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亡魂们一个个确认身份带下楼，小武还不忘赔偿一下砸门的钱。
旅舍前台看着对方手机里拍的那扇有大窟窿的铁门，吓得不轻，“不用赔，不用赔！”
这群穿黑衣服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谁知道干的是不是杀人的勾当？
拘魂司这次过来也不是完全负责被吸引过来的鬼魂，还有秦海民的魂魄，也要带回地府。
“是他们，他们一起害我！”
果然如乔慕青所想的那样，在旅舍门口，秦海民的鬼魂一见到乔慕青就开始嚷嚷。
吃着乔慕青捎的早餐，沈流光，黑曜，司徒南坐在旅舍门前的台阶上，全当听不见。
“乔慕青带的早餐就是好吃。”沈流光道。
黑曜：“废话，羊毛出在赤渊身上，能不好吃吗？”
什么都不知道但极度配合的司徒南：“粥怎么有点不甜？”
乔慕青也坐下来，看着司徒南杯底底没有化开的白糖，伸手画了个圈，提醒道：“你搅一下试试。”
司徒南照做，“哦，甜了。”
“就是他们，鬼要杀我！！他们不管！！”
秦海民的声音还在嚷嚷，声音极大，就差撒泼打滚。
没人搭理他。
无论是门口坐着的四人，还是旁边早餐店待着的净魂司各位组长。
亦或者，还有胡英俊等拘魂司成员。
“你们听不见我说话吗，你们聋了吗？”
秦海民狼狈不堪的大喊大叫。
赤渊假装掏了掏耳朵，索性道：“真吵，不如让我吃了他。”
反正他也不是地府鬼差，不必受条条框框的约束。
其他鬼差：不是，他们还在这呢。
“你，你说什么？”
听见赤渊的话，秦海民惨白的脸更白了。
赤渊的手指玩弄着桌子上干净的一次性筷子，粗圆的筷子滚来滚去，他托着腮，似乎真的在思考吃他的问题。
“从胳膊开始呢？还是从胸口开始呢？先把他的四肢扯断吧，心就不要了，太脏了，哎呀！肠子可以当绳子，也算有点用……”
秦海民已经吓晕过去了。
拘魂司的人把他拖上车。
带回地府后，判官司自然会好好审判他。
“咱们也走吧。”五组组长也提议道。
赤渊现在拿欠条架着他们，他们没办法下手，干脆打道回府，编个合适的理由交给上边。
如此一来，司徒南也会跟着离开。
沈流光，黑曜和乔慕青本来也是为了蒋柔而来，现在蒋柔已经安全，他们也可以离开了。
黑车行驶之前，乔慕青找到旅舍门前的徘徊的钟小果。
“钟组长，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其他组长都搭拘魂司的车离开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留了下来。
钟小果摇了摇头。
乔慕青担忧道：“你不是不认识路吗？万一再迷路怎么办？”
她听说过她，路痴，不分东西南北，也不分左右。
钟小果又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显然是拒绝的。
赤渊还坐在早餐店门口的凳子上，只不过他施展了隐身术，就算在这坐一天，老板也不会发现他。
“她晕车，你不用管她。”
钟小果听见赤渊话中的“车”字，又看一眼沈流光的黑车，脸色果然难看痛苦起来。
乔慕青没想到她晕车这么严重，竟然是光听见车字就开始发作。
“那好吧。”乔慕青建议道：“你可以下个地图，按上面的路线走。”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车内有暖气，乔慕青舒服地眯起眼。
蒋柔已经醒了过来，开心地跟她贴贴，两人聊天聊地，嘴就没停过。
沈流光笑了笑，乔慕青此刻格外有活力，像个话痨一样。
这是好事，乔慕青看着年纪不大，但行为处事总是透露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老成。
沈流光听说过，乔慕青的唯一的亲人在她初中时离开人世，那时乔慕青恐怕也是孤立无援，一夜长大。
不过，幸好，还有一个知心朋友蒋柔在。
乔慕青在过去的那段时光，不至于太过孤独和痛苦。
黑曜的视线始终放在窗外，他突然开口，“要出村了。”
路上还会遇见村子里的村民，他们有的头上还笼着一层黑气。
这是关莹莹的诅咒。
他们终将不得善终。
活着，也是一种赎罪。
“嫉妒心真可怕，将人变得像鬼一样。”乔慕青苦笑出声。
就在这时，蒋柔握住她的手，温暖的包裹下，乔慕青怔怔地抬头。
蒋柔脸上是淡淡的笑意，温柔的眼神足以安抚人心。
乔慕青抿抿唇，也握紧她的手。
……
乔慕青学校放假本来就晚，再加上去万福村一趟，回到地府已经是腊月二十六。
人间，已经有不少地方张灯结彩，玻璃上贴上迎春的图案，耳边还能隐隐约约听见鞭炮声。
水云间倒是冷清。
不知道是不是都死了的原因，安静至极，别说炮声，就连个红色都看不见。
乔慕青眼巴巴地望着水云间的大门好久，仿佛在那之外，就是世外桃源。
农历二十七。
乔慕青终于决定要为地府添点年味。
说干就干。
一大清早，她穿着暗红色长款羽绒服，围着米色针织围巾，戴着小兔子图案的手套，脑袋后边扎俩小丸子，蹦蹦跳跳就出了门。
烟花买不起，但是挂炮还是可以买的。
以此类推，她能买好多东西呢！
乔慕青下了公交车，朝着最近的批发市场走过去。
凭借着超高的讲价水平，乔慕青花了五十块钱，就买了一兜炮和装饰品。
“慕青？”
有人喊了她一声。
乔慕青回头，笑得很开心，“胡哥，这么巧，你也来买东西。”
胡英俊今天终于没有穿他那身西装了，而是穿了个日常一点的黑色羽绒服。
羽绒服有点眼熟，刚才好像在卖衣服的摊位前看到过。
乔慕青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举起手里的东西，得意道：“猜猜多少钱？”
胡英俊非常给面子，“五十元以内。”
闻言，乔慕青“哇”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刚才看见她付钱了，胡英俊难得一见地露出笑意，他也举起自己手里的东西。“你猜猜我的？”
乔慕青扒开他的袋子。
里面都是刷牙漱口的水杯。
“恩……”
乔慕青沉默了。
“胡哥，你又找到了新的挣钱方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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