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外,高大的门楣上挂着两盏大灯笼,把“忠勇侯府”四个大字照得清清楚楚。
顾南风和高云青对视一眼,大鹏展翅一样飞身而起,稳稳地落入忠勇侯府院内。
夜色之下,侯府里面安安静静的,并没有多少人行走。
偶尔有巡逻的士兵走过,顾南风和高云青都巧妙地避开了。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最后来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前面。
抬头一看,门楣上“会客厅”三个字映入眼帘。
妥了,就是这里了。
按照约定计划,顾南风隐身在暗处观察动静,高云青则飞身上了房顶。
房顶上,高云青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然后来到中央位置爬下,轻手轻脚揭开了一片瓦。
瓦片一揭开,房顶立即现出了一个洞。高云青趴下去,仔细观察着屋子里的动静。
在他脸旁,还放着一个小巧的东西,隐隐地泛着光。
会客厅内,主位上端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虽是花甲之年。但是身材健硕,精神头很好。
不用问,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忠勇侯邓平昌了。
在男人左下首,坐着一位中年男人。衣着华贵,极为富态。
高云青一看,这个人自己认识,就是安定城城楼上见过一面的赵益之。
在赵益之旁边,还立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看样子,应该是赵益之的随从。
在邓平昌的右下首,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高大,气度不凡,模样与邓平昌有几分神似。
看起来,他应该就是忠勇侯府的世子邓济森了。
邓济森身边,还立着一个男人。
高云青一看,巧了,这不就是今天前往安益珠宝楼的华服男子吗?
王爷说了,他就是忠勇侯府的管家陈正文。
看来,这赵益之还真跟忠勇侯府搭上线了。
高云青思忖之间,就见邓平昌笑呵呵地问赵益之。
“国师辅佐皇上朝政,日理万机非常辛劳。不知国师大驾光临,究竟为了何事?”
高云青一愣。
我去,这赵益之竟然做了南越的国师?这身份转换也太快了吧?
就见赵益之向上拱手行礼。
“侯爷见笑了。赵某这个国师,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侯爷您风光霁月,武艺超群,才是南越的中流砥柱。赵某,钦佩不已。”
“哈哈哈,国师,此话差矣。国师在南夏时,就是威震一方的云南王。如今到了南越,又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国师之名,岂能是什么空壳子?”
“况且本侯老了,什么风光霁月,武艺超群,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往事不可追,追来追去不过徒增伤感罢了。像本侯这样一个垂垂老人,实在想不出国师找上门的原因。”
赵益之闻听,自嘲地笑了笑。
“侯爷说笑了。赵某沦落至此,千万别再提云南王三个字。那时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失落。都是赵某不才,白白葬送了云南大好河山。”
“如今赵某得皇上赏识,得了个国师的封号。赵某自知才疏学浅,心里面忐忑不安。但是得皇上赏识,食朝廷俸禄,赵某定会殚精竭虑,为南越朝廷做事。就是赵某有一事相求,希望能得侯爷援助。”
邓平昌听了颇感兴趣。
“不知国师有何事相求?说出来让本侯听听。”
“侯爷,当初赵某来南越之时,为了不留下祸患,狠心斩杀了府中家眷,只带着我儿轻鸿前来。如今赵某四十有余,早已经没了当初的斗志,只希望我儿可以有一番作为。”
“皇上对赵某很好,但不肯许以我儿一官半职。赵某担心他日我若故去,恐怕我儿难以生存。所以今日赵某过府拜访,希望侯爷您在皇上跟前美言几句。若皇上能许我儿一官半职,赵某感激不尽。”
说着话,赵益之看了身旁男子一眼。
男子会意,立即递过来一只锦盒。
赵益之接过来把锦盒打开,一道柔和的光芒从盒子里倾泻而出,整个会客厅顿时熠熠生辉。
“侯爷,这是难得一见的夜明珠。赵某寻了多年,也只得了这一颗。现在把它送给侯爷,希望侯爷不要嫌弃才好。”
立在邓济森身旁的陈正文赶紧接过来,毕恭毕敬地送到了邓平昌面前。
看着硕大无比,熠熠生辉的夜明珠,邓平昌由衷地点了点头。
“嗯,不错,的确是个宝贝,国师有心了。不过本侯不明白,国师拿这样一颗珍贵无比的夜明珠前来,仅仅是为了给你儿子谋个一官半职吗?”
赵益之微微一笑。
“侯爷,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赵某虽不才,愿投身侯爷门下,和我儿一起追随侯爷及世子爷左右。”
邓平昌闻听脸色突变,一掌拍在书案上。
“荒谬!赵益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想我父子二人忠心为国,从来不曾有半点私心。更何况当今皇上乃我长姐之子,我父子二人就是拼尽全力也会忠心护主!国师之言,实在让人不耻!”
赵益之身边的男子似乎有些慌乱,但是在看到赵益之老神在在的眼神后,整个人很快镇静了下来。
赵益之不慌不忙,笑呵呵地拱手行礼。
“侯爷,您别生气。不是赵某之言荒谬,关键是民心所向。古人有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皇上虽然英明,但行事未免太过毒辣。尤其是对待同胞兄弟,手段更是凶残。”
“侯爷,世子爷,就皇上对待逍遥王和瑾王的事情,如今在南越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皇上对亲兄弟尚且如此,对待他人又能如何?”
“侯爷和世子就不同了。侯爷您是武将出身,心胸光明磊落,为人最是豪迈。听闻当年跟随您的将士,都是一个个忠心赤胆,誓死相随的。”
“如今侯爷虽然不再理朝政,追随您和世子的人依然不少。更何况,侯爷您手中还握着十万重兵呢?相信只要您和世子登高一呼,将士们肯定会蜂拥而至。”
“侯爷,世子,今日非是赵某出言不逊,实在是一国之主乃国之根本,只有德才兼备之人才有资格胜任。在赵某心里,唯有侯爷及世子二人。”
邓平昌父子听着赵益之的话,脸色阴沉不定,黑得像炭一样。
等赵益之说完了,邓平昌浓眉倒竖,怒目圆睁。
“真是一派胡言!来人,把赵益之给我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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