的,我乃组织正规团长,而你,不过是组织的编外人员,狐假虎威而已。”
“不可能,陈煜,你这张任命书是假的,私造组织的委任书,这是大罪!”钱华月歇斯底里道。
“冯警官,来,看看这上面是不是你父亲冯司令的亲笔签名。”陈煜对冯欣苒道。
冯欣苒闻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拿起了委任书,像模像样地辨认起来。
“没错,是我父亲的字迹。”冯欣苒当场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呵呵,听到了吧?”陈煜一脸戏谑地对钱华月道,“对了,忘了跟你介绍了,这位,冯警官,正是咱们中阳市警备区司令冯正阳的独女。”
“狗屁,你们两个沆瀣一气,组织不会饶了你们的。”钱华月疯狂大喊。
见此,陈煜摇了摇头,对跪在钱华月身旁那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以及其余几名狗腿子冷声道:“带上你们的钱书记,给老子滚蛋!若是再让我在安平看到你们,呵呵~”
陈煜说着,抚摸起了自己手中的突击步枪。
“我……我们马上走!”几人见此连忙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几乎是将钱华月架着往外拖。钱华月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但她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摆布。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她明白,自己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和退路。
“陈煜,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回来的!”钱华月在被拖道街道拐角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但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寒风吞噬,显得那么微弱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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